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霸天宫主

阿大怎么也没有想到,想要按下手中信号器的按钮发送召集所有人的信号时,竟然被人伸手过来探去了信号器。

阿大没有动,平静的问道:“对付春商会,有必要出动你们这样的人物么?”

晚宴开始了,几个副会长将一切安排的妥当而又有序。春商会的会长和副会长,都不会武功,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阿大没有等到任何一句回复,又开口说道:“既然来了,总该吃个饭吧。”

“饭可以填饱肚子,但填不饱人的欲望,既然来这里,当然不是冲着饭来的。”身畔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有点沙哑但是颇有磁性,就算说要杀你,听起来给人的感觉也不会那么恐惧。

阿大知道,这样说话不急不缓、不高不低、不喜不怒的人,是长时间掌控一切、权力通天的人才能有的状态。

阿大很平静,对方轻而易举的出手,慢条斯理的表述,只是给他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所以阿大很平静,平静才能觅到难得的机会。

“他家的死士,果然不凡。”那人赞了一句,然后轻声说道,“跟我来。”

阿大听话的跟着走了,地上留下的一对脚印,顺着一个方向。都在吃饭,这脚印应该不会被踩去,有心的人一定会看到。

…………

老李头忽然笑了起来,风亦橙他们都奇怪的看着他。

“带走铁塔王的尸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身上还有秘密,有人担心我们找到,要么是有人要拿这尸体做文章,混淆我们的判断。不管哪一种可能,既然弄出声响,那就说明来的人功力还没有强到恐怖的地步。”

阿九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盯着床铺下面的地面一动不动。风亦橙见状连忙接话道:“不错,他带走尸体时弄出的声响,到我们进到这间屋子的时间,只是一瞬间,无论如何他绝对没有出了这间屋子,我在这里睡了很多天,知道那面墙角有个暗道,不出意外,他应该在那里,只不过那暗道太黑太深,我一直没敢进去过。”

风亦橙说着话,手指却指向了阿九盯着的反方向,那里是屋顶,上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下的剑痕。三人心里都诧异于风亦橙的急智,但却是毫不犹豫的出手,暗器密密麻麻的射向了屋顶,掌风赶在暗器前先到一步,轰的一声,屋顶被洞穿。月光洒了进来,照着被暗器扎满了身的铁塔王,还有惊慌站在屋里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纵是全神戒备,却在阿九盯着床底和风亦橙说到墙角的时候有了稍微的松懈,这个致命的松懈,让他借着铁塔王身体挡暗器时有了些许的迟缓,所以即使还站着,却是再也跑不掉了,腿上中了的那两根银针,瞬间就让他半边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叹了口气,黑衣人赞道:“鱼家死士,智计武功实在了得。”

这句话说完,老李头也封完了他的几个穴位,拍了拍手道:“你太心急了,还可以等一会儿的。”

黑衣人摇头道:“从铁塔王被送到这里时我就藏在屋顶了,就算再有耐心,总还是要动手了。”

“你很不错了,最起码我没有发现你。”老李头瞧着他,这是一张很陌生的面孔,今夜的春山,还有多少这样的陌生面孔啊。

…………

“霸天宫,东门摘星。”

拍卖官轻轻说的七个字,让屋子里的温度忽然冷了下来。

东门摘星,霸天宫宫主,传说中的人物坐在自己面前,鱼良苦涩的笑了。

“先是贺中天贺掌门,再来一个极乐宫少宫主,现在又是东门宫主,我鱼良何德何能,一日可见这江湖通天般的人物啊。”

东门摘星好看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淡淡说道:“如果不是这张纸条,也许我就回我霸天宫了,可惜啊,你让我拍下一张废纸,我这心里,可就不舒服了。”

“原来的拍卖官呢?莫非你……杀了他了?”鱼良颤声问道。

东门摘星挺了挺腰,抹了几下脸,露出一张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的脸,年近五旬的年纪,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

“我从来不杀不会武功的人。”

“多谢宫主手下留情。”鱼良松了口气,那拍卖官是春上村里的私塾先生,人很好,好人不应该死的,鱼良一直这样认为。

“没必要谢,我虽然不杀不会武功的人,但是我喜欢看人痛苦和绝望……所以砍了他的四肢,关在猪圈里……不要担心,我不想让死的人,是不会死的。他也不寂寞,有猪陪着。”

鱼良身后的死士气血上涌,正待出手,却是被他拦了下来。“总还是活着,所以总还是要谢谢宫主的。”鱼良因为气愤脸色变得发紫,咬牙说道,“宫主果然与众不同。不过春商会既然敢在江湖上立足,自有立足的资本。”

东门摘星笑道:“说来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春商会就是钱多,宝物多,所以江湖上传言的三十死士其实是假的。”

“你这几年只有二十四死士,这个我知道。”

鱼良轻笑道:“我刚说了,春商会钱多,宝物多,所以……死士自然也多,哪里会只有二十四个。”

东门摘星不置可否道:“哦……可是对我说这个有用么?”

鱼良点头道:“有用!二十四死士自然不是假的,可是只要我愿意,和宫主您不相上下的高手,完全也可以变成我的死士,我有足够的自信,能请得动他们。”

东门摘星脸色一变,怒道:“你敢威胁我?”

鱼良慢慢站起身来,对着东门摘星深鞠一躬,“鱼某商人一个,只为了几两碎银,哪敢威胁宫主这等人物?还请宫主放了我的拍卖官,若今后能不为难春商会,鱼某愿将明年拍卖的十件宝物,拱手奉上。”

东门摘星听后哈哈大笑,“你太小瞧我霸天宫主了,十件宝物对他人来说,当然是梦寐以求之物,就算一件,得之亦会欣喜若狂,我若瞧得上,岂不是和这些不入流之人等同?”

鱼良吃惊道:“不知宫主所谋者何?”

东门摘星慢慢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走到鱼良面前,那些死士无畏的挡在鱼良身前。东门摘星站下来看着他们,叹道:“人心难得啊。”

然后自顾自说起话来:“年初有人给老夫讲了一件关于余啸谷的事情,当年余啸谷解救张谦之一家,不想却是中了奸计,夫妇二人相继死去,令人扼腕……有人说余啸谷的儿子也被人杀了,可是终究是没人亲眼见到过。余啸谷四十多岁方才得子,疼爱有加,夫妇二人本想将一身武功尽数传授给儿子,可惜天不遂愿,他儿子一直体弱多病,先天心脉有疾,不适宜习武,后来就算寻便天下名医,服便天下名丹,病治好了但功夫却是不敢练的。”

鱼良听着东门摘星在那里娓娓道来,神色却是一点一点痛苦起来。

“后来余氏夫妇亡去,他儿子也再无人知晓,时间久了,众人都以为他也离开了人世。不过,余啸谷、董疏涯本就是名家之后,再加上后来二人仗剑天涯,几乎掠尽天下财富,江湖中人哪个不羡?”

鱼良怒道:“一派胡言,余大侠何等英雄,岂是你嘴下的无耻之徒?”

东门摘星拍手叫好,得意说道:“不管如何,他留下的财富,人人都想拥有,只是没想到横空出来个春商会,更没想到还弄了个拍卖会,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春商会必然有来头,或者说,你鱼良绝对不是普通商人。江湖草莽不知道,我们能不晓得么?你就是余啸谷的儿子,鱼良鱼良,其实就是余良!害怕别人识破你的身份,一直以大胖子示人,容颜虽然会改变,但是有些东西终究不会变,比如你拥有的那些宝物!”

鱼良等东门摘星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道:“不错,余啸谷正是家父。其实何必还要猜测呢,我这十几年这么做,难道不是故意让你们知晓我的身份么?今年你们这些大人物才出动,还真是耐的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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