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李想听到了张玲的富有诗意的表达。
他的内心简直乐开了花儿。
因为他从张玲的语气中听出了幸福的感觉。也就是说张玲打心里已经接受了他这个男朋友。
上官傲雪知道同学聚会上的“小跳蚤”称谓。
为此还特意做足了功课,私下了解了一下关于《跳蚤》这首诗。
诗人以沾沾自喜、略带轻狂的口吻描写了一只跳蚤叮咬了一位少女,又叮咬了“我”这样的事实。同时对这一事实进行了无限夸大:
三个生命共存于一只小小的跳蚤体中,这成了我们的婚床和婚礼殿堂。
诗人还用了一连串带挑逗性的夸张词语,使跳蚤叮咬这样的一个极为普通的事件,上升到一个荒谬的高度,使其成为向女子挑逗的一个借口。
特别是那些如honor,marriagebed等词汇让上官傲雪都不齿读出了。
因为上官傲雪觉得张玲用这首诗中的跳蚤,作为对李想的一种象征性的称呼,简直就是暴露了张玲这个女人低劣的内心本质。
在上官傲雪看来像李想这样优秀的男人,只有像她这样出生名门,无论从思想还是言行都极具高雅的女人才能配得上。
现在又听到张玲如诗一般的表达。让她心中的那份嫌弃的感瞬间拔升到了极致。
有一个声音在鼓励着上官傲雪,让她化身成为李想的专属骑士,勇敢的向张玲宣战,从而保卫李想不被玷污。
只见上官傲雪散发着一股不容被侵犯的气势,一手捏拳重砸在了身前的桌子上,瞬间让茶馆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茶馆的所有人多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在上官傲雪这里。
一身浓郁香水味儿的服务生,蹭的一下也站了起来怒斥道:“你神经啊?砸坏了东西可是要赔的。”
“住嘴!”上官傲雪声音铿锵有力,让暴怒的服务生都为之一怔,但张玲却冲她嫣嫣一笑道,“你激动什么?”
阎瑗也不放过这个机会,带着几分嘲讽的口吻说:“上官傲雪,别激动,请注意保持住你的骄傲。”
对呀!
她上官傲雪究竟激动什么?
她本意是要用高雅的姿态,为以后彻底拥有李想,让张玲知难而退。
她的激动已经完全丢失了出生名门该有的风范。
她紧握有些酥麻的手缓缓松开,感觉有点像是逃离到了桌下。
张玲见上官傲雪不打算回答,她则继续开口道:“不知我是否可以从上官小姐刚才的行为中解读出,上官小姐也默默深爱着小跳蚤。”
“我……”上官傲雪深感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
无论她如何回答都会使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张玲显然不愿意给上官傲雪过多的考虑时间,说:“行,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能知道什么?我看你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上官傲雪努力不让自己落于下风狡辩道。
张玲带着几分疑惑说:“我猜上官小姐这次来就是想表达对小跳蚤浓烈爱意的。难道是我会错了意?那就真抱歉了!毕竟,像小跳蚤这么优秀的男人,被人觊觎都实属正常。当然,我也因此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上官傲雪有些惊讶道。
张玲接着说:“对,是乐在其中。因为只有优秀的男人才会被人觊觎。这不是也从侧面证明了我眼光独到之处。当然,我并不担心小跳蚤会被抢走。上官小姐今日就算对我表达说自己多么爱小跳蚤。我也不会因此感到惊讶。”
“为什么?”上官傲雪打心里腹诽,这算是对她的挑衅!
张玲充满了自信地说:“你要是真喜欢小跳蚤,那就大胆的去追求吧。我绝不会去阻拦,更不会因此整日里惴惴不安。我深信小跳蚤如若心里只有我,他自会拒绝这人世间的一切诱惑,只为能与我长相厮守。”
阎瑗手机另一头的李想,听到张玲的这番信任的话语,顿时感到心里压力好大。
他看着手机屏幕深情的小声嘀咕道:“放心,我只愿与你长相厮守!”
上官傲雪听张玲说到这里就已经深知今日彻底失败了。但不服输的她,为了挽回一点儿颜面,带着几分倔强对张玲说:
“是吗?你可知男人同女人一样,都经不住诱惑的,若没有成功诱惑到,那只能说诱惑的资本不够。”
上官傲雪说到这里,特意观察了一下张玲,此时略微有一点点儿眉头紧锁。她自我感觉刚才的话语起到了一定作用。
“张玲,你刚表达说相信李想。不会在意旁人如狼似虎的追求。那只能说明一点儿,你对李想爱的还不够深。”
上官傲雪明显感到自己寻找到了突破口,她清楚的看到张玲的脸色更加凝重了几分。
“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女人在面对爱情时就更会把自私演绎到极致。你若真爱李想,即便二人走在路上,李想不经意多看一眼路过的漂亮女人,你都会因此吃醋与他闹别扭。”
上官傲雪又看到张玲重新端起了茶杯,在快要到嘴边的时候,才意识到茶杯里根本没有水。显然,张玲想通过喝茶来掩盖慌乱的心。
“你若真的爱李想就会把他当成绝世至宝一般,百般防范那些试图觊觎的女人靠近。你更应该清楚所谓防范倒不是因为不相信爱人,而更多的是防范一些肮脏之人的亵渎所爱。想必你应该见过或听说过有不少男人出轨了,但依旧后悔而深情的表达着对妻子的爱意。”
上官傲雪清楚的看到张玲微微点头,以为这个女人认同了自己的说辞,便继续侃侃而谈。
“我敢可以肯定这些后悔的男人中绝对有依旧真心深爱妻子的。当然,我也愿意相信不管什么时候李想都会深爱着你。更愿意相信你张玲爱李想的心也不假。”
张玲相对来说还是更愿意听这些话的,她因此带着几分自豪微微一笑。
上官傲雪感觉自己之前的话语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话风中明显多了几分犀利感。
“假如,因为你对李想身边那些如狼似虎的追求者的放纵。让别有居心的女人成功亵渎了李想。我觉得以你现在对李想的态度,多半会选择结束你们之间的感情吧。与其等到那个时候,我劝你还是早早结束的好。免得到时候伤人又害己。”
上官傲雪带着几分骄傲仔细观察着张玲的反应。
她感觉自己今日的表现简直太好了!想必张玲定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说辞主动放弃。
阎瑗率先开口道:“我算听明白了!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我说姓两个字的你不就是想表达自己就是那个准备亵渎李想的坏女人嘛!没想到你穿的这么华丽好看,却包裹了一颗如此肮脏令人作呕的内心。”
天呐!
上官傲雪对天呐喊,她觉得自己已经表达的足够清楚了,怎么有人搞不清重点的乱弹琴?
自始至终,她可从来没有表达说要当亵渎别人男朋友的坏女人。
尽管她为了追求李想确实有这样想过,但被人就这样毫无掩饰的揭开,她打心里还是愤愤不平想要反驳。
上官傲雪故作镇定道:“阎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帮张玲阐述了一下基本事实。即便我凑巧有这方面的坏心思,那也是张玲给我创造了这个机会。更何况我也并没有表达过要做亵渎李想的坏女人吧。”
阎瑗电话那头,李想正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张玲将要说什么话?
他此刻心里默默表达着,自己绝对不会如上官傲雪说的那样,禁不住坏女人的诱惑,从而被人亵渎。
阎瑗冷笑一声,立刻从座位上蹿起来,指着上官傲雪的鼻子准备大骂其虚伪。
张玲却再次出手,将阎瑗重新拉回到位置上,她带着几分洒脱感为上官傲雪刚才的一番言论鼓掌。
这个异常的行为顿时又让上官傲雪心里直打鼓。
“张玲,你这什么意思?”上官傲雪疑惑的问。
别说上官傲雪了,跟着张玲多年的阎瑗,此时也猜不透自己的这个闺蜜在想什么?
阎瑗电话那头的李想似乎已经明白了张玲的意思。
他随即长舒一口气,带着幸福的笑容,主动的挂断了电话。
因为他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
阎瑗也注意到自己的手机结束了通话状态。她心里有些纳闷,这到了关键时刻,李想为何就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再次拨通电话,就已经听到张玲已经开始说话了。
只见张玲此时缓缓起身,身体微微前倾了20度左右,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揣摩的笑意道:“看来上官小姐今日约我出来也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上官傲雪因此身体一怔,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像被人下了禁声咒似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张玲目光示意眼前的茶具继续道:“说好的是你请客的,张玲在此就多谢你的破费了。”
上官傲雪这才恍然,强迫自己发出声:“你要走?不行,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不能就这么轻易走了。”
“答案!什么答案?”张玲故作费解的看着上官傲雪。
“就是……”上官傲雪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张玲轻蔑的笑了一声,直立起身子,顺手将自己的包包上肩,侧身看着坐在位置上的上官傲雪继续说:
“你连今日想要问我什么问题都说不出来。还想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哈哈,多谢上官小姐百忙之中特意跑来为我讲了一个这么好笑的一个笑话。”
上官傲雪看着张玲抓着阎瑗的手,准备动身要离开,她终于忍不住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喊:“等一下!”
张玲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脸看着身后问:“上官小姐,莫不是想要与我aa今日账单?”
“不是,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上官傲雪神情有些慌乱。
“说!”张玲绷着内心的笑意。
上官傲雪直到此时还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张玲故意不给她过多的考虑时间,抬脚又开始向门口走了起来。
上官傲雪显然着急了,大喊道:“张玲,我觉得你与李想真的不合适。”
张玲听到后止步,同时猛然转身,带着几分费解的表情看着说话的女人。
“我想请问一下上官小姐买鞋的时候是不是有专门请一个人帮你试穿?”
上官傲雪因为这个跳跃的问题,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玲没有回答,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潇洒地转身向门口而去。
上官傲雪依旧执着的大喊:“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答案。”
她的呼唤没有换来张玲的回应,却听到不远处“几个无礼服务生”在嘲笑她。
上官傲雪怒斥道:“笑什么?”
那个喷多了劣质香水的服务生笑道:“你好傻啊!人家已经告诉了你答案。你却还追着问人家要答案。你说你傻不傻?”
上官傲雪听到后才恍然明白: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买鞋的人自己知道,别人无权说鞋子是否合脚。
换句话说,她压根没有权利说张玲与李想不合适。
她还真如张玲说的那样,没有想明白自己找张玲要说什么,贸然跑来不就是来给张玲讲笑话的吗?
之前,她还沾沾自喜的以为今日的见面就是她的主场。
现在回味起自己对张玲说的那些话,不禁觉得脸红发烫。
“你恐怕不知不是我选择了小跳蚤,而是小跳蚤选择了我。我的拒绝对小跳蚤来说是渺小的。它首先吮吸我的血液,让我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不是我离不开他,是小跳蚤离不开我。”
因为一开始张玲这如诗一般的表达就已经完美否定了她的侃侃而谈。
显然,她已经毫无休养的当着张玲面一直在讲笑话。
上官傲雪想到这里,向茶桌上丢下五百块,匆忙的逃离了茶馆。
即使茶馆的服务生叫喊着说她钱给多了,她都决然的不敢回头说一句话。
出了茶馆,二人坐在车上,副驾驶的阎瑗终于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了起来。
“姓两个字的女人,哈哈,太搞笑了,哈哈,我说张玲你也忒坏了吧。竟然选择了这么一家茶馆。我看着那个女人恐怕早就不愿意待在哪里了。可她依旧忍着一切不舒服,装优雅的像尊雕塑一般端坐在哪里。哈哈,实在太搞笑了!”
坐在驾驶位置的张玲却表情淡然的看着阎瑗说:“听,李想好像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呀!”阎瑗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说完她猛然意识到张玲话中的意思,带着几分尴尬地笑意说,“李想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他要打也会给你打的呀。张玲你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