草原大大小小的部落很多,都是蒙古包,逐水而居的草原民族没人建房子。
所以来传教的和尚道士也入乡随俗,住进蒙古包。
胡人大妈所在的吉日部落属于小部落,但数年前就归属草原两大部落之一的铁满部落,属于上头有人,且后台很大,虽说战争一来,他们这些小部落最先当炮灰,但没有战争的时候,安全感十足,毕竟没有其他部落敢欺负他们。
大庆皇帝私下派了二三十个和尚和道士到草原,这里大小部落百来个,一个部落一个都不够分,更何况有些和尚、道士基本都是师兄弟一起行动,这么丁点人,在草原就更不显眼。
再者,现在草原上最大的两个部落——铁满和黑熊,谁也奈何不了谁,都想吞掉对方。如今的草原还未出现一个英明睿智、能统一草原的领导者,去岁进攻中原失败后,不少中小部落都生出异心,想脱离两个大部落,现在整个草原正处于分裂的状态。
江河和系统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等原主儿子江思印这一代孩子长大,草原将会统一,届时在江思印的帮助下,草原很快就会壮大,最后直接入侵中原。
那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不管是中原还是草原,都讨不了好。
吉日部落太小,今年所占的草地并不够丰茂,往年商队都懒得来。daqu.org 西瓜小说网
没想到今年商队竟然来了,还说要收购羊毛。
羊毛作为不好卖的东西,胡人们存得不少,听到商队说要收,一个个喜得立刻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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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胡人妇人提着一大篮子压得紧实的羊毛过来。
她有些忐忑,以前羊毛用处不大,做羊毛毡用不了那么多,就用于做衣服,虽然有味道,冬日保暖足够。以往中原商人嫌弃羊皮衣有膻腥味,又不如野兽皮子高贵,都不屑收的,今年他们收了,价格虽不算高,但量大,也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收!”张主管示意伙计检查,“太脏的不要啊,越干净价格越高。”
妇人高兴地拿着卖羊毛的铜板去换商人的货物,这废物般的羊毛居然卖了不少钱,能买好几斤的盐和两个茶饼呢!
“大人,您等着啊,我娘家部落还有羊毛。”
妇人高兴地拿着盐和茶饼回帐篷,她要回去通知娘家人,让他们赶紧拿羊毛过来换东西。
这个胖商人说了,他们秋天还要过来收羊毛,妇人盘算着,到时羊毛还能再剪一回。
王大行在其他部落收羊毛,收得车子都塞满,只得跟胡人保证他下回过来继续收。
这次的东西卖得特别快,胡人拿到卖羊毛的钱时,买东西非常爽快,都不带眨眼的,王大行特意过来拜访张主管,邀请他一起回中原。
张主管的消息灵通,知道最早一批商人拉着羊毛卖给京城的商人赚了大钱,听说王大行收了很多羊毛,面色一点忐忑都没有,就知道他的消息并不比自己慢。
王大行试探问:“张主管,兄弟我是真没想到这羊毛这么值钱,你说京城商人为何收这么多?”
张主管也不介意让他知道,毕竟这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他指着天,含糊道:“咱们收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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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张主管的身份有了猜测,主要是像他这样的奇葩并不多,很容易猜测。
草原的胡人上层也在思考为何今年中原的商人这么怪,居然收羊毛。
商人都是逐利的,肯定是有利可图,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出中原人到底图什么,想阻止子民卖羊毛嘛,这是不可能的,草原往年若不卖牛羊,根本没办法换中原的东西,今年能用那些用处不大的羊毛换来盐糖茶,谁敢禁止?
只怕起个头,部落的人就能联合起来撕了他。
王大行和张主管收完羊毛后,便和大师告别,两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王大行说:“今年的东西比往年卖得还快,现在回去,马上收购一批货物,秋日来临前就能到达。”
往年他们带来的东西卖不了这么快,来回的时间紧急,货物就少了,今年是个丰收年。
“大师,秋日再见。”张主管不舍地说,“不知您有什么东西想要的,我给您带过来。”
看大师的样子,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离开草原,这里的生活条件这么苦,别的不说,大师吃素,草原上种不了蔬菜,比在中原当和尚可要苦多了。
“大师,干菜和黄豆需要吗?”王大行跟着问,“腌菜能保存很长时间,我知道有家酱菜极下饭。”
“多谢两位施主。”江河神色柔和,仿佛不觉得多苦似的,“贫僧种了一些蔬菜,过段时日就会有蔬菜可以食用。”
张主管和王大行纷纷露出怀疑之色。
草原上种得出蔬菜吗?如果真的种得出来,胡人就不会这么依靠中原的茶了,谁不知道,多吃蔬菜不会便秘。
不过大师这么神奇,说不定有办法。
这时,鹦鹉飞过来,落到大师的肩膀上。
它朝商行的人嚷嚷道:“你们过来时,要给小爷带点瓜子,干果也要!”
它身后还缀着好几个胡人的孩子,这些孩子明显是刚和鹦鹉玩了一通,现在追着它过来的。
“玩疯了?”江河无奈地摸着它身上五颜六色的羽毛,“天天陪小孩子玩,你要当孩子王吗?”
若是不知情的,还真以为它真是一只鸟,而非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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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伸出一只翅膀拍开他的手,哼道:“我才不跟你念经,我又不是和尚!”
宿主住的蒙古包再怎么偏僻,都不如石兰寺偏僻,而且来往的胡人实在太多了,宿主要保持圣僧的形象,装模作样得让系统发毛,它才不要变得跟和尚一样,它会飞,要放飞自我。
这点小要求当然不在话下,张主管还惦念那只海东青,“你的老伙计呢?在草原吗?”
鹦鹉道:“现在草原食物多,它当然在草原。”
它飞到张主管身边,对给它带食物的金主,系统还是乐意靠近让他欣赏一下它华美的羽毛的。
于是,张主管又多了养只鹦鹉的念头。
如果像眼前这只能说会道就好了,商路上肯定不会寂寞。
鹦鹉仰起头,得意洋洋道:“难哦,小爷是独一无二的,天底下最美最聪明,没有第二只!”
张主管点头附和,这是只妖精,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养一只妖精,他就想养只普通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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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年中草原的草最绿的时候,风吹草低见牛羊,白色的绵羊有如点缀草原上的花儿,四处飘散在青青芳草丛中。
天空晴朗,牧羊的少女清脆的嗓音飘散在风中,皮肤黝黑的胡人爽朗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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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去年的年初,正是同样的胡人,他们凶神恶煞地闯入大庆的土地,犯下烧杀抢劫的罪行。
没有为生活所迫,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铁满部落的术兀单于感受着身体难得的轻松感,亲自送玄济出帐门。
此等神医兼圣僧,一定要主动交好。
草原的医术落后,术兀单于太过明白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对草原的重要性,就算这神医身份有问题,在他没做什么之前,他们不会轻易将之赶离草原。
江河双手合十,念了声一佛,接着说医嘱:“单于近日多食新鲜蔬果为主,切切不可再只食肉类,贫僧五日后再过来复诊。”
候在旁边的大王子的眉头皱起,为难道:“大师,咱们草原不产蔬果,野菜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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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地也不是人人顿顿都能吃肉的,吃不起肉的只能去吃野菜,那玩意儿难吃得让人想去陪长生天!
大师温文平和地微笑,“单于若不介意,贫僧有一个做野菜的方子,做出来的野菜口感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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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不以为然,野菜就没有口感好的,不过和尚都吃素的,对素食的研究总比他们这些吃肉的好,或许可以期待一下。
几天前,术兀单于派人请从中原来的得道高僧玄济大师治病时,大师正好在给一个妇人接生,当时先来的是中年巫医,只是那妇人难产,中年巫医没办法,只得让人去请玄济大师。
玄济大师顺利地给妇人接生,母子平安。
新生命降生在草原,众人不禁欢呼,术兀单于派来的人默不作声的在旁边看着。
这个貌美得让草原为之惊叹的光头和尚一点都不藏私,对激动的中年巫医说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医治,还与刚升级为父母的胡人小夫妻说了很多关于新生儿要注意的知识,孩子应该怎么养才更健康更少生病。
术兀单于派来的人十分吃惊,这些知识,巫医都不一定愿意分享,这个和尚是圣人不成?
事实证明,玄济大师的医术与他的品德一样令人敬佩。
他不过是给术兀单于治疗三次,单于的面色就好了很多。
闻言,两个王子当即闭嘴。
“今天的天气很好,系统你是不是应该去飞行了?你今天飞行步数不够!”江河微笑着,从肩膀上扯下鹦鹉,又是掷铁饼姿势,用力一丢,鹦鹉再次化为天边的流星。
被系统真心实意的彩虹屁拍得总算没了火气,江河开口为系统解释他救单于的理由。
他敬佩地看着单于,还是父王机智啊,用一个帐篷换一个神医死心塌地。
当下大王子反驳道:“玄济大师方才求父皇为他寻找儿子,他说未出家前有个儿子流落草原,他是来找儿子的,还帮我们的子民看牲畜和治病,他能有什么坏心?”
江河没理会系统的指控,端坐在那里继续吃果子。
到时候怎么办?
中原皇帝派来的和尚道士能在草原扎根也是这个原因,缺乏医疗资源的地方,谁敢对医生不敬?
看出宿主身上的杀气,鹦鹉马上道:“术兀单于明年就会死吧?按照原来的轨迹,他的死法挺不光彩的,因为痔疮出血过多贫血而死……哎哟,我家宿主真是善良又温柔啊!”
大王子一看,面色便微沉,这是与他争夺王位的最大劲敌——他的三弟。
牧民心里感慨,中原的绣花针真了不起啊,不仅能缝衣服,还能治病。
江河行了一个合掌礼,收下对方的红果。
谁家的圣僧一件衣服要穿几天的?只怕届时圣僧身上都有味道了,有味道的还叫圣僧吗?
被两个儿子吵得头疼,术兀单于摆摆手,只问一个问题:“佛教素来号召吃素,你觉得咱们的子民可以不吃肉吗?”
鹦鹉骂骂咧咧地飞回来,幸好它会飞,不然和尚肯定是杀生了。
前阵子,他身体不适,每每如厕就出血,巫医也说过他要多食野菜少食烤肉,可是草原上的野菜又苦又难吃,煮出来的汤像喝苦药,他实在受不住,结果就是越来越严重,最后导致血气不足,尚未踏入老年的他觉得自己虚了。
治好铁满部落的术兀单于,宿主在草原上基本没人敢惹,不说横着走,不管去到哪里,都是胡人的座上宾,不敢怠慢他。
他吩咐道:“大儿,你去给大师建造一个最大的帐篷,大师日后要开法会呢,地方不大的话,那些香客装不下。”
鹦鹉问了一句,“那你的头呢?”这么光的头颅,弄脏了也挺好洗的吧?
草原的巫医太少,治病效果也没那么好,他闺女被那细细的银针扎几下就不疼了,他和其他人说都没人信,直到大师用针又扎好几个,那些人亲眼看到后,终于相信他。
大王子有些犹豫,“父王,我听说佛教讲究什么四大皆空,行善事做善举,若是……会不会受了影响?”
江河暴跳如雷,生气地道:“老子不是医生,老子是圣僧!”
江河从铁满部落回去的时候,不时有牧民跟他打招呼。
术兀单于示意两个儿子下去。
野果很甜,大师今天的心情不错,胡人对自己认可的人非常热情,若不是文明冲突,游牧民族杀伤性太大,大师觉得他不介意一辈子居住在胡地。
中原人都是有所求才上寺庙,牧民得了和尚治病的好处,拜两下佛祖当回报和尚,免得这些传教的以为自己一点回报都没有,直接跑了。
“那秃驴在他的帐篷里放了佛像,真有子民去拜了。”三王子不服气地说,“父王,您不管吗?”
明明他阿娘也是年轻貌美时嫁给单于,偏偏父王却惦记个死人。
进来的三王子嚷嚷道:“父王,儿子打听过了,玄济大师在中原有送子观音之称,听说中原皇帝都请他进宫看无子的毛病……”他脸上露出急躁之色,“他在中原地位这么高,怎会来草原?肯定有鬼!父王,快派人去将他杀了!”
能拉得出来,屁股不疼又不流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冷笑一声,“再说了,他刚治好父王的顽疾,后脚出帐篷的门就将他杀了,别人知道后会怎么说?若是父王被人说恩将仇报,名声坏了,三弟负得起责任?”
这种果汁染上衣服后,洗都洗不干净,他的僧袍又少了一件。
它觉得自己跟着宿主做任务,有没有学到东西姑且不提,这彩虹屁的本事肯定是学到家了!
单于浑然不当一回事,觉得自己这儿子还是太年轻了。
大师现在住的帐篷是牧民淘汰下来的,又小又破,单于觉得要优待大师,就先从帐篷开始,他们草原,识人也是从帐篷开始!
江河呵呵一声,“那你来洗?”
三王子反对的事,大王子向来要赞同,还要狠狠地反驳三王子。
术兀单于对佛道也是一知半解,年轻时看到佛教的教条时,他就嗤之以鼻。
总之,鹦鹉必须揍!
大王子想了想,觉得父王说得对。
大王子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三弟,说你傻还真傻,那中原的佛经中原百姓都少有听懂的,你出去问问有多少子民愿意信这玩意?”
鹦鹉赶紧安慰努力地操着谪仙人设、一尘不染到差点有洁癖的宿主,苦口婆心道:“医生哪能择病人?便秘也是病嘛!宿主,您忍忍啊,这十男九痔,菊花的事不是小事。”
三王子恨恨地瞪着大王子,他和大王子是不同的娘所生,大王子的娘是单于的第一任阏氏,死在最美的年华,单于反而忘不掉,对大王子十分疼爱。
阳光下,一脸圣洁的和尚露出悲悯的笑容,“贫僧今日又为世界和平作出了贡献呢。”
做僧袍的布料只有在中原才有,他少了件衣服,如果草原下雨导致衣服不干,他很快就没换洗的衣服,到时一件衣服穿几天……
接下来是八百字的彩虹屁。
问题是,宿主本质上不是圣僧啊?都是人设罢了。
就在这时,一个急冲冲的胡人青年冲进帐篷。
鹦鹉有些心虚,它这不是半路出家当鹦鹉嘛?鸟界的餐桌礼仪它还不大懂呢。
“不就是弄脏你的衣服而已!”它气愤地说,用得着直接将它丢出去吗?
他吃着野果,红色的果子汁水丰富甜美,鹦鹉叼走一个,站在他肩膀上啃。
他知道草原来了几十个和尚、道士,然而单于紧张过吗?他们从医,牧民自然欢迎,至于念佛经?不管是佛经还是道德经,信个屁!草原子民永远只信长生天!
草原上不能种蔬菜粮食,不吃肉会饿死,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傻?
鹦鹉也为它家宿主的运气惊叹。
鹦鹉往下点的脑袋顿住,不禁捂住恶心的胃,继续吹不要脸的宿主。
“术兀单于老了,只想享乐,雄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他当单于总比大王子或二三王子要好。”
江河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治的是什么病?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嘛?!”
“第一,正如你说的,想要尽快立足,没有什么比通过单于更好的方式;其次,是为了草原的和平,大王子为术兀单于的白月光前阏氏所生,年轻力壮,野心勃勃又精明能干,二皇子生性凶残,三皇子无脑但同样凶残……”
风吹过,草原从仿佛一张起伏跌宕的毯子,柔软又芬芳。
以后它得注意,宿主若是太入戏可不好。
不说别的,日后牧民也来做善事,不肯再去大庆打秋风,或者四大皆空,跟着当和尚之类的。
毕竟,他连单于的病都能治好,谁敢得罪医术高明的大夫?
“巫医大师……哦,不对,是神医大师。”牧民笑着将手上的一捧野果送过他,“这个红果,很甜,大师您尝尝!上次我闺女肚子疼,多谢大师为她诊治。”
鹦鹉继续安慰,暗忖连“老子”都出来了,看来宿主现在的心情真的很暴躁,估计是受到原主的影响,都快要将自己真的当成圣僧不成?
那边的术兀单于没感觉到大师的暴躁,他喝了一口珍贵的油茶,心里美滋滋。
术兀单于看向大儿子,神色未变,“大儿,你要知道,饥饿是信仰最大的绊脚石,饱腹不讲善举。”
“大王子若是上位,第一件事是统一草原,二三王子若是上位,只怕今年冬天,肯定会到大庆打秋风……不管统一还是侵略他国,都会死人呢。”
所以他不想看男人的菊花有啥不对!
三王子可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继续游说:“要是那秃驴有什么坏心思,比如说蛊惑咱们子民信佛,这等于背叛长生天……”
由此可见玄济大师的医术之厉害,怪不得中原的皇帝如此捧着他。
鹦鹉:“家暴!宿主,你这是家暴!我¥≈……”
“我的肩膀不是餐桌!”江河冷酷无情地说,“以后你吃东西时,不准再站在我的肩膀。”
然后,江河看到自己的肩膀的衣服被果汁弄红了。那只死鸟边吃边掉残渣和汁水,吃得他肩膀到处都是残渣果汁。
“头也不准!”江河的脸黑了下来,手蠢蠢欲动,仿佛又要掷铁饼了。
系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总要挑战他的忍耐力,哪天绝对要暴揍它一顿。
那玄济大师很厉害,他还开了药方子,都是草原上特有的植物,他吃过后,感觉到手脚终于不发冷,也没有那种虚弱感。
鹦鹉频频点头,宿主分析得对。
术兀单于决定帮玄济大师找到他儿子,等报了恩情后,就派人监视他,如果玄济和尚没有坏心思,他会将之视为草原最高贵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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