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眼见萧桐扶摇直上,不禁叹道:“风华公子,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这时,季东华大踏步跃起,并道:“咱们上,他有伤对付不了那怪物!”
话落的刹那,借长刀弹起的萧桐已于无头人当空接触,然而,所有人都眼见萧桐出招刁钻,连挑向无头人右手臂上三个死穴,可是体型硕大的无头人,竟能赶在萧桐点出三刀后,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
萧桐落回泥地上,季东华赶到他身边问:“碰到那怪物没有?”
萧桐把刃口拿到眼前细看,道:“我感觉碰到了才对。”
此时,站在远处的莎木对一旁的温彩道:“快用你们神调的天目,那怪物是怨灵,他们凭蛮力是对付不了的。”
“好。”温彩顿时交织双掌于胸前,随后开始轻声呢喃,紧跟着又用右手二指在紧闭的眼前一划,可由于雨太大的缘故,她睁眼后没能捕捉到无头人的影子,于是朝萧桐喊:“萧桐你们小心些!我看不到它!”
萧桐几人闻讯后向温彩看去,于是他们惊讶现,如今场中又少了一个人,因为不曾参与围杀无头人的仵作,也跟着无头人一齐失去了踪迹。
“天呐,我家主人呢?”捕头说着开始环视周围。
这一刻,萧桐几人走过去和温彩、莎木站到一块,他们并肩把温彩护在身后,紧紧靠在一起来警惕周围的动静。
他们身处在一条不太宽的街上,书生仍旧深陷泥地一动未动,雨也一直在下,可唯独周围不见了无头人和仵作的影子。
蓦地,唐馨指向头顶的瓦砾,喊道:“你们看那!”众人抬头一看,直接把从屋顶滚落的仵作收入眼中!
仵作跌在泥地上溅起大片的泥水,萧桐几人过去一看,见年迈的仵作已是被害气绝,脖颈上赫然印有五道黑黑的指印。
“主人...”顿时,魂不附体的捕头跌坐在地,但转眼又被萧桐使劲提了起来,萧桐道:“大家注意些,妖刀是想把咱们各自击破,削弱咱们的实力,看来它对咱们也有顾忌,只要大家不分开,咱们就要除掉它的机会!”
萧桐才说完,耳尖的他就听到有脚踏泥水地声音从身后传来,于是他转身去看,在正对书生的方向细细观摩起来,没想随着目光移远,他现书生的头竟然不见了!
书生的死,无法不让萧桐动容,虽说书生与唐馨有天大的阴谋,然而却是皮蛋脸的书生,把他从死人堆里硬拔扒出来,才保住他的性命,但书生的头被无头人取走,也同样是一个讯号,那就是无头人即将凑齐他的身体部件。
念此,萧桐立即反应到那个双眼被挖的女孩,那个小姑娘曾在夜晚目睹有人落水,就说明她很可能具备夜眼能力,妖刀在灵穴充沛的地宫山等于无所不能,假若妖刀凑齐身体,在让小阳城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么萧桐等人的结局将会非常凄惨。
“小阳城哪有熔炉!”萧桐喊道。
他底气不足还少有差声的嗓音,令周瑶等人看清了书生的死状。蓦然间,唐馨像疯了那样冲向书生,萧桐为了阻止再有人被害,即刻伸手去拉唐馨,岂知却在书生尸体旁边,看到书生在死前留下的三个字,‘对不起’。
看到这三个字,萧桐明白那是书生写给自己的,于是他抱起哭喊的唐馨,对傻愣的周瑶喊道:“我在问你话!这里哪有熔炉!”
捕头道:“衙门后面就有,那有锻造饷银的工坊。”
众人随萧桐感到工坊后,被雨夜冻僵的他们,都出现了不同程度伤寒症状,尤其是萧桐最重,他原本就冻到紫的唇,在经由酷热的烘托,导致两片唇顿时裂出许些伤口。
小阳城锻造饷银的工坊很大,就像现代货运站的仓库一样,这里有终日不灭的火炉,以及像火山口一样的巨大器皿,用来盛放金水。
现如今,金水在器皿里出耀眼的光,萧桐站在边缘处向下望着,对咳喘不止的大伙讲道:“我之所以带大家来这,是因为小阳城即将陷落黑暗,但只要这熔炉不灭,咱们就还能借助它的光,来和妖刀抗衡。”
这时,捕头赶在话落前从工坊外推门来到萧桐身边,沉声道:“衙门里的官差都不见了,城里也没有人,工坊的宿舍也是。”
“天还没暗下来?雨也没停?”萧桐蹙眉问。
“没停也没暗。”捕头说完话走到门口,打开门想验证话的真实性,岂料,原本正对门口的几棵杨树,还有大片的花丛,此刻都看不见了,而大伙能看到的,只有让人毛骨悚然的黑色。
这种黑色,已不是能用黑暗就能表述,因为黑暗代表着有光线的明暗落差,可此时的工坊以外,就像砌上一面黑色且无形的墙那样,能看清但摸不到。
捕头一甩手将门关好,并用身体挡住,道:“小公子,又让你给猜中了。”
酷热令萧桐额顶浮出汗渍,他吩咐大伙顶牢每一扇窗,然后聚到熔炉前等待妖刀的侵临。
渐渐,萧桐听到工坊外响起沉重的步伐,他笑着道:“妖刀的走狗们先到了,是那些死人。”
始终垂不语的周瑶听后,抬头问:“三哥,那咱能顶住吗?”
“能。”萧桐的回复被季东华接起,“指定能,哥几个啥大场面没见过,哪次不都挺过来了,小小的死人群和小破刀还不足挂齿。”
“滴沥”一滴水落在莎木笑扬起的鼻尖上,使他看向工坊屋顶的瓦片道:“我猜一会那怪物从屋顶进来。”
萧桐摆手道:“不,假如我是妖刀,我才不会出现成为众矢之的,顾忌到这里高手太多,我会选择让死人群强攻熔炉风箱,还让它们扒掉屋顶的瓦片,让雨水落进来,等熔炉慢慢停止运作,金水逐渐凝固下去,工坊里不就没光了,届时我再进来收拾你们。”
他低沉的语气令唐馨捂住耳朵摇头喊道:“你别说了,别说了!你知道刚才死了多少人吗?那些恶鬼把官差都撕碎了,把仵作也杀了,还有书生。”
“当啷。”熟悉地凿门声在这一刻响起,紧跟着,每一扇窗以及屋顶的瓦片都传来锤击声。
萧桐仰面看向屋顶,褪掉身上干透的白袍道:“周瑶你把衣服引燃,咱俩和东华上去把死人群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