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等我回头问问你父亲去,应该只是兴了心思,还没有定论呢。”
她说这话,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比不得二房的丫头,但是比李氏生的顾月如,可是一点儿都不差的,凭什么她的女儿能嫁给户部侍郎的儿子,自己的女儿,就要被丈夫许配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读书人呢?
王氏打量着女儿,突然看到她腰间别了一个很是别致的荷包,好看,贵重,但是一看就是男子的荷包。
“这是什么?谁的?”王氏问道、
顾若星低头看了一眼,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真以为她这么笨,费尽心思出去一趟,就为了去跟顾倾禾作对的吗?
她可是有计划的。
“母亲······”顾若星凑近王氏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王氏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她一会儿惊,一会儿喜,一会儿还是担忧的。
“这能行吗?”王氏犹豫着说道,“不可,万一不成,你这辈子可都毁掉了。”
“母亲,可是要我嫁给一个家境贫寒的读书人,也是毁了一辈子啊,难道我要一辈子做个小官夫人吗?”顾若星越说,心中想法越坚定。
“你容我再想想。”王氏摆了摆手,面色凝重,顾若星见状,也是满口应下,眼神却活泛了许多。
次日清晨,顾倾禾刚睁开眼,就开始听望春今早打探来的三房的消息。
“姑娘,您不知道,昨晚三老爷可是生气了,说话的时候,二姑娘一直都是跪着的,还说,已经给她找好了相看的人家,是一个叫冯保的读书人,听说是今年的进士呢。”望春说道,她觉得进士老爷配二姑娘,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顾倾禾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个跟前世一样,不过冯保是个运气好的,顾若星瞧不上他。
望春见姑娘似乎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决定再放个猛料,“姑娘,二姑娘在外面应该是有人了,都有人看到二姑娘身上······”
“望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虽然二姑娘不讨喜,但是咱们姑娘可做不出毁人清誉的事儿。”迎春急忙出声斥责道。
“我的好姐姐,这些话都不是我先说的,都是转述一下而已,要是姑娘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望春委屈的看向顾倾禾。
不过,顾倾禾还真是有点感兴趣,毕竟前世里,顾若星“有人了”,是在跟冯保相看之后发生的事儿,这辈子提前了?还是那个纨绔子弟吗?
说起来,前世顾若星能够顺利高嫁,也有自己这个太子妃的面子,可自己给她长面子,她却让自己丢大脸了。
昨晚上顾若星出来的那趟功夫,应该是不够在身上弄出点什么印迹来的吧?大概是什么信物?
她轻笑两声,打趣道:“好了迎春,望春这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道你不好奇吗?就咱们仨,说来听听,也算解解闷吧。”
“哼,我就知道姑娘闷得慌,才特来说说的。”望春冲着迎春扬了扬下巴,后者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姑娘昨天回来的时候,身上挂了一个男子用的荷包,而且一看材料、花样,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用的东西。”望春说道。
顾倾禾不知道前世有没有这一出,毕竟跟前世的“有人了”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什么富贵人家才能用的?”迎春问道,一脸的好奇,根本掩饰不住。
“好像是蜀锦,听二姑娘院里人说,只有皇上赏赐了,才能用的料子,”望春看了一眼姑娘,继续说道,“上面还有祥云纹呢,而且还有青松······”
“是黑色的?”顾倾禾淡笑着,挑眉问道,望春看着神机妙算的姑娘,眼里都是佩服,“姑娘,您怎么知道,见过啊?”
顾倾禾心中嗤笑,何止见过,她还亲手绣过呢······
真是苍天不负她,给了她一个好机会,不过,要怎么用呢?她的好好想想,毕竟,机会难得,但是利用的好,也是要动脑筋的。
“望春,二姑娘那边,只是这么传言的?没有说这荷包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顾倾禾问道,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哒哒哒——”像是马蹄踏地。
望春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都不知道,只知道只有这么个高枝,叫二姑娘攀上了。”
顾倾禾闻言,笑了两声,攀上攀不上的,两辈子,都得让自己帮帮忙,上辈子,她不乐意,但是今生,可是乐意至极了,只有三房的去传,太慢了······
“姑娘,夫人那边来人,说早饭好了,等着您过去吃呢。”外面传来柳妈妈的喊声。
“走吧。”顾倾禾起身,步伐格外轻盈,看的柳妈妈也觉得姑娘今天尤其光彩照人。
白氏挺着大肚子,在门口等着女儿过来吃饭,看到女儿这高兴的样儿,分明是没有被昨天顾若星的举动所影响,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等会儿依然要到老太太跟前说道两句的。
她女儿可不是谁的筏子,小心三房的作茧自缚。
用过饭后,柳妈妈一起聊天,说起来府外面的趣事,“今早,王大家的出去买菜,说是林侯爷的小儿子,昨天夜里,腿被人敲断了一条,还被人警告,再行放荡之事,便三条腿,都给打折了呢。”
白氏闻言,直拍胸脯,这对她一个孕妇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不过听完也觉得解气,“不管是谁,也算是做个件好事儿吧,虽然手段血腥了些。”
不管是谁?京城是天子脚下,林凡虽然饭桶了些,但是他爹可是个强干的人物,一般人连说都不敢说,只看他这些年闯的祸事,就知道了。
萧景珩,是你吗?
不过,不是你,也不重要了,因为得是你才行,顾倾禾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倾禾,笑什么呢?”
“母亲,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回头再来陪您。”顾倾禾笑道。
回到小院,顾倾禾整理一番,便带着帏帽,去了宝楼,望春和小厮扯了半天价格之后,终于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我家二姑娘可是东宫的熟人,知道昨晚林凡的腿,是怎么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