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娘听到这里很是惊讶,“你没连钱袋一起拿走。”
吴家姑娘摇头,“因为那个钱袋是那个女人绣给他的,让我觉得恶心。”
后来的事情就和沈晚娘的猜测一致了。
吴老河被女儿骗了在雪地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人,他喝得又醉人都没有了判断的能力。
这时候再一不小心摔一跤,人就扎进了雪地里。
“我想如果让他在这里睡一晚大概是会冻死的,但我又不敢完全肯定,要是不成功回去还会欺负我娘和我们,所以我搬了一块石头又狠狠砸了一下。”
那天也是下了大雪,洋洋洒洒的雪花很快把吴老河盖住了。
厚厚的积雪结成冰。
就这样,一天两天,直到春天到来,冰雪消融,这才被人们发现了他。
吴家姑娘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好了,你们可以抓我了。”
她平静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
沈晚娘被她的行为震撼。
但错了就是错了,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审判她必须是衙门的事情。
凶手浮出了水面,衙门里调查了一个晚上。
终于确定了吴家姑娘就是杀人凶手。
吴夫人知道这件事嚎啕大哭,“对不起,都是娘害了你,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自己想办法把你爹给了断了……”
吴夫人哭哭啼啼的抱着女儿不肯撒手。
沈晚娘看得心头复杂又难捱。
她去了外面透气。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霍君安他们也出来了。
“君安,这吴家……”
“根据北齐律法,不满十二岁的孩童犯法和成人犯法刑罚不同,会减轻一半。”
也大概就是这个结果了。
沈晚娘长长呼出一口气。
其实这桩案子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大的过错是吴老河的身上,娶妻生子,却不肯善待他们,也难怪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升起滔滔恨意,从而也葬送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有些男人既然不能善待妻儿,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分开,对大家都好。
至于吴夫人,大概是愚昧落后的思想害了她,也许早早离开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李齐兄弟倒是开心了。
李洪兴高采烈的拍手,“谢谢沈姐姐,我二哥都说了,你这次帮我不少。”
“不用客气。”
他们从衙门里出来,街上早也没有人了。
沈晚娘从案子里抽回思绪,看着李齐和李洪,“你们两位什么打算,出了这样的事情还继续待在雁城吗。”
“我还是想多待几日,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完成呢。”李齐说道。
“是啊,我也不想走。”李洪大块头追着沈晚娘,“我还想跟沈姐姐多玩几天呢。”
李洪哼哼唧唧撒娇的样子跟身材外貌完全不符,他又拉起沈晚娘的手来靠着,霍君安不得不把李洪的手拿开。
“喂,你是谁,你干嘛推我。”
“我不是推你,我是担心你把你沈姐姐拽到地上。”
李洪不明所以的挠头。
就在这个时候,沈晚娘突然看见霍君安冷了脸色,一把拿出了手里的剑。
当的一声,一只暗器被他挡了出去。
“怎么回事。”沈晚娘吓了一跳。
“有人……”
霍君安的话音落下,就看见隐秘处跳出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各个手持刀剑就朝着他们打了过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
沈晚娘迅速后退,在霍君安的身后。
好端端的,怎么跑出来这么多刺客。
那些人根本不会回答,直接上手。
不一会儿,他们就打成了一团。
刺耳的声音响在夜空里让人心乱如麻。
“晚娘跟着我。”
“我知道。”
李齐这边也出手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软剑迎接着对方的进攻。
对方招招致命。
李洪后知后觉,“丫丫个呸的,一帮兔崽子还打你洪爷爷,看我不杀了你们!”
李洪发威,就像是猛虎下山一样,即使手不着寸铁,一样威猛能打。
沈晚娘一脸震惊,想不到李洪还有这个本事。
而且真打起来之后,反而是李洪在护着李齐,李齐的功夫顶多一个江宇的水平。
有霍君安和李洪在,对方打不伤他们又不肯离去。
突然一声哨子响起。
李齐道:“他们增加了人数。”
“我们不能持久下去了。”霍君安虚晃一招就走,“跟我走。”
一行四人飞奔在漆黑的夜里,后面黑衣人紧紧追在后面。
歘的一声,李齐险些摔倒。
“怎么了,二哥。”
“我中了暗器!”
“我生平最讨厌用暗器。”霍君安冷了脸色,从袖口取出晚娘给他的数十支麻醉银针。
银针像是雨点弹射出去,第一时间就逼退了一拨人。
“我们走!”
穿过几条巷道,他们终于到了野外。
“沈姐姐不能再跑啦,我二哥受伤了。”李洪背着李齐大喊。
沈晚娘他们便停了下来。
这时候的李齐果然脸色苍白。
沈晚娘借着月光给他诊脉,“不好,暗器有毒。”
“啊,怎么办。”
“把他放平吧,我来给他解毒。”
沈晚娘取出随身针灸包,几针下去就让李齐的脸色好多了。
“哇,沈姐姐你好厉害。”
“我是把毒封住了,我现在帮他清理一下伤口,再给你们一个药方,李洪你记得叫人给你二哥买药熬药。”
“嗯嗯。”李洪懂事的点头。
沈晚娘撕开李齐伤口处的衣裳,取出里面的飞镖,不一会儿就处理好了伤口。
李齐恢复了许多。
“多谢,今天若不是你们二位,谁知道我和四弟会遇到什么。”李齐虚弱但十分有礼。
沈晚娘正要问他们这波人是怎么回事。
就听见霍君安道:“二王和四王不用跟我们客气,虽然两军交战局势紧张,但我们北齐一直有讲和的意思,救下你们是我们应该做的。”
沈晚娘愣住,“君安,你是说……他们……”
“没错,面前的李家兄弟应该根本不姓李吧。应该姓拓跋才对。”
“你怎么知道的!”李洪瞪大眼睛,“出门之前我二哥可说了谁也不能说的……”
他说完了又迅速捂住嘴巴,“天哪二哥,我忘了你交代我的话了,我好像是做错事了。”
沈晚娘再看李齐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虚弱却站的笔挺,“算了,你不承认霍将军也一样确认了我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