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傲见到程怀亮的时候,发现他不仅一侧脸颊红肿,脸色也很难看。
催问之下,程怀亮哭着道出被李秀宁“严刑逼供”的经过。
李承乾一听立刻头大,这下完蛋了,要是让父皇知道,会狠狠修理自己一顿的。
张傲想了想后,道:“没事!李秀宁这是针对我来的,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看来,李秀宁这关是不好过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傲,一见李秀宁就打怵,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她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和她非亲非故的,也不欠她的,自己凭什么怕她。
刚出酒楼,一名侍女就在楼下等着。
“张少师留步,平阳公主找您有事单独详谈。”
张傲摆出一副冷脸,回道:“转告平阳公主,我现在忙着呢,没时间见她。”
说完便催促李承乾和程怀亮尽快闪人。
而侍女却不急不慢道:“是吗?公主殿下流下交待,张少师如果不去见面的话,她就把今天见到的一切告知皇上。”
张傲瞬间感觉欲哭无泪,好你个李秀宁,让你抓到把柄你就可劲儿祸害我!
无奈之下,张傲让程怀亮,李承乾领着月儿先走,自己去和李秀宁过招。
推开房门,李秀宁就坐在桌旁,静静的看着自己。
光线昏暗,李秀宁的脸色更暗,她就这样平静的坐着,注视着张傲,令张傲猜不透她内心到底再想什么?
那眼神像妻子注视着出轨的丈夫,又像母老虎在注视嘴边的肥肉,总之令张傲感觉毛毛的。
“张傲!你真是欺人太甚!”
听李秀宁这么说,张傲着实有些发懵。
我欺负谁了我?从头到尾都是你再欺负我好吧!
“李秀宁,说话要讲根据,我张傲欺负过的人是不少,可是我何时欺负过你?”
李秀宁一怒之下站了起来,一边向张傲走着,一边说道:“世上欺人之举莫过于两种,一种是明着欺负人,这样的人固然可恨,但至少光明磊落。”
“可是还有一种人,表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甚至伪善到让你愿意为他掏心掏肺,可结果呢?他会无情的践踏你的自尊,摧残你的灵魂,这样的人是最可恶的!”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李秀宁就是在骂自己呢,张傲一时也有些气不过,回顶道:“李秀宁!你摸着良心说话!我张傲何曾欺辱过你?我早就劝诫你多次!是你总是一厢情愿,我有什么办法!”
若换作以前,李秀宁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张傲,可是这一次她终于忍不了了。
“张傲!收起你那一副假清高!亏我以前那么相信你,还傻傻的等你倾心于我!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宁愿去睡窑姐,也不愿意碰我!怎么?难道我堂堂平阳公主就这么遭你嫌弃吗?”
张傲听明白了,她这是吃自己的醋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站在她的立场上,是挺憋屈的。
人家堂堂公主,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而自己宁愿逛窑子也不碰她,是挺过分的。
可是问题在于,自己并没有去花楼睡女人啊!自己也特么太冤了!
“秀宁你听我解释……”
张傲刚要说下去,却被李秀宁生生打断:“我不听!我听够了你的虚伪!你难不成还要和我说去花楼并没有碰女人,是吗?”
张傲真心实意的点了点头:“真的!我真的没碰女人。”
李秀宁听后笑了,对着张傲轻蔑而笑:“好极了!看来你是真的拿我当傻瓜了,一个男人去花楼,却不碰女人,连我自己想骗过自己都难。”
任凭张傲怎么解释,李秀宁却始终听不进去,急得张傲就快抓狂了。
不过他猛然一想,不对呀!自己干嘛要苦口婆心和她解释这些,自己心爱之人又不是她?
想通之后,张傲索性释然了。
“李秀宁,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你不是我的谁,和我非亲非故的,小爷我就算天天住在花楼里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对于李秀宁来讲,张傲这一席话,如同一把利刃无情的刺穿了她的心房,李秀宁的面色绝望到了冰点。
张傲不想去看她的脸,也不忍去看她的脸,自己能够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也是复出相当大的勇气的,实在太不容易了,不能全功尽弃。
李秀宁!恨我吧!骂我是渣男吧!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你会尽快的遗忘我!
说完之后,张傲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走出此门口,从此两陌路!
就在张傲马上快要踏出门槛的时候,但听一声脆响,张傲心头顿时一惊!
是拔剑的声音,李秀宁这是因爱生恨,要和自己玩儿命了。
想过之后张傲警觉转身,做好准备。
可是当他看到李秀宁后,张傲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自己误会了李秀宁,她拔剑不假,并非要针对自己,剑刃已经抵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只要她再用一成力道,李秀宁必死无疑。
李秀宁用绝望以及失望的眼神看着张傲,痛心欲绝道:“张傲!你厉害!你把我李秀宁的灵魂抽个一干二净,如今我只剩下一副躯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张傲!你我就此永别!下辈子……下辈子我再也不愿遇见你!爱你……爱你实在太难了……”
诀别过后,眼看李秀宁就要自刎。
张傲急忙大喊道:“李秀宁!你别犯傻!我不许你死!”
张傲这一次是真的慌了,之前无论和李秀宁闹多大别扭,他都不会慌乱,而此时此刻,就在李秀宁要寻短见的一瞬间,张傲才发觉,他的心里是有李秀宁的。
李秀宁双眸无神的注视着张傲,说着类似张傲刚刚说过的话:“凭什么?你和我非亲非故,你不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死?”
张傲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李秀宁,仓惶道:“秀宁!不要冲动!我承认!是我不好!不该用那些话气你,你把剑放下好不好。”
李秀宁绝望的摇了摇头:“晚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