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禾,怎么听到别人在说亲事,你比自己说亲事还开心?”柳吟霜问道。
“啊,我希望天下女子都能够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她母亲肯定会给爱女找个合适的。”顾倾禾笑道。
“你这愿望真是了不起,可惜不好实现,男子三妻四妾的多,虚情假意的多,真心专情之人,实在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柳吟霜摇了摇头说道。
她看着顾倾禾,心中暗道:所以顾倾禾才假装看不懂太子爷的意思吗?因为那是个注定三宫六院的男人。
“你说的也对,不过世间少有,应该也是有的。”顾倾禾说道。
“行了,回去我跟云华写封信,看看她有没有时间出来,时间不早了,我姑母怕是等急了,走了啊。”柳吟霜起身,往外走。
顾倾禾把柳吟霜送到门口,看着马车离开,才准备回府,马车交错之间,陆望州身骑骏马,出现她面前。
陆望州显然没有料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顾倾禾,眼中浮现出惊喜,当即勒马,“三姑娘——”
顾倾禾颔首,“陆大哥。”她没有再喊"陆兄",一来,那是男子之间常有的称呼,二来,显得太生分了,就这样平常的称呼,对于一起长大的兄妹,再合适不过了。
陆望州听到顾倾禾这次不是称呼自己"陆兄",低头一笑,行,只要她不是再跟自己兄弟相称就行。
“你,你最近好吗?你二姐姐有没有欺负你?”顾望州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想说的太多了,他挑了一个时常担心的问题。
“挺好的,二姐姐欺负不了我的,她说话,完全只当耳旁风,说起动手的话,她没有那个胆量。”顾倾禾淡笑着说道。
陆望州看着顾倾禾面上隐隐的傲娇,低头轻笑,是了,顾倾禾对上男子都不害怕,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
“多谢你还担心我,以后不用了,专心朝堂,做出一番事业来,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陆望州沉吟一下点了点头,他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但是他十二岁那年,就想中个进士,最大的原因是想把她娶回家的。
不曾想,波折至此。
“元宵,好久不见你了。”顾倾禾看向陆望州身后的元宵,“你到了京城,都瘦了,回头你过来找望春拿点心,给你补补。”
元宵笑嘻嘻的应下,“多谢三姑娘。”
他看着三姑娘,心里却是暗忖:您都看出我瘦了,看不到我家公子也瘦了吗?他可是瘦了更多呢······
“陆大哥,你家管家出来寻你了,快回吧,我也该回了。”顾倾禾指了指不远处大门口左右张望的老者,淡笑着说道。
“啊,好。”陆望州顺着顾倾禾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牵着马往前走,等顾倾禾回身进了府门,他又停在原地,看了好久,即使那门早已关闭。
陆望州回府之后,便在书房里画画静心,弯月高挂,星星环绕,像是凑在一起,看这人间痴情人的热闹。
月光、星辰是公平的,照在每一寸王土上,透过窗棱,似乎要照进萧景珩的梦里,看看这个人是做了个什么样的梦,竟然这样死死的皱着眉头。
萧景珩又看了一个身穿龙袍的自己,他此刻正在母后的永寿宫里,二人对坐,看似是在饮茶,其实气氛剑拔弩张。
“皇帝,哀家叫你过来,不是为了别的事儿,还是为了你的子嗣传承。”已经做了太后的丽妃娘娘端着仪态,语气缓慢的说道。
皇帝萧景珩闻言,面上的不耐更加明显,“朕自有安排。”
“皇帝什么安排,在东宫的时候,五个女人都不怀孕,你说是自己忙着政事,不能分心,哀家问你,怎么跟女人睡个觉,就成了分你的心了呢?”太后很是愤慨。
现在都有人传言,她的皇帝儿子不行了,到时候还得在宗族里选个嗣子,来继承大统。
萧景珩长叹一口气,“母后别再说了,不成体统。”
体统?太后呵了一声,“大概这几个女人,都不得你心意,不如把你表妹流筝收进宫里,你们自小一起长大,也知根知底,她对我也孝顺。”不像皇后,凡事都要按照规矩来······
“不可!”萧景珩冷声说道,“母后,此事不必再提,朕早就说过几次了,朕的后宫有这几个人就行了,朕要专心前朝,不愿流连后宫。”
“行啊,那你先给哀家整个孩子出来。”
“朕要嫡子先出,太后只管颐养天年就是,别的不要再插手。”萧景珩说完,便起身离开。
“这个逆···”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身后闪出一个人影出来,“姨母,可别这么说,要犯忌讳的,再说表哥做了皇帝,您也不能这么说他了。”
“流筝啊,那你说,哀家该怎么办呢,真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啊。”太后一见到阮流筝,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拉着她的手,轻拍着说道。
阮流筝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皇帝表哥已经登基一年了,那蒋回舟的死讯也传来三年有余了,可是皇帝表哥对自己还是视而不见,凡事想着凤仪宫那个女人。
她除了留在宫里,别无他法,因为二十岁的老姑娘,还是死过未婚夫的,还是皇帝的表妹,不能随意对待,哪家会要呢?
就该皇帝表哥,收留自己才行。
“姨母,您今天一上来,就指责皇上表哥,他肯定是听不进去,还要跟您对着干的。”阮流筝轻笑着说道。
“他没有子嗣,我不指责他,难道还要夸奖他不成?”太后气冲冲的说道,一提起这个,她就想起皇帝的态度,“肯定是皇后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连子嗣都要她先有?”
阮流筝的面色一沉,又听到太后说道:“哼,到时候,皇后生了孩子,他更有借口了。”
阮流筝倒抽一口凉气,“您倒不用夸奖他,只是表哥以孝道治国,他跟要以身作则,您只需要哭诉自己的难处,他肯定会动容的。”
太后略作沉吟,“还是流筝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