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以后再说,你先让我想想。”
看依萍说的情真意切,信誓旦旦,陆振华真的很难不动心。
可出国同从东北搬到上海,那可是两码事儿,首当其冲的就是语言问题和饮食问题。
一大把年纪了,陆振华觉得他是真的学不会那些吉里哇啦的英语,更难以接受顿顿土豆面包咖啡的生活。
贾赦道:“那行,你先想想,最晚在下个月月末之前告诉我。”
陆振华不解,“这么着急?”
贾赦颔首,“倒也不是着急,而是下个月月末,我有一批手下要护送我几个舅外公家,舅妈家出去,爸爸如果也要出去,我正好能让他们到那边后,先帮你们准备落脚点,例如房子、车子、家政等等。这样等我们一起出去,你们就不用慌了。”
闻言,陆振华开始同贾赦了解起国外的物价,饮食结构,人文环境等等,贾赦能说的都尽量说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陆振华对他这个儿子,不说很好,但也不差,且分家的时候还给了一大笔钱,是以,贾赦估计原主对陆振华还是挺有感情的,若是能保住陆振华的命,想来也是功德一件。
至于原主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就随缘好了,遇到了,看着还顺眼,那就帮一把;没遇到的,不会专门去寻;不顺眼的,那就忽视。zusu.org 茄子小说网
时光匆匆,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依萍和如萍的生活都步上了正轨,暂时稳定了下来。
许是出于补偿心理,这段时间王雪琴的心思一直扑在依萍的身上,不仅补足了依萍物质上的缺失,还给依萍买来了钢琴,请来了老师,让依萍重新学起钢琴。
同时,王雪琴还请来了依萍曾经考上的那所音乐学校的大学老师,让老师给依萍补上开学以来的这半个学期的进度,为依萍下个学期去大学上学做准备。
依萍外刚内柔,吃软不吃硬,王雪琴这三板斧下来,依萍的心肠一下子就软了,目前同王雪琴相处时,已经有了五六分自然和谐之状,且还有越来越融洽亲密的趋势。
王雪琴对于尓豪、梦萍、尔杰来说,向来是强势且不容置疑的妈妈,在王雪琴费尽心思的引导、威胁、训斥下,依萍和同母姊妹间的相处不说有多和谐融洽,但像之前那般针锋相对,恶语相向,捉弄打闹,那是绝不可能的,相互之间,非常客气有礼。
如萍现在虽然离开了陆公馆,但有贾赦安排的保姆在,安全问题还是无忧的,尓豪和梦萍三不五时的也会过去坐坐。
与此同时,许是依萍现在太过忙碌,并没有同何书桓有过多的接触,是以这会儿如萍已经同何书桓处上了对象,打得火热。
看到依萍和如萍都过得挺好,王雪琴感觉非常满足了,也终于腾得出手来教训傅文佩了。
却不想,不等王雪琴出手,傅文佩主动找上门来了。
王雪琴抬头看了眼二楼传出悦耳钢琴声的房间,心脏砰砰跳,看着傅文佩色厉内荏道:“你来做什么?”
傅文佩一脸愁容道:“雪琴,你知道赫洋少爷住在哪儿吗?依萍去他那里住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这多麻烦人家啊。”
却原来,大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全都没有通知傅文佩一声,叫其以为依萍还在贾赦那呆着。正好这段时间,傅文佩将家里的现钱都用的差不多了,就想要将依萍叫回去。
依萍是她的养老保险,傅文佩也担心依萍会受贾赦影响,抛下她跟贾赦去霉国。
闻言,王雪琴心头恼意渐生,没好气道:“不知道,走走走,赶紧走。”
说罢,不等傅文佩多说,王雪琴便让保姆将傅文佩给赶了出去,就担心依萍会同傅文佩撞上,到时候为难。
确定傅文佩三步一徘徊的离开后,王雪琴赶忙保姆交代道:“以后不许放她进来,远远看到了都得给我赶走。”
“是。”
王雪琴挥手让保姆退下,站在原地,看着大门口若有所思。
另一边,傅文佩确定陆振华没在家里,出了陆公馆便直奔如萍的学校,站在门口静静守着。
这一守,就是一整个下午。
皇天不负苦心人,蜂傅文佩终还是等到了放学回家的如萍。
“如萍,如萍。”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如萍茫然回头,见到了现下她最不想想到的人。
如萍站在原地,等傅文佩跑上前来,这才唤道:“佩姨,你怎么来了?”
傅文佩看着亭亭玉立的如萍,窘迫的朝如萍笑笑,温声问道:“如萍,我有点事儿想要问你。”
闻言,如萍以为傅文佩终于知道大家其实已经发现真相的事儿了。
看看这熙熙攘攘的校门口,再看看傅文佩那被晒得有些通红的面颊,干裂的唇瓣,如萍只觉心头酸酸涩涩,难以言喻。
“走,回去再说。”
没办法,如萍只能将傅文佩带回自己家。
黄包车上,傅文佩紧紧挨着如萍,看着匆匆掠过的陌生街景,不安道:“如萍,我们不是要去陆公馆吗?这是要去哪儿?”
如萍深吸一口气儿,将视线从路边的街景上收回,艰难的投视在傅文佩脸上,温柔的笑道:“去我家啊,具体的等到地方了再说。”
傅文佩敏感的发现如萍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只能强压下惴惴不安的心绪,冲如萍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的来到如萍家,傅文佩慌张的打量着小院里的布局摆设,哆嗦着声问正在放书包,吩咐保姆上茶的如萍,“如萍,这是你家?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搬出来住了?”
如萍冲傅文佩招了招手,笑道:“佩姨,快过来坐啊。”
等傅文佩坐定,又喝了些茶水,情绪稳定下来了,如萍这才解释道:“我都不是妈妈的孩子了,自然是要搬出来的。”
话音一出,傅文佩的身体立时僵硬起来,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看傅文佩这神色,如萍恍然,沉默许久,苦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傅文佩心慌道:“知道什么?”
如萍抬头看着屋顶的瓦片,缓缓同傅文佩说了那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