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书院南方。
那是京城恪物司的位置。
恪物司里有一建筑,名曰听云。
此时,京城恪物司中,听云轩顶端的一位麻衣老者,正笑容满面的负手而立。
他的那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的方向正是青禾书院往圣殿的位置。
陆远之立于儒圣雕像前。
眼神茫然的看着那尊仿佛活过来的雕像。
他刚刚,亲眼看到一尊雕像在给自己眨眼……
我泥马……
他真的看到那尊雕像动了!
但也不是真的动吧。
他看到儒圣雕像的眼珠子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似笑非笑的转向那块木牌。
下一刻
那块被他写了字的木牌此时居然悬空于雕像前。
而自己写的那两行字开始重新排列组合。
组合之后虽然还是自己写的字,但字体变的更好看了……
陆远之的嘴角扯了一下。
好吧,他懂了。
是自己写的字被人嘲笑了。
但他心中又升起一丝荒谬之感。
您费那么大力气把眼睛睁开,久为了改一下我的字体?
我谢谢您啊!
就在他吐槽的时候,儒圣雕像里突然一道白色光芒射像他。
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躲开。
刺眼的光芒甚至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下一刻,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处与一片广阔的星空当中。xuqi.org 海豹小说网
他的抬头看,发现自己的头顶悬浮着一枚印章。
一枚足足大他几百倍的巨大古朴印章。
看向印章底部。
四个古文。
他看不懂。
要是能小一点就好了。
他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然后那枚印章就缩小了。
??
陆远之小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脑子里浮现出某国产神话电视剧里一只猴子在东海龙宫的剧情。
再小一点?
那印章就真的很听陆远之的话,又缩小了不小。
哟呵?
陆远之伸出手,到俺手里来。
然后印章就飞向了陆远之手中,飞的过程中逐渐缩小。
到他手中之时已经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了。
近距离观察之下,陆远之发现了这枚印章通体浑白,不晓得用什么材质,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扑面而来。
看上去就是很高大上。
拿着这枚印章,看着四周那广阔无垠的星空,陆远之凝眉思索。
他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自己怎么回去啊?
下一刻。
他又睁开眼睛。
好奇怪,感觉自己一直在做睁开眼睛这个动作。
然后就发现自己处于往圣殿里。
面前依旧是那尊儒道圣人的雕像。
表弟失魂落魄的站在自己旁边。
仿佛刚刚那些全都是幻觉。
陆远之看了一眼仿佛是沧桑了许多的海无恙,发现他正在呆呆的念叨着什么。
但具体是在念叨什么,听不清。
就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到这两道身影,陆远之的眼珠子一愣。
因为其中一个人他认识。
贵人??
陆远之一脸诧异的看向左边那人,那人赫然就是当初在崇北县青鸟阁内遇到的那位贵人!
也正是这位贵人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信物,才导致自己没有身死在京兆府的大牢。
可以说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正是眼前这位贵人
伍兆云的目光是深邃的。
他看向站在一边失魂落魄的海无恙,仅仅一眼,他的眉头就皱起。
双目无神,气色柔弱。
这儒念破碎的前兆!
再看向儒圣雕像,这一看,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因为他看到了雕像前面木牌上的两行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只一眼,他只觉得头晕眼花。
心中一处角落赫然炸裂。
伍兆云连忙咬住自己舌头,把眼神放在一旁,但此时已经方寸大乱。
他下意识的看向青禾书院当代的院长大人白褐之。
白褐之的眼神也刚好看了过来。
二人均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浓烈的惊骇。
二人能从这短短的两句话中读出更多东西。
儒道的天恐怕要变了!
君子境可以说是儒道境界的基石。
到了他们二人这种境界,儒道之心已经坚定无比。
但依旧能被这句君子感悟影响。
足矣见识到此言的威力。
最重要的是此言居然能与儒圣雕像产生共鸣!
那意味着什么?
旁人或许还想不到,但伍兆云与白褐之是何人?
完全可以说是整个大雍儒道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了。
二人怎么可能会想不通呢。
只怕千百年来,所有儒道之人都跟着王亚圣在君子境上走偏了轨道!!
与当年儒圣的理念并不相通……
但是这个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导致伍兆云与白褐之二人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你写的?”
宁静的气氛里,伍兆云先开口了。
他并没有看向青禾书院公认的儒道天才海无恙,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陆远之。
显然,老候爷并没有忘记那日陆远之一首美人诗的惊艳。
陆远之听闻候爷的话,眼神中带着谨慎,并没有先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白褐之。
白褐之被陆远之看着,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好那小子,倒是谨慎的紧。
“他是青禾书院的院长,你不必多疑。”
伍兆云看着陆远之的表现,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陆远之一听,脸色大变,连忙拱手做揖,“小子有眼不识山,还望院长大人勿怪。”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白褐之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看向呆立当场,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的海无恙。
“不知道,我在木牌上刻完字他就这样了。”
陆远之也看向自己的表弟,下意识的感觉心里一慌。
自己不会惹事了吧……
看表弟这状态,似乎不太妙啊。。
“真是你写的。”伍兆云眼睛里光芒大动:
“当日在崇北听闻你写出如此传神的美人诗我知晓,你绝对适合走我儒道,今日此事……那日我果然一语中的。”
陆远之讪笑一声。
对于眼前这位贵人,他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
赶紧摆手道:“害,尽是随手涂鸦,随手涂鸦。”
“随手涂鸦便写出了我儒道境界的新思路。”
白褐之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那若要是尽心竭力,岂不是要超越儒圣成为我儒道新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