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耽搁了!现在就开始!”
说完这句话,阿俏依附着萧桐站起身来,她掐了自己脸蛋一下,精神状况顿时好转了不少。(.)
当即便伸手将对方推至一旁,可是力道却相当黏着。
萧桐见状后,立即出言询问卷轴还是否有用,在得到阿俏的回答之后,他弯腰将卷轴合了起来,并小心翼翼地将其塞回到对方的小包里面。
下一刻,阿俏步法飘忽的向前走了几步,她指着前方的那些员工衣柜,“你去把它们都打开。”
对方闻言后一步窜至铁柜面前,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柜门一一打开,当然其中也包含着装有遗像的那扇柜门。
同时一张年久泛黄的黑白相片,与两座锈迹斑斑的铁质蜡台,都与摄像机中的影像再次重叠。
萧桐回身见阿俏像是要张口说话,他赶忙扶住对方的腰肢,但此举也令其出一阵颇为悦耳的笑声:“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我小包里面有两根白蜡,还有一些小糕点,你把蜡烛分别插到蜡台上面,然后将糕点都放进那个盘子里。至于引燃蜡烛,就是我的工作了。”
随后萧桐便按照阿俏所讲,将蜡烛与糕点摆好,然后快步退到一旁。
阿俏稍稍勾起唇角,说道:“你去把门关上,如果通灵仪式唤来的冤魂过多,反倒会对你我不利。”
当一切准备工作全部就绪,阿俏偷偷瞄了萧桐一眼,然后她双手合十,并面带潮红的念叨出一段咒语。
萧桐靠在房门上面,他从对方脚踏的红色高跟鞋开始一路向上看去,奶白色的丝袜与艳红色的连衣裙,都将阿俏凹凸有致的身段表露无遗。当萧桐的视线,定格在那傲挺高耸的臀峰上时,对方忽然道:“不要乱看,我会分心的。”
萧桐暗暗骂了一句,立马将目光转朝向地面。
时间分秒漫长的度过。半晌后,在咒语终止的下一秒,阿俏也自然垂落了双臂。
不过萧桐并没现周遭有什么变化,正在他为之疑惑的时候,阿俏突然上前几步,并掏出一盒普普通通的火柴。
萧桐理所当然认为对方是要引燃蜡烛,可是阿俏只是将火柴盒放到两座蜡台中央,便步伐迅的朝自己走来。
“你怎么不引燃蜡烛?”
“你好笨,咱们凭借什么身份去引燃蜡烛?老爸老妈么?快到我这来闭上眼睛,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睁眼去瞅!”
萧桐愣了一下,他走到对方身前站定,“那你刚刚折腾这么久都是在做什么?”
阿俏面露疲惫的晃了晃脑袋,然而在获得意料之中的怀抱之后,她勾起嘴角道:“当然是请有资格的灵魂来引燃蜡烛,而且这个灵魂的身份连我都无法确定,没准还有可能是厄运屠夫呢,所以快闭上眼睛吧。”
说完,她率先合上了眼睛。萧桐见状后还将对方的重心,彻底引向自身,而后他也跟着闭紧了眼眸。
霎时间,四周进入到一片幽寂的世界,除了相拥二者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之外,他们以外的位面,已经完全属于漫无边际的空灵。渐渐,金黄色的日光慢慢转为淡红色,锈迹斑斑的员工衣柜,也开始重新生出一层墨绿色的油漆,可是这一切,根本没被各怀心思的二人看进眼里。曾经何时他们各自迷惘,曾几何时他们惺惺相惜……
“嗵…嗵…”
一阵沉重异常的脚步声,此刻传入二人耳内,萧桐本能般的收紧怀抱,像是出于某种保护**,将怀中人彻底呵护在那虚无的羽翼之下。
地面上的血渍快随褪去,呈灰暗色调的窗帘也恢复到,当初那似雪一样的纯白。
不知过了多久,萧桐突然觉此刻房内变得拥挤了不少,仿佛正有几个人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他明显有些慌了,身体也随之开始不规则的震颤起来,但不知何时,有一对温润香甜的唇瓣,已将自己的双唇所完全覆盖,以此来安慰着这颗惊惶无措的心灵。
“嗵…嗵…”
脚步声依然在快临近,可萧桐的内心世界,却早已失去了恐惧荡漾出的层层波澜。
吱嘎――
房门被人推开了,同时那沉重的步伐,也伴随着一阵让人战栗的寒气,从萧桐身边擦肩而过。
像这种经历,萧桐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感觉,依然令他的心率正急攀升,可是闯进牙关一片香软,却用它那浓浓的甜蜜,再次平复了他自内心的可怕猜想。
“刺――”
火柴被人引燃了,阿俏也随之睁开眼睛,并且放平踮起的脚尖,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从萧桐的唇上,还可以拉出一条象征甜蜜的银色丝线。
请睁开眼睛吧,谢谢你们对灵魂的尊重。
萧桐当即愣住,因为这道稚嫩悦耳的嗓音并不是来自阿俏。他快睁眼一看,见房间依然还是老样子,那冥冥之中的一系列变幻,如今都已经回到残破不堪的境地之中。他眼见怀中人也在打量周遭,忙出言问道:“你是谁?”
我是袁芳呀,就是你们想找的人。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凭空响起这道声线,可萧桐二人根本找不到声源自何处,所以只能从那被引燃两根白蜡得知,通灵仪式非常成功。
萧桐看向阿俏,见对方连连眨眼之后,他忙大声开口询问:“这间屠宰场到底生过什么?为何你要杀掉那些特战队员。”
话音过后是短暂的寂静。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想要杀任何人。至于原因,你可询问你的爱人,她既然可以启动通灵仪式,就应当知道这间屠宰场,为何会这样凶的。
萧桐红着脸出言回答:“我们并不知道原由,连通灵仪式也是临时学的,你能替我们解惑嘛?”
这时空气内顿时响彻一声叹息。
好吧。劫煞,灾煞,岁煞,这三个词汇是屠宰场奠基那天,一位高人所卜的卦象。
阿俏忽然道:“三煞位?!”
没错,当时那个人曾告诫过开商,此地不适宜做沾有血腥的各个行当,而且不宜当年动工,可开商是一个外国人,他贪图权利不信幽冥,并没有考虑他人的告诫,所以才致使今天这一系列惨案的诞生。
“那后来呢。”萧桐又问。
后来工程开始就连续搭上十三条人命,等屠宰场落定又连续出现十三起血案。所以当时屠宰场的领导班子,特意从东洋请过来一个人,他修习邪术,枉用活祭企图封堵三煞位,不过后来他失败了,同时那活祭的人,也就变成了屠宰场的第一个凶魂,厄运屠夫。
萧桐出言打断它的话:“等等!在连环解肢案之前,就先后死过十三个人了?”
是这样,而且祭祀的位置,就在屠宰场北方两里地的一个煤窑里面,那里非常重要,请你们务必记住。
阿俏:“那你又是怎么死的?”
话罢,那个一直替二人解惑的声音竟然消失了。
阿俏与萧桐同时一愣,刚想出言呼唤的时候,袁芳的声线又再次神奇般的响起。
我同样是活祭的祭品,也一样是失败的产物。我是孤儿,屠宰场老板用几千块钱把我从人贩子的手里买过来,我以为会有好日子过,可是刚刚摆脱掉风餐露宿,最后却又是油锅火海。说着它出一阵充满讽刺的轻笑,知道我为何不现身嘛?因为看过我眼睛的人,就会和我被活祭后的下场一样,化作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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