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熟睡的别西卜不同,那海玛每天晚上都会花费不少时间用来研究配方,加上前几世的经验,虽然比预定时间多了不少,但药剂还是熬出来了,看着眼前绿色的药剂那海玛久违的发起了呆。
药剂已经有了,该如何让啊喝下去呢?偷偷下药吗?想了想逐渐脱离控制的亚斯塔洛斯,那海玛摇了摇头,这家伙不能轻易信任,她的药也是,不能完全相信,虽说实验结果还不错,但不排除使用者有恢复的可能,所以那海玛需要给自己立个新的人设,一个即使别西卜以后醒来也不会怀疑的人设,而且还要有自己以后无论如何使唤别西卜都不会奇怪的借口。
摇晃着手中的器皿,那海玛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如何才能利用好这一切呢?
“公主大人,你的小家伙似乎已经有自己的独特的见解了呢,她似乎准备从我这里作为突破口找到国王的破绽来拯救你呢。”
听着亚斯塔洛斯轻佻的语气,那海玛好像抓住了什么灵感。
“继续,就这样不过过几天你要改变一下策略,现在继续在别西卜脑海中塑造我父亲贪婪的形象,等时机成熟,把一切都告诉她。”
“你的意思是?”亚斯塔洛斯有点懵,这个行为不是打破那海玛费尽千辛万苦塑造的一切吗?还是说她就那么信任自己的药剂?
毕竟还是那海玛的仆从,亚斯塔洛斯还是友情提醒了一下那海玛:“这么信任我的话可就没意思了,到时候我会临时反水也说不定哦。”
“你最好真的会反水,等你说完一切我可不认为别西卜回相信你,更何况虽然不知道会被削弱多少,但契约的惩罚可不好受。”
“是是是,我知道了,可爱的小公主。”
没有理会亚斯塔洛斯越发嚣张的语气,那海玛默默打断了他:“慢着,准备通知新会,让他们准备动手,有他们吸引火力,我们才有舞台演戏。好了,现在继续折腾她去吧。”
支走了亚斯塔洛斯,那海玛又陷入了思考,别西卜的事已经差不多安排好了,可亚斯塔洛斯呢?他已经越界了,这完全不是一个仆人该有的样子。
想到自己手中屡建奇功的魔像竟然开始脱离掌控,那海玛就开始头痛,以前的亚斯塔洛斯不是这样的,无论是上次还是上上次,还是说最开始的时候,亚斯塔洛斯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命令就不会瞎动,这种绝对听从命令的仆人一直都是那海玛的最爱,所以这次尝试复活龙种的时候那海玛才准备培养一个新的死士,结果谁能想到,新的还没养成,老的却失控了,这让那海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弱了。
是什么让自己变得不再运筹帷幄了呢?
瘫在床上的那海玛久违的想给自己放个假,为了以后应对各种可能存在的问题,那海玛花费了不少精力用来收集情报,暂时不能上场的那海玛通过亚斯塔洛斯的手探索着大陆上各个种族的重要事件,虽然自己这边的事超出了预料,但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这点还是让那海玛很欣慰的。
好累,不想再努力了。连续几辈子的失败那海玛一直耿耿于怀,刚开始的时候每一次她都认为这次可以成功,但越前进就越容易发现人类的弱小,太难了,人类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其他所有种族的联军,可联盟又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崩离析,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无助的表情展现在那海玛脆弱的脸庞上,即使重复了那么多次那海玛还是没有一个能打赢这场战争的方法,她能够做的只是不断的尝试增加底牌,寄希望于不可见的未来。
躺在床上那海玛取出了怀表,顶着不在旋转的指针,好像询问它,又好像在责备自己。
“你究竟想干什么?一次一次地重来,什么都改变了却又什么都没改变,给予无限的可能却又一点希望都不给。”攥着怀表的手越来越用力,情绪也慢慢地从眼角流露出来,“这样不就显得我是个废物吗!为什么不去选择别人啊!”
收起怀表,那海玛把头埋进了枕头,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努力的撕咬着枕头。
口水和眼泪浸湿了枕头,花费一段不少的时间后那海玛也平复了心情,抹掉脸上的泪水后那海玛就下了床。
“被选中者就应该有被选中者的自觉,神明都不希望我白白在这世上走过。”
拍拍脸颊那海玛打碎了床头的花瓶,花瓶中残存的水濡湿了那海玛的床铺,没过多久一个女仆就敲了敲门。
将手背过去挡住床铺,那海玛扭捏地同意了女仆进来。
“公主,我听见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话那海玛拽了拽被子将被打湿的部分盖了起来,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啦,可能是听错了。”
看到公主害羞的神情和完全忘记遮掩的花瓶碎片女仆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内心已经兴奋坏了,这是哪来的小天使,太可爱了吧!
虽然内心这么想,但女仆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漫步靠近那海玛,然后在她紧张的神情下毫无预警地摔了下去。
“哎?”
看着懵逼的小公主女仆都快化了,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那海玛温柔地说:“真是抱歉啊,小公主,我太不小心了,竟然在这里摔了一跤,还不小心打破了花瓶,害得公主都没地方睡了,我帮你换了床铺,你能不能在女仆长那里说说好话,让啊不要太怪罪我啊。”
“哎?啊!”突然反应过来的那海玛小脸通红,“可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啊,说谎是不对的。”
看着紧张兮兮的那海玛,女仆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就当是我和公主的秘密好不好啊?”
变更面上很正经内心却在称赞不愧是公主,连头发都是不寻常的顺滑。
“嗯。”提着头同意了女仆的提议,然后被牵着手去找女仆长请罪去了。
而正在享受人生的亚斯塔洛斯看到公主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仆牵着手过来,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亚斯塔洛斯也来了兴趣。听完女仆的解释虽然明白大概率是公主又整了什么幺蛾子,但还是识相地摆起了脸色。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罚你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往大了说私闯公主寝室,做出危害公主的行为,甚至这个陶瓷碎片完全有可能是杀害公主的凶器,这让我很为难啊。”
听到这句话女仆的后背都快湿透了,按照这种分析,被杀头都是可以理解的啊。
“我~我没有那种想法~”颤抖的声音表现出了当事人的后怕,慌忙中女仆只能看向那海玛,希望能够从轻处罚。
“内个,女仆长姐姐,不用了,其实是我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又害怕被骂才……”
对那海玛十分了解的亚斯塔洛斯也知道了那海玛已经不耐烦了,她可不像自己有大把时间浪费和看热闹。
“最好是真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没事了,帮公主收拾完床铺之后继续工作,最近几天我会盯着你的。”
大难不死的女仆鞠躬之后连忙离开了这个紧张的地方,皇室不愧是皇室,差点就要丢脑袋了。后怕的摸了摸胸口,离开好远才缓过来。
“真是麻烦,你那怎么回事?”
“这件事和你无关,但有件事和你关系不小,到时候新会来的时候要演一出戏。”
接过小本子,亚斯塔洛斯摸了摸下巴。
“前不久还以为你多信任我的药剂,没想到只是一个添头。我可太伤心了。呜呜~”
“随怎么说吧,到时候不要出问题就行。”说完那海玛就回到了人畜无害的模样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