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强忍着手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而默不作声。
半晌后,易铁刚终于睡的同死猪无异了,萧桐一脸厌恶的拨开那只熊掌,然后又将碧丝慢慢抱到床上,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由于刚入夜不久,车厢过道上的乘客还有许多,萧桐不知滞留在m市的旅客,最后是怎样处理的,也管不着被上身的小志,后果将何去何从。
如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向,就是保住玉玺,不被东洋术士夺走。
可正装裙摆的他,走到哪都特别惹眼,但这无疑也是件好事,起码自己的行踪,军方算是了如指掌了。
走着,萧桐见几个士兵,正在吸烟处吐着阵阵白雾。
他快步走了过去,问道:“售货小车有经过这里吗?”
士兵们盯住他的脸,一时显然都是愣了,转瞬,他们中的一个当即站好。
“报告长官!售货小车刚推过去!”
萧桐笑了笑,“谢谢。”说完,他强忍着烟瘾,抓耳挠腮的迈开步子。
这时,身后的一名士兵道:“她就是贾美仁大校吧?也太养眼了,我看那些关于生活作风的谣言,一定跟她没有关系,不过她怎么穿裙子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贾美仁大校的制服特权哦,军部会议他都可以穿裙子的。”
听到这,萧桐露出一抹苦笑,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是部队给他做的标志,只要有下身这裙子在,他走到哪都会特别好认。
没一会,萧桐便拦住了售货小车,他快购得六包香烟,随后就靠在吸烟处那,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了起来。
这时,有一位抱孩子的妇女,靠到他边上。要知道,列车上面的吸烟处,一直都是火爆的不得了,就像从萧桐来到这开始,各式各样的烟友,几乎接连而来从未断过。
但现在妇女怀中的女婴,却吸引了萧桐的注意,因为这个孩子的目光是那样纯净,就算乘客们得知列车被安有炸弹,在这个孩子的眼里,也不会找到一丝波澜。
女婴与萧桐静静的对视着,她还伸出胖乎可爱的小手,企图在对方脸上抓一把。
萧桐见女人笑得特别和善,他索性将脸颊递了过去,谁想就在这时候,原本双眸灵动的女婴,竟然哇哇的哭了起来。
而且还用小手指着萧桐,看似就像抓到了凶手一样。
女人对萧桐施以歉意的一笑,“我这小宝贝可能是烦烟味吧,我这就带她离开。”
话音才刚刚落定,岂料这女婴哭得更凶了。
不明所以的萧桐,快闪到一边,随后他眼瞅女婴的小手仍然指着那个方向。萧桐见此,他快用眼看去,但自己刚刚所处的位置,已经挨到车窗了,那里不可能有别人啊。
萧桐快步走到女婴跟前,并掐了下这胖乎乎的小脸蛋,他说:“乖宝宝不哭了……”正说着,他见女婴的大眼睛,将自己的倒影,映射的特别真切,索性就细细的看了起来。
当然,与他一同被映射在内的,还有那个车窗。
刷――
窗外仿佛有什么,一下闪了过去。
萧桐也清楚看到了这一幕,然而女婴也当即哭得更凶了。
萧桐见状他一下转过身体,同时将窗外那一闪即逝的片片鲜血,也看进了眼中!
“啊!血!血!”
妇女手指窗外开始狂吼,但萧桐则是辨别着流血的方向,从而快跑回进前一节车厢。
他简单一扫车厢内的情况,当下就把事地锁定到了洗手间上面。
“嘭嘭嘭…”
萧桐使劲拍着门板,“里面有人吗!有人吗!”喊话刚止,他看向及时赶到的乘务员道:“钥匙在哪!快把这扇门打开!”
弄不清状况的乘务员,明显愣在原地。
萧桐一把夺过他腰带上的钥匙,二话没说便将门给打开了,幸好乘务员管理的门钥匙只有一把,否则光试这门锁,估计就得用掉几分钟。
门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率先占领了萧桐的嗅觉神经,他定睛一看,见洗手间内部简直惨不忍睹,散落四处的断肢碎肉,几乎达到令他作呕的地步。而且半开着的车窗,还夹着半撇女性的下肢,看样那些鲜血的来源,应当就是这了。
……
半个小时过去了,面色白的萧桐,被兰儿、碧丝夹在中间,三个人就像夹心饼干那样,坐在软卧上愣神。
这时候,正来回踱步的易铁刚,忽然蹲到萧桐面前,他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了?”
对方看看摆在腿上的六包香烟,“抽烟去了。”
易铁刚紧紧鼻子,“想吸烟怎么不叫我去买呀?”
没等萧桐回答,一旁的碧丝就道:“知道吸烟是好事,那你现在饿不饿。”
提到吃,萧桐瞪圆了眼睛,可是从门外响彻的“报告”却吓了几人一跳。
易铁刚站直身体,“进。”
来人冲身着军装的二人,敬了个军礼,“贾校官,易少将,经过我们在卫生间的仔细排查,现如下几个疑点。”
萧桐目光一变,易铁刚掏出支烟道:“讲。”
“经过第三方技术仔细辨认,断肢的伤口并非是车窗划开的,而是利器所为,而且我方在现场也没有找到死者的衣物……”
萧桐正听得入神,岂料引燃香烟的易铁刚,却道:“直接说分析结果。”
眼前的这位三等兵,当即挺直了身体,“分析结果如下,我方怀疑死者生前曾受过xing虐,所以企图爬窗逃离……”
听到这,萧桐突然笑了,他在房内几人的惊愕注视下,张口便道:“死者的下肢留在窗外,你想她会是企图逃离洗手间吗?有没有**的迹象,咱们先不说,单指死者是被利器切割过的这一点来看,你认为她还有力气移动吗?假设把你剁碎,再让你逃走的话,你能抬动步子?”
说完,萧桐低下头去,仿佛刚刚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
易铁刚踩灭香烟,并再次蹲到他面前,“贾校官你继续说下去呀。”说着,他看向兰儿:“快去把其他军官都叫来,还有乘警长,车长。”
很快,狭小的特供插间内便挤满了人。
而且车长特别有心,他进屋的时候,还拎着一保温瓶的热牛奶,准备让萧桐当做夜宵。
萧桐盯住那个保温瓶,看得军官们一个个愣在那里,都不知道来这是为了干什么,难道是看6军的美人喝牛奶吗?
身为将衔的易铁刚,仍然蹲在地上,他注视着萧桐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贾校官,继续你刚才的话。”
话音过后是短暂的寂静,其实萧桐也想说,可自己老是平白无故帮忙分析,一定会令军官们起疑心的,他希望谁能给他搭个台阶,好让他能帮忙查这件案子,因为他坚信,这件事与东洋术士脱不开干系。
想着,他直勾勾盯住腿上的烟盒。
易铁刚见状,忙打开烟盒,取出一支放进萧桐嘴里,并帮他将其引燃。
萧桐愣了楞,他没想到易铁刚会这样配合自己。
自此,从白雾开始缭绕的那一秒起,t444次列车上,便诞生了一位烟绝神探,烟,指的是他手里的香烟。绝,指的是他的绝色花貌,当然他又名艳绝神探,而且多年以后,这段佳话仍被军部的人所津津乐道。
萧桐用二指夹住香烟,并且吐出一口白雾。
转瞬,他忽然道:“从窗外那半截下肢来看,分明是那个死者企图爬进洗手间,然而车窗却在那时候,恰恰落下来了,她的身体自然就被打碎了。”
一番话下来,惊得众人个个合不拢嘴。
易铁刚上下打量着面前人,他道:“可分析结果明明已经说了,死者的伤痕是利器造成的,窗户板落下来,你认为能砸出那种强度?”
萧桐翘起二郎腿,“这个很好解释,因为死者在企图爬进洗手间之前,就已经是一堆碎肉了。”
此话一出,军官就地摸不着头脑了,这也太离谱了吧,都成碎肉了,还怎么往里面爬呀。
当然,下一秒就有人提出了这样的质疑。
萧桐微微一笑,他忽然一拍易铁刚的肩膀,“这个问题我解释不了,各位应当问问你们的少将同志。”
被众人注视的易铁刚,显然是懵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问我做啥?!又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