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与宇文士及敌视着对方,未反唇相讥,先用眼神交手个一个回合。
张傲再度开口,回答李世民的疑惑:“微臣只是觉得奇怪,宇文大人前段时间还和五姓七望相交甚欢,怎的几日的功夫,就把各大贵族出卖的如此彻底,这并不复合宇文大人的为人处世的风格。”
宇文士及冷哼一声,驳斥道:“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宇文士及致死对圣上忠心不二,既然五姓七望的势力冲撞了圣上的统治,我自然要与他们划清界限,倾尽全力协助陛下铲除恶阀!”
看着宇文士及摆出一副铁骨忠臣的样子,张傲不屑的用鼻孔哼了一声。
“若你当真是认清形势,悬崖勒马,我倒也没什么了猜疑的,可是最惊讶感到不对劲的还是你对我与李靖的态度。”
“哦?我对你的态度又有何不妥?”宇文士及问道。
张傲盯着宇文士及的眼睛回道:“宇文大人对在下的态度以及语态未免显得太低三下四了,让我感觉说话的人仿佛并不是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另外,据我所知你与李靖也向来不睦,而你竟能毫不犹豫的开口为李靖求情,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我想不明白。”
宇文士及听后又是一声冷笑,回答的语气也是气势汹汹:
“哼!张少师当真是贱骨头,我好心与你相逢一笑泯恩仇,却换来了你的胡乱猜疑,看来我就不应该给你好脸色看。”筆蒾樓
听他对自己的挖苦,张傲并不急需动怒,笑容依旧从容不迫。
“宇文大人稍安勿躁,我只不过阐述对你的怀疑,这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咱们慢慢往下聊,我会给你一个令你无言以对的交待!”
说完,张傲暂时不再理睬宇文士及,转身向李世民道:“陛下,微臣所获得证据表明,纵火犯并非是在深夜二更天放的火,而是在下午未时左右,便点燃火种了。”
李世民听了甚是不解,问道:“这又这么可能?在场所有人都称大火是在李靖离军械库不久后的二更天燃起的,怎可能在白天放火?”
张傲并未急于回答,而是给一旁的秦琼一个眼色。
秦琼领会之后,开始将物证呈现在李世民的面前。
张傲手指着两物证一一相告:“陛下,此物为盘香燃烧过的残灰,而此物为火药和煤油燃烧后残留下来的灰迹,此二物皆是在军械库起火点处发现的,由此可以推断,纵火者是在起火之前进入军械库,用煤油与火药做为引火绳,又在上面放好盘香,点燃后离开。”
“由于军械库面积宽阔且充满火药味,加之盘香放置在隐蔽位置,所以李靖巡查时并没有发现,而等他走过不久,盘香便燃到了末端,引燃火绳,便在深夜二更天引燃军械库。”www.
张傲的推理可谓环环相扣,逻辑缜密,李世民全神贯注听着,原来纵火之人竟然利用盘香作为延时点火的机关,从而嫁祸李靖的。
李世民问道:“那么,真正的纵火之人可查清否?”
张傲点头:“现已查明,此人名叫周甲六,二十多日前利用巨额银两贿赂军械库管事,混入军械库当差。”
“当天本不是周甲六当差的日子,而他却以告假为由,与别人互换差班,他从军械库出来之后,便离开了军械库,出了长安城,所以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李世民不解问道:“你所说的皆是嫌疑,可有真凭实据?”
张傲决然回道:“有,这周甲六出城没多久,就被人灭口了,灭口之人只取走他身上的财务以及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品,制造出周甲六遭劫匪抢劫的假象,然而他们却忽视了一些细微之物。”
他话说完,秦琼很配合的取出自周甲六随身携带的几小段残香。
张傲又道:“此残香就是从周甲六的口袋中取出的,想必他已经准确掌握了盘香的时长,故而在燃香之前掰断一端香,以便更准确的确定点火时间,而掰下来的香头,就被他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李世民听着频频点头,张傲分析的天衣无缝,看来这周甲六的确是纵火之人,但是谁都能猜想到,周甲六只是一个被指使者,绝非主谋者。
宇文士及听着张傲的陈述,脸上虽说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经紧张起来。
“张傲,继续说下去,朕要听听你是如何推定出主谋者的。”
张傲领命,从容陈述:“我们调查了周甲六进入军械库之前的营生,发现他在王敬宗的府上做了近十年的下人!”
李世民听后顿时剑眉倒竖起来,警觉问道:“如此说来,王敬宗将有莫大嫌疑。”
宇文士及在一旁冷笑道:“此人明明和王敬宗牵连紧密,你却把屎盆子扣在我的脑袋上,当真是荒谬绝伦。”:筆瞇樓
宇文士及的冷嘲热讽,并未影响到张傲势在必得的自信,他另有深意的对宇文士及笑道:
“这就是宇文大人的高明之处了,不用自己人出手,而是用追随王敬宗十年的下人,如此机智的移花接木手段,差一点就将我给误导了。”
哪知宇文士及听过这话立刻变得怒不可遏起来,手指着张傲痛斥道:“张傲!休要无端栽赃我!如今那周甲六已死,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傲厉声反问道:“那么请宇文大人告诉我,你可认得这周甲六?”
宇文士及当即回道:“我与此人毫无瓜葛,怎么可能认得此人!”
听宇文士及这么说,张傲笑了,反问道:
“既然宇文大人与他不认不识,又因何会为他慷慨解囊,为他偿还五百惯的赌债?”
当听到张傲如此质问之后,宇文士及面色停顿了一下,显露出少许吃惊之色,不过很快又否定道:
“一派胡言!我何时替他偿还过赌债?”
张傲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宇文士及的面前,笑道:“宇文大人的嘴可真够硬的,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宇文士及的脸色丝毫不肯示弱,怒道:“我还是那句话,周甲六死了,他的嘴便长在你的嘴上,任你胡说一汽,颠倒黑白!”
张傲却神态从容的摇着头道:“宇文大人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从不会为了破案,而编造谎言。”
接着,张傲的语气变得神秘起来:“你可知道,死人也会说话?”
闻听过后,众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