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本巴希
城南草裙酒馆
萨克拉尔来到酒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虽然酒馆里已经人山人海,但看到他到来的顾客们依然为其挪开了一个不错的吧台位置,接着还没等他开口,酒保就将一杯冰镇啤酒递了过来。
萨克拉尔一口将啤酒灌下肚后,当即满意的打了个酒嗝,然后拍出几张刚果法郎,示意酒保再来一杯。
“还是加冰?”
“加,妈的,这些法国白皮佬,拿老子当牲口使唤,一天天的干活,甚至连口水都不给!”
再度喝下一杯冰啤酒后,萨克拉尔终于平静了下来,将杯子里的泡沫倒尽后,他摸摸嘴巴起身,走进酒吧中央的舞池里,高大的身躯挤开了挡路的人流,来到了他刚刚看到的一个漂亮姑娘身边。
看到萨克拉尔靠过来,这个女生也不慌张,反而主动和萨克拉尔跳起了舞,这倒不是萨克拉尔有多帅气,身高一米八的他有一嘴浓密的黑色大胡子,左脸还有刀疤,再加上粗糙的皮肤,只能说是能看,姑娘主动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身上的那套军装,有军装穿,那就意味着有高薪水拿。
而萨克拉尔只是单纯的想玩玩而已,既然姑娘这么主动,他当即也是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搭在对方肩膀上,然后凑过去。
“待会要和我找乐子嘛?”
“好啊!”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萨克拉尔当即将口袋里的几张钞票全塞给了对方,然后双手还想更进一步,只不过还没摸上去,斜刺里突然又伸出一双大手,稳稳的捉住了萨克拉尔。
“想死嘛,杂种!”
发觉自己好事被搅和的萨克拉尔当即就要转身给那个家伙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奥萨巴?你个狗杂种,竟然还活着?”
萨克拉尔转身就给了刚刚那个女生一巴掌,让她滚远点,别来打扰自己。
“托你的福,还算不错!”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举杯庆祝再度团聚,一杯饮尽后,萨克拉尔指了指奥萨巴身上的绷带。
“你受伤了?”
“对,美国人在近距离给我三枪,还在屁股上来了一刺刀,不过还好,我最后都扛过来了!”
“你,是被美国人救了?”
“对,他们救了我!”
“你这可是背叛!”
萨克拉尔眉头一皱,当年他和奥萨巴一起去混了法国人的饭碗,也算是给法国人当牛做马了好几年,之前奥萨巴的黑人部队被歼灭的时候,他还想义愤填膺的去给奥萨巴报仇,怎么这才几个月,奥萨巴就像没事一样跑了出来,来找自己,甚至还能一脸自豪的说是美国人救了自己?
“什么背叛,我这都是被逼无奈啊!”
奥萨巴一脸痛苦的说道。
“在冰冷潮湿的地牢里,美国人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在外面选个坑,要么去治疗,我还年轻,我不想这么早就去死!”
“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回来?”
“我这不是没法活动嘛,现在伤好的差不多了,就立马来找你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回来?”
“这个事先等等,萨克,我记得你妹妹想去美国学医对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学费还差多少?”
“你想收买我,你怎么能当美国人的走狗呢?”
“可我们过去不是法国人的走狗吗?有什么区别?”
“这不一样!”
萨克拉尔一时语塞,但还是强行解释道。
“我们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是弗朗索瓦上尉给了我们帮助……”
“我们这么多年的付出,也足够回报他的帮助了,萨克,你知道吗,我带去的弟兄,最后只剩下三十七个活着的,你呢,你想让你的人剩下几个!”
“那是你们去进攻………”
“你们不进攻吗?法国人要拿下bhp公司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你猜他们会让谁当先锋?萨克,知道吗,那些美国人还有他们的亚裔部下,他们每一支步枪上都有瞄准镜,可以在300米外把子弹打进你的眼窝,醒醒吧,我的兄弟,这是白人的冲突!”
“可弟兄们还需要养家糊口,你以为他们像你一样能捞钱?”
“暗影公司的约翰薛帕德先生托我给你带句话,弗朗索瓦给你们开多少,他开双倍,也不需要你们干什么,只需要你们在一旁看戏就好,这是他的诚意!”
奥萨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一万美元,他将支票推给萨克拉尔。
看着那张支票,萨克拉尔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真的就只需要我们什么都不干?”
“那位先生一言九鼎,而且他给弗朗索瓦可是给了一份一百万的悬赏,要弗朗索瓦全家人的命,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我要考虑考虑,下周给你答复!”
萨克拉尔就要起身离开,结果又被奥萨巴喊住。
“你的东西没拿!”
看着奥萨巴将支票塞进自己的口袋,萨克拉尔没有做任何的阻拦,而奥萨巴什么话也没说,双方就这么各自离去。
回到营地后,奥萨巴当即就将自己口袋里的另一张五万块的支票恭敬的交还给了薛帕德。
“看样子,这钱没用到?”
“我了解萨克拉尔,那家伙和我从小在一起长大,那可是我的手足兄弟!”
“那你明明可以和他平分这些钱的!”
“不,先生,正因为他和我是手足兄弟,所以,这钱,不可能给他的!”
“那他答应了嘛?”
“那家伙,说考虑考虑,但肯定已经答应了!”
“不错,不错,看样子我这笔投资还算不错!”
薛帕德将支票拿起,然后一把火烧掉,接着又丢给奥萨巴两千美元的现钞。
“这钱,就当是你的辛苦费了,只要你干得好,以后拿到手的,会比这个数还多!”
“当然,我一定尽力!”
拿到钱后,奥萨巴当即离开了薛帕德的房间,在门外,他数了数这些还带着油墨味道的崭新钞票,然后自言自语道。
“萨克,都是当狗,为什么我们不能选一个更大方的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