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股票是被朱宦给套路了,如今,想要果断割肉止损,根本没有办法,
朱宦这个老阴货,上面堆积1.7亿股的大单。
如果在以前,涨停敢死队遇到这样的事情,兄弟们一起合力进来厮杀一阵,把人救出来,
再拉抬一波,都能全身而退。
可是如今,钱塘敢死队遭遇劲敌,大家手里的钱都被拿去做局,准备和劲敌殊死搏斗,
更何况,这只个股,是敢死队成员商量以后,总舵主亲自拍板,还是军师马信琪再三叮嘱不要进驻的股票,
自己要是过去求援,他孙国栋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扛,只能死扛,大不了亏损多一些,这个时候,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朱宦这边更是艰难,各地债主听说他破产以后,蜂拥而来的人,已经重重叠叠把他围困起来。
如今,他的房间里更是水泄不通,
好在大家都形成了默契,给朱宦一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
不是对他特殊照顾,而是互相都在猜忌和防备,
都在担心,谁和他在一起,到时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化解了这个家伙债务,大家岂不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
他们这帮马仔,每天喝的是茅子,抽的是华子,
就不说吃的东西了,
仅仅是吃喝这一块,每天的费用就让朱宦禁受不住,
他知道,给这帮家伙如果降低了招待标准,嘴里淡出鸟来,
自己就能被打出屎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照这样的吃喝,他手里的资金,根本禁受不住几天。
这两天,度日如年,两天时间,朱宦苍老了很多。
尤其是周三这一天,朱宦关在房间里枯坐一整天,望着死死趴在跌停板上的中科创业,
如今的价格已经只有10.22元,
他看着盘面,眼睛已经毫无生气,满屏绿色,他心里毫无波澜,心如死灰,彻底绝望。
哪怕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可恶的对手江宸都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时间,各种利空还在联袂往上面猛砸。
把股价死死禁锢在跌停板上,如同一潭死去。
……
吕凉这边更是发挥自己的特长,没有丝毫停歇,拟制了一大摞利空,
“九江爆发严重的禽流感,风雨飘摇中的中科创业,恐将遭受摧残。”
“中科创业股东尽数抛售,留给市场一堆无用的空壳,里面散户恐成为市场最悲情的散户。”
“中科创业大股东出现巨额亏损,预计很快启动退市程序。”
……
江宸翻看了厚厚一摞的利空材料,摆了摆手。暂时不要再拿出来,把中科创业彻底砸烂了,
我们以后也没饭吃,毕竟,很快,我们还要进驻中科创业。
“进驻中科创业?”吕凉大吃一惊。
“盘面都已经这个样子,我们这个时候进去,不也是陪葬吗?”
江宸看了他一眼。
“富贵险中求,这个时候才是入场的好时机,更何况,这个时候再入场,
无论是朱宦,还是孙国栋,以及里面的老鼠仓,已经尽数被打爆了,
这里面可是太干净了,白得这么便宜的筹码,未来,这个中科创业,就是我的栖身之地。”
这两天,随时观察盘面,等我信号。
……
当天晚上,这些雕龙画凤,浑身纹满各种山寨图案的汉子,已经知道朱宦山穷水尽,
对他再没有什么尊敬。
朱宦每天需要拿出五十箱的茅子、两百条的华子来供应这帮马仔,他们苦日子过惯了,
平常喝的啤酒都是大绿棒子,白酒都是老村长、二锅头,
这些酒哪里舍得喝,发到手里转手就被他们拿去下面烟酒店卖了。
今天,朱宦特地拿了几十箱大乌苏给他们,又包了一家卤菜店的所有菜肴,原本指望这酒后劲大,
让这帮混蛋喝完了歇菜,他半夜好偷偷溜走,
没想到,这帮家伙常年喝的都是劣质白酒,身体早已免疫,直喝到半夜才一个个沉沉睡去。
朱宦心急如焚的听着房间外面的动静,见他们一个个都被灌醉,心中狂喜。
他手中的现金接近告罄,今天要是再不逃,被这帮混混敲诈勒索,
自己的小命迟早要交代在这里。
更何况,明天是周四,如果不能尽快逃出去,周末两天,他已经没有余钱再供应这帮吸血鬼,
到时一定会被揍得特别凄惨。
那个时候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没想到房间的门却始终都打不开,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透过窗户看到门上被死死缠绕了无数把锁,
这帮混混早就预料到朱宦要逃跑,喝酒的时候已经把他房间的门死死锁住,从里面根本不可能把门给打开。
朱宦心中一阵绝望,愤怒的骂了几句。
哪怕他在房间里闹出天大的动静,外面这些混混都不会在意。
今天要是再不跑,明天,被他们敲诈干了,留给自己的,只会是冰冷的尸体。
他朱宦能混到如今,怎么可能是任人欺凌的主,没有点应急预案,
没有点忧患风险意识,他朱宦也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尤其做了金融股票以后,每天朱宦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几次差点爆仓以后,
他早就给自己留了最后一条路——随时跑路!
跑路的装备,就在他的卫生间里面。
朱宦住的卧室是主卧,卧室里附带独立卫生间,凭着每天敞亮供应茅子和华子的良好态度,从这些油腻混混的手里争取来的。
当然,这些混子也不是全无智商,敢进来的时候,给这房间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全面搜索了一番,
打着名义是怕他逃跑,当然,顺带搜到的黄金、玉器以及古董现金之类的,都被他们一边搜索,
一边悄悄的揣进了口袋里。
朱宦城府很深,看着他们近乎强盗的举动,脸上波澜不惊,没有表现任何不快。
只是,他眼中若有若无,时时警惕的瞄向卫生间的吊顶处……
这个晚上,朱宦蜷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自己房间里的被子、枕头、甚至是床垫,
都被这帮雕龙画凤的混混拖到外面去,他们答应让他住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没答应东西也能留在里面,
除了给他留下操盘用的电脑,其他卧室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全部搬空,
自己这套豪华别墅,当时装修加上各种奢侈的家具,以及挂的字画等,
就花了2000万,如今,
这套房子已经成了空荡荡的白洞一般。纤尘不染的地面,如今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这帮马仔在里面抽烟、吐痰、喝酒、吃饭,洒的满地都是油污,处处都是污迹,
房间里的烟酒味、臭屁味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