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道鬼祟的身影从轩辕睿院子内出去,
在他刚离开时,侍卫便悄然来到轩辕睿的房间禀告道,“殿下,人已经跟上了。”
“好,暂时不要惊扰他。”轩辕睿温和的眸底染上一抹疑惑,从白河出现在南岳后,他就派人去北芪查。
但北芪如今已经十分复杂,他的人派过去一时半会儿根本难以有消息传过来。
因此想知道摄政王的目的,最简单的就是从白河下手,日夜不停盯着他几日,总算有了动静,
只希望白河能透露一些目的,好给他们一些警惕的方向。
与此同时,白河从宅院出来后,
便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直到天快亮时,才又回到轩辕睿给他安排的房间内,旁若无事继续睡了过去。
轩辕睿只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便继续让人盯着他,
一连三日,白河都是如此漫无目的,但轩辕睿跟轩辕靖两人都十分淡然,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反倒是白河着急了起来,
他想找机会甩开轩辕睿的侍卫,好找人去查靖王妃的画像,可不论他怎么甩,都甩不掉那些人。
要是再待下去,除非凤潇带人来接他出去,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出靖王妃画像,届时就任由那个假货仗着北芪郡主的身份,在南岳耀武扬威了。
思前想后,他决定去找轩辕睿,
毕竟这位殿下比较好说话一些。
更何况,他是被轩辕睿以保护的名义带入这里,而不是被软禁,他完全可以出去!
“他要见本王?”轩辕睿听到下人的禀告时,微怔一瞬,随后浅笑了起来,“他忍不住了。”
“嗯,”轩辕靖应了一声,神色里有些心不在焉,
今早郭彬先生没有来,云夜带着两个孩子出府,说是要体验一下生活,整整一天都没有消息传来,
这让几日来都找机会去见两个孩子的轩辕靖顿感寂寥,总觉得自己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但对上云夜冷静的眼神,他不自然的心虚退步。
“你说,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安月吗?我总觉得不像,甚至,我觉得他对安月有敌意。”轩辕睿眸色深思,思衬着白河的目的,余光瞥见轩辕靖的走神,挑眉问道,
“四皇弟近日似乎心不在焉,是有要事?”
“没有。”轩辕靖回过神,快速回了声后,抿紧薄唇,沉默片刻才道,“皇兄,云先生说,卿卿的病极为难治,我想带他们去盛京,你看如何?”
“去盛京吗?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云先生愿不愿意一同去,”轩辕睿也心疼卿卿,那么点大的孩子,古灵精怪,十分可爱,
得上这种不治之症,他也想尽力救她。
不过,云夜看似从不管孩子,实际却是个极其有原则的人,若是他不愿意,轩辕靖是不可能带走孩子。
轩辕靖也知道云夜的性格,沉吟片刻道,“烦请皇兄探探云先生的口风,若他愿意,我会找太医为卿卿找更加妥善的办法治疗。”
“好,”轩辕睿一口答应了下来,
白河走入书房时,又一次见到两人摆上棋盘,他头顿时疼了起来,说什么都不愿意往前一步。
轩辕靖似笑非笑的看向白河,眸底间满是冰冷的笑意道,“白先生想通了,要与我等说实话了?”
白河嘴角狠狠一抽,说什么实话?
关于北芪的丑事,怎么可以说给南岳的人听,
“草民只是在这里待得烦闷了些,想出去走走罢了,若两位殿下不放心,可找人跟随草民,草民定不会擅自离开安武关。”他一脸无奈的说道,脸上满是在这里待闷的憋屈感。
轩辕靖手中的黑子在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转动着,唇角勾起的弧度意味不明,“白先生是不是对自己的境地有所误解?”
“什么误解?”白先生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样道,“难道草民不是被两位殿下保护吗?”
只要不说是软禁,那他就可以出去,
就算是轩辕靖再无耻都不可能说出反对的话。
轩辕靖的确语塞了一瞬,名为保护实在软禁那招对安月那个笨蛋能起作用,但在白河这里,就会被对他转化为自己的优势,随时可以利用。
白河的确有些意思,难怪能在凤潇身边多年。
旋即他笑了起来,笔挺的身体舒展了一下,目光悠然的看向白河道,“白先生说的没错,本王只是暂时保护你罢了,你当然可以出去,但希望如白先生所说,你不会离开我们的保护。”
白河心底浅浅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步算对了,
“既如此,草民现在就想出去,烦请两位殿下派人保护草民。”他说的极为自然,仿佛不是被监视,而是真的被保护一样。
轩辕靖也如他所想,派了十余人跟随着白河出去,
这一次,白河临出去前终于忍不住道,“两位殿下的棋艺……真特别。”
他总算有机会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就算这两位身份再高,他也要戳一下两个臭棋篓子的心才能解这几日的憋屈。
轩辕睿轻笑一声,“改日,本王教白先生五子棋。”
白河:“?”
五子棋那是什么东西?
他下棋多年从未听过这种古怪的棋法,抓耳挠腮的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可侍卫根本不等他问清楚,就半推半就将人送出去了。
白河几次想再回来问一下,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才长叹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
……
“娘亲,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出来体验生活吗?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个时辰?”
茶楼中,司璃满是不解看向老神在在的娘亲,
原本他是想多看些书本,但被娘亲说要带他们兄妹俩多看看外面生活,方便更加清晰的明白书本上的知识。
他思衬了片刻,觉得娘亲说的没错,才跟着娘亲一同来,但现在在这里听说书先生说了半个时辰,他耐不住心中的不解问出声。
卿卿埋头苦吃,不清楚哥哥跟娘亲在说什么,只要有吃的,她就很开心了呀。
“嘘,你听,”司夜云睁开了眸子,冲司璃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看向说书先生方向。
司璃怀揣着不解看了过去,就听原本眉飞色舞的说书先生重重一拍惊堂木,而后清朗的声音徐徐而出,
“上回咱们说到靖王妃为救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