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淅淅沥沥的小雨洒下,夜空只余一片如墨幽冷,风与雨交错在京都夜空,愁而不愁。
空荡荡的宫殿没点蜡烛,漆黑一片,夜天墨坐在窗前,双眸怔愣的望着黑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放开琏越,他是自己的,绝对不能放开。
连他也不知,自己竟对琏越如此执着。
今日看到他跟别人那样亲密,就恨不得撕碎一切,他嫉妒他跟别人那样亲密,对自己却那样漠然。
“越,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夜天墨双眼幽深如漩涡,眸光深邃犀利。
琏越躺在榻上,发丝晕散垂于胸前延至榻面,不停的打着哈欠,眼角微阖,似盛不住眸中潋滟的水光。
“三儿,你看你那么早把我吵醒,困死我了,以后让我多睡一会儿。”琏越打着哈欠,懒散的撑着身子。
“宿主,你的清雅公子形象被狗吃了么?下次不叫你了>:-<”
“嗯”琏越翻身躺下,沉沉的睡着了。
妖零三:我这是做了什么孽,遇到个这么无所畏惧的宿主。
京都的大街上,此时已没什么人,只有这场雨在一遍遍地冲刷着街道。
医馆后堂瓷盏碎了一地,灵潺跌落在旁,眼中具是恨意,鲜血流出染红了手心。
“两个废物,这么点事也做不好,夏南清,你不会总是如此好运的……”
看来那件事得提前了……
似是想起什么,灵潺嘴角不由勾起,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从地上站起来,喊来丫鬟梳洗打扮了一翻,就出了医馆。
次日.
许是昨夜一场小雨,今日空气份外的清新,整个星梨殿都透露着一股梨花特有的淡香。
琏越是被饿醒的,他醒来时已过了用早膳的时间。
琏越从床上起来,就命人去准备饭菜,他这肚子已经在抗议了,迅速打理了一翻,饭菜也差不多到了。
琏越立马投身到了填饱肚子的大业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妖零三暗暗咂舌“宿主,你是饿死鬼投胎么?”
琏越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摸了摸肚子,暗暗想着“我肚子还有四分之一的空间呢。”
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双眸微闪,只见层层的落花,似雪一般铺落在地上,应是昨夜风雨打落的。
而仍留在枝头的花苞,则越显洁白,鲜嫩诱人。
琏越抬步走去,伸手拈起一枝梨花,细细看着,清透的双眸溢出笑意。
琏越一边看着就跟妖零三交流起来“三儿,你看这梨花是不是很适合拿来酿酒!”
妖零三嘴角抽了抽“宿主,你真是时刻不忘吃喝啊!”
“嗯,这酒酿出来味道一定很好。”
“宿主,你会酿酒么?”妖零三提出了新的疑问。
“当然会了,我现在就去酿了,三月后我就偷偷来皇宫取酒喝……”
一人一系统在这谈论着刹风景的问题,可落在远处的人眼里就是另外一翻景象。
一袭青衫的少年,站在一地雪白的落花间,一半墨发绑起与另一半垂至腰间,拈着一枝刚被雨水冲刷过的梨花,微勾着嘴角,眼底满含笑意。
后来每当夜天墨喝着梨花白,都会不由得想起这一幕,后来梨花开满了天耀国的土地。
过了一会儿,琏越就命人准备了一个篮子,采摘起梨花来。
琏越很是挑剔,他只采那刚刚绽开,鲜嫩上面还带着雨水的花苞,那些完全绽放的都被他一一掠过。
原本还不曾注意,这星梨殿中的梨树甚多,精挑细选地采完了一篮的梨花,竟只走了梨园的一小部分。
将梨花洗净,与自己特制的东西一起,放入命人准备好的酒中,封存起来,埋藏在梨树下,只等三个月后开封了。
一连几天,无聊时他都会酿上几坛梨花白,然后偷偷埋在了榻旁的梨花树下。
妖零三看他越酿越多忍不住“宿主,你酿这么多喝得完么?”
“怎么会喝不完,这酒时间越长,才越好喝。”琏越埋下最后一坛梨花白,拍了拍手。
“宿主,你真打算在这待一个月?”
琏越坐在榻上,神色淡淡“嗯。”
妖零三顿时有些急了“那任务怎么办?”
“我们就等女主作死,关键时刻上去补两刀不就行了。”
“那要是女主又害夏南清怎么办?宿主,你的任务可是护着夏南清,你别总想杀女主啊!”
琏越凝眉想了一会儿“嗯,看来我得给小南清找个靠山啊……
夜天墨怎么样?找个皇帝当靠山,很稳啊!”这可是能让他感到危险的人,绝对不简单。
妖零三感觉小心脏有些受不了“宿主,你……O_o”
过了几天之后琏越就有些待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快发霉了,这个时代愉乐项目本就不多,更何况自己在禁足。
想想未来还要在这待那么长时间,就感觉更难熬了。
于是,斗地主这种简单易上手的纸牌游戏,在短短几天内风靡了皇宫。
宫里经常抓到太监宫女在玩斗地主……
听着林易的汇报,夜天墨微诧异的挑了下眉头,眼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
朝着星梨殿而去,他这几天故意没召琏越,想看看琏越会不会想他。
结果十几天过去了,那人该吃吃该睡睡,过的甚是安稳。
反是自己总是忍不住的去想他,只能躲在星梨殿外远远的看着那人,这滋味真不是一般人受的。
林易看着面色冷静威严,脚步却急匆匆的人,有些揪心。
陛下这总冷着一张脸,能追到琏公子么?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家陛下,那是对他们才那样冷脸!他也是可以没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