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简直不敢相信,周老爷这翻脸速度也太快了!
不过,周老爷的人品他多少也是知道的,怪只怪他鬼迷心窍,被银子糊了心眼,居然跟这样的人合作!
“周老爷,你忘了吗?当初可是你让我向宝青阁买胭脂的!”
“胡说!我哪里说过这样的话?我们签了契约吗?你有证据吗?”
“你……你……”
“没有是吧?那你就赶紧把钱给人家结了!”
陈野气得差点厥过去。
“周老爷,你怎么能这么欺负陈掌柜呢?这明明是你的主意,结果却推到陈掌柜一个人身上,陈掌柜好惨啊。”
陈掌柜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感动得泪都要流下来了。
等他看向帮他说话的人,表情却僵住了,因为说话的居然是棠鲤!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血口喷人呢!”周老爷指着棠鲤,十分气愤道。
“我若是没有证据,当然不会说这样的话了。但是周老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了,总会留下痕迹!”
棠鲤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厉起来,看得周老爷这种老油条都有些心虚。
痕迹?
什么痕迹?
莫非是……
周老爷一转头,就看到一群年轻人押着一个人正过来,那个被押着的正是
卢元!
而押着卢元的,便是霍驹一行人。
转瞬,卢元就被押到了面前,被按得跪在了地上!
棠鲤给了人群中的徐有田一个眼神,徐有田立即站了出来。
“五天前,卢元找到我,给了我一包东西,让我加到宝青阁作坊的胭脂里!就在镇西头的老槐树下,打更的看到了!”徐有田指着卢元道。
卢元见事情败露,再看这架势,根本辩白不了,立即道:“是周老爷指使我的,他想要宝青阁,又不想花钱,就想坏了宝青阁的生意!”
棠鲤摩挲着下巴:“这一下事情很清楚了,幕后之人就是周老爷,一边指使陈野与宝青阁签下一千两的订单,并要求在五天内完成,一边指使卢元去破坏我们的货物,让我们没办法按时交货,不得不赔偿三千两!”
棠鲤分析得很好,而且也是真相,周老爷一时找不到辩解的话!
“这周老爷也太黑心了,居然要人赔三千两!这三千两,就算是穆家和白家一口气也拿不出来啊!”
“这一招是要搞死宝青阁啊,简直吃人不吐骨头!”
“都说商人奸诈,但是这周老爷不仅奸诈,是恶毒了!”
“之前有人陷害宝青阁,是不是就是周老爷干的?”
“极
有可能!居然欺负两个小姑娘!呸,周扒皮!”
路人们看不过,纷纷指着周老爷,恨不得往他身上吐口水。
周老爷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周老爷,陈掌柜,你们商量一下,把这一千两结了吧。”棠鲤笑着道。
周老爷转身想走,被霍驹揪小鸡似的揪了回来。
“没听到我妹妹的话吗?先把钱给了!”说着还在周老爷的肚子上捶了两拳。
周老爷的脸顿时皱成了老黄瓜,求饶道:“好,我给!我给!”
“小陈,这契约是你签的,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给吧?”
到这个时候,周老爷还是舍不得一千两,想着能给少一点是一点!
两人扯皮来扯皮去,差点打起来,最终敲定,陈野给三百两,周老爷给七百两!
徐有田揭发有功,棠鲤没有送他去见官,只将他辞退。
而卢元,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自然是要送去见官。
卢元吓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跪着来到卢青的面前:“阿青,别送我去见官!我是你哥啊,我们是一家人,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就饶我一次吧!”
“一家人?你是怎么对我的,又是怎么对爹爹的?宝青阁是爹爹的心血啊,你居然帮着人来毁掉爹爹的心血!亏得
爹爹把你当亲儿子一般!”卢青愤怒道。
无论卢元怎么哀求,卢青都无动于衷。
卢元收起可怜,眼中迸发出怨毒。
“说是一家人,却要把我送官,完全不管我的死活!还有卢顺那老家伙,说是把我当亲儿子,却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差点被打死!你们真虚伪!”
“卢元,那是因为你赌!爹爹帮你还了多少赌债,你却依旧执迷不悟!爹爹就是想让那些人打醒你!”
“卢顺那么有钱,那几个钱根本不算得什么,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在他眼里就是条狗,开心的时候施舍一点钱,以满足自己虚伪的善心!”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爹爹!”卢青气得浑身颤抖!
爹爹对他这么好,把他当亲儿子养,结果他居然说爹爹虚伪!怎么会有这样的白眼狼?
啪啪啪!
棠鲤几个巴掌直接甩在了卢元的脸上。
“阿青,白眼狼有白眼狼的脑回路,你不必和他讲道理,动手是最好的方式。”
棠鲤又甩了几个巴掌,甩得卢元头晕眼花。
“你帮着陷害宝青阁,给我造成麻烦,这几巴掌就是还你的。”
霍驹看着自己妹妹娇嫩嫩的小手甩得通红,连忙走上前去。
“妹妹,我来!”
霍驹的巴掌
可比棠鲤重多了,几个巴掌过去,甩得卢元吐血。
被打后,卢元又怂了,不敢嚣张,哀声求饶。
霍驹和几个小弟直接把他拖走,关进了一个破院子里。
“明天送去县里见官!”
霍驹落了锁,就带着小弟们去喝酒了。
深夜,卢元开了院子的锁,悄悄地走出了院子。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还有眼神里的恶毒。
“想送我去见官?想得美!卢青,宝青阁,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既然我什么都得不到,那我就一把火烧了宝青阁,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卢元迈步刚想走,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走了上来,对着他一顿棍棒。
“卢元,看来你是没法还钱了,那就用命抵吧!”
无论卢元怎么哀求,那棍棒都朝着他头顶落去,直到他没了声息,那些人才离去。
卢元,竟是被生生打死的!
也不知道他濒死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过。
卢青第二天就知道卢元被赌坊的人打死了。
她却没有丝毫同情,这就是赌徒的下场,但还是花钱,替他敛了棺。
这次事毕,卢青辞了一批有歪心思的和偷懒的,又招了一批勤劳能干的新人。经过这次换血,作坊的风气好了许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