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最后一人,一袭白衣胜似雪,双目流光若寒星,本来饶有兴致的听着几人闲聊,渐渐地便开始不耐烦,打断了几人的交谈道:“诸位,好端端的说什么有的没的,喝酒便是喝酒,品酒不谈俗事,否则这酒岂不是变得难喝了?”
“墨心兄弟说的是,今日咱们一同饮酒作乐,不谈这些不相干的事了。”杨云见气氛渐渐沉闷,端起海碗逐一敬向几人。
待众人同饮后,向林凡自我介绍道:“在下杨云,是天山派的弟子,至于眼前的这位嘛。”杨云仰了仰头对着墨心示意道:“只知道这位兄弟叫墨心,也是来参加今年的少年英雄会的,但是来历他却不肯说,非要拼酒赢过他才行。我们几人皆是好饮之人,可加一起还喝不过他一个,这才请林凡兄弟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且慢,别把我算进去,杨兄弟你们天山派常年积雪,自然需要时常饮酒御寒,萧炎兄弟练得醉拳醉棍,喝的越多威力越大,而我只是来作陪的。”任剑寒连连摆手,把海碗倒扣在桌子上,表示不能再喝了。
林凡笑了笑,对杨云几人说道:“原来几位认识,想来只有我和墨心,是今日才和几位结识的。”说到这他端起海碗敬向墨心道:“常言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墨心大哥我敬你。”
“兄弟不必拘礼,既然要拼酒何须用碗。”说着墨心单手拎起酒坛,仰头开始朝着口中灌下。
林凡穿越以后头一次见人这么喝酒,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和兄弟一起聚在餐馆对瓶喝酒的往事,一时间感慨万千的放下海碗,也学着墨心拎起酒坛畅饮起来。
“唉,说好的输的结酒钱,小乞儿对钱可是心疼的紧,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萧炎见状只好有样学样的陪着喝了起来。
杨云和任剑寒相视一笑,默默的端起海碗浅饮一口,看样子是不准备奉陪到底了。
几轮对拼之后,林凡这一桌摆满了酒坛,竟是把小摊的酒通通喝光了,依然在拼酒的只有林凡和墨心二人,萧炎则是趴在桌子上闷头大睡了起来。
酒桌上只剩下了一坛酒,林凡将其推给了墨心,墨心大笑着接过,口中调侃道:“怎么了林兄弟,可是喝不下了?”
“好了好了,林兄既然醉了,就别强喝了身体要紧。”任剑寒打着圆场道。
林凡怪异的打量着墨心,醉他倒不至于,可是酒喝多了涨肚啊,此时他腹中翻涌,强行用意念压下,唯恐自己吐出来。墨心身形矫健绝不是大腹便便,他哪来这么大的胃。
“呼。”林凡长出了一口气,带着三分醉意地随口说道:“醉倒是不至于,这酒对比红星二锅头可差远了,连夺命唐啤十二度都比不了,可这肚子实在是喝不下了,墨心大哥真是好胃口。”
“林兄弟你刚说的是什么酒?改日定然去要尝尝。”墨心一边继续饮酒,一边好奇的询问道。
“啊这...”林凡后背瞬间冒出冷汗,神志顿时清醒了不少,度数再低也是酒,喝了这么多,多少带几分醉意,竟然酒后失言了。
“没有没有,喝多了随口胡说的。”林凡干笑着解释道。
几人狐疑的看了看林凡,倒也没有深究。待墨心把酒喝完,任剑寒大方的结了酒钱,表示自己陪父亲多次参加过大会,对上山轻车熟路,由他引路带众人上山,随后出门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杨云背起萧炎将其扶上马,和墨心林凡各自骑马在后面跟着。
武当弟子驻守在龙跃山的路口,和几人索要了师门的拜帖,核对无误后带林凡几人上山,墨心似乎并没有师门,被带去了另一边核实身份。
“每年的少年英雄会,由少林武当和峨眉轮流举办,今年轮到武当了,林兄弟你早些歇息,但愿三日后咱们不要碰上。”
龙跃山上修建了许多单人住房,建设在不同的区域,武当弟子为林凡分配好房间后,由任剑寒带着他前往,等送到林凡的房间门口,便独自离开了。
林凡走进房间,简单了打量了一番,简易房子有些老旧,没有多余的家具和装饰,仅仅只能提供住宿,林凡推开仅有的一扇窗,掸了掸床上的灰尘,此时他有些酒意上涌,大脑昏昏沉沉的也无心打扫了,卸下背上的双刀放在枕边,躺在床上闭眼假寐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忽听有人隔窗偷袭,他猛地睁开双眼迅速起身,抽出双刀从床上躲到了一边。随后便见一盆水,被人从窗外泼了进来,全部洒到了林凡的床上,这下不打扫都不行了。
林凡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窗外熟悉的两道身影,纵身从窗口跃了出去,用手中的刀背朝门外偷袭的二人劈砍了过去。
窗外的两人轻易地躲过了林凡的袭击,其中一人更是在躲过以后,举起水盆拍在了林凡的头上,砰的一声闷响,疼的林凡缩了缩脖子。
“来了也不说第一时间来找我,自己在这闷头大睡,说,有没有想我。”
动手的女子刁蛮地跺着脚,叉腰质问道,另一名女子则是笑盈盈的看着二人。
林凡将双刀收于一手,随后揉着被打痛的脑门,看着眼前依旧俏皮可爱的菱纱,半晌之后才真诚的开口道:“菱纱,我想你了。”
菱纱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反倒被林凡的真情流露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略带一丝扭捏的低语道:“想我怎么不来找我。”
“纪姑娘。”林凡随后一抛,将双刀投掷进房间,丝毫不差地将双刀插进刀鞘,拱手对纪晓兰行礼道。
“好久不见了林公子。”纪晓兰对林凡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林凡醉意清醒了不少,不知为何看见阔别已久的菱纱,他的心情莫名的兴奋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拉起菱纱的手就走。
“哎哎哎,你带我去哪?”菱纱没有防备,被林凡攥住了手拉着离开,见纪晓兰没有跟上,焦急地用另一只手撕扯林凡的手,但林凡紧紧握着菱纱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动。
林凡没有理会菱纱的质问,扭头朝着菱纱神秘地一笑,故作神秘的笑道:“许久不见,我有个礼物给你哦。”
林凡拉着菱纱来到了跃龙山上,存放马匹的马厩,从中牵出一匹红马,抚摸着它的毛发介绍道:“此马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周身颜色暗红又似红枣,我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唤其为赤兔马。”
“菱纱,这是你当初挑中的那匹红马,你走后我便攒钱将它买了下来,因为我说过要送你,答应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看着它我总能想起你,仿佛你一直在我身边。”说着林凡将缰绳递到了菱纱手里,扫了一眼赤兔马,眼底有些不舍。
“油嘴滑舌。”菱纱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脸上挂着笑意,心中有些欢喜,倒不是多喜欢这匹马,而是被林凡一番话哄得心花怒放,恨不得连骨头都软了。
这是一匹母马性格温顺,骤然被陌生人骑乘,并没有受惊也没有反抗。菱纱在马场骑乘了几圈之后,心满意足的又骑回马厩。
将马匹拴好,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秀发,菱纱抬眼看着林凡笑嘻嘻的说道:“好吧,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上山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的事,就原谅你了。”
“啊,就这?”林凡有些不满,自己又是送马又是说好话,就换来一个原谅?
菱纱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询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林凡赶陪悻悻的陪笑道。
菱纱明显看出了林凡的言不由衷,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迈步走向了一边,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得意地介绍道:“此马通体乌黑油光放亮,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粗壮,可以日行千里,奔跑起来蹄声大作恍若惊雷,我叫它小黑子。林凡,你曾答应过我,要陪我游遍三山五岳,走遍天涯海角,我们一起活到老玩到老,既然如此没有马怎么行,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小黑子送给你了。”说着将缰绳递给林凡。
林凡激动的接过缰绳,这匹黑马和赤兔比起来可威风多了,他嫌弃的吐槽道:“什么小黑子,这么好的马怎么能叫这种名字,既然奔跑起来恍若惊雷,你叫它奔雷不好吗?”
“我说它叫小黑子就叫小黑子,小黑子臭林凡不是绝配吗?”菱纱不满的大声嚷嚷着。
林凡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马头,反驳道:“还是奔雷好听。”随后又看向黑马道:“你说对不对”
刚问完,却不料黑马鼻孔里喘着粗气,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林凡一脸的唾沫,看着林凡嫌恶的擦拭着的狼狈样,逗得菱纱笑弯了腰,半晌之后她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水,满意的说道:“你看,它还是喜欢小黑子这个名字。”
娘希匹的,还真是个贱种,罢了小黑子就小黑子吧,林凡心底狠狠地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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