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七月十八的生日,去年过生日乱糟糟时期,今年新地方新气象,付昔时准备给儿子们好好过个生日。
好好过无非是几家人凑一起吃个饭,给三胞胎做个大松糕。这个让娘家点心铺子做。
不过这是一个多月后的事,目前付昔时抓紧时间让豆渣练习拉面,刚好在店铺里当表演了。
能不能得奖先不说,争取这两个月让客户观看动感拉面。
当然不能像拉面哥那样动感,是让面条在手中飞舞,抻细后在胳膊的抖动下又如海涛惊浪,抻至最后一扣,将面的一端放在地上,另外一端拉过头顶,不停抖动,如瀑布般“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感觉呈现在食客面前。
当然,付昔时还没这本事,她电视上看过,争取让豆渣练到如此境界,接近也好。
至于豆全柱怎么知道八月要厨艺比赛的消息,他是去毓华书院转转,没进去,门口来回走了几圈。
想起找了知府才同意让付原河参加考试,那就去谢谢人家吧。
然后去了衙门,刚巧遇见知府,叶知府平易近人,认得他,让他进去坐坐。
豆全柱说了感谢,又极力夸赞了付原河,叶知府对付家小儿好奇,问了问,得知因为命格送去庙里当了几年和尚,尤感不易。
俩人随意聊起来,叶知府知道了豆家情况,说他准备八月在凤阳府举行厨艺大赛,还说以后会不定时有各种大赛,比如花魁赛,咳咳,是种花的花,绣品赛,冬天再来个雪雕赛。
豆全柱觉得这个知府有点怪,叶知府说道:“行行出状元,百姓生活离不开各行各业,能读的起书的人太少。过日子有个目标,行里能开花。这样日子就有奔头。”
细想,说得好呀,豆全柱读了书,没中秀才,养家靠老妻卖了一辈子豆腐,如今靠儿子儿媳卖拉面。陶家靠卖陶罐,付家靠卖点心。
这三个行当,没一个是读书读的好才能做的好,其他行业几乎也是,无非是认字的会记账。
豆全柱给知府鼓掌,跟三胞胎孙子学的,下意识就鼓掌称赞。
“说的好,凤阳府有叶知府,百姓有福了。”
叶知府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是跟南边学的,南边一年好多比赛,端午龙舟赛,重阳菊花赛,十五围棋赛,三月蹴鞠赛等。我想选一些民众都能参与的项目,众民同乐嘛。”
叶知府心里想第一个厨艺赛我是有私心,想知道凤阳府都有什么好吃的,祭祭五脏庙很重要的事嘛。
豆全柱没想到自家也是做“祭品”的,是叶知府说:“你家也可以去参赛,这次是在凤阳府开铺子的都可以参加,进行三轮淘汰,选十家最后比赛,定夺名次。”
豆全柱一想,对呀,让儿子豆渣去历练历练,淘汰就淘汰,总要走出去见识见识,比一辈子窝在厨房好。
于是回家当着儿媳面说了,心想儿子不去儿媳打也能打的他去。
还好,没打,哄两句答应去了。
几天后衙门出了公告,今年是个丰收年(和去年天灾相比),表示庆祝,特在八月十八举行厨艺大赛,选出十名,会发美食称号。
这是付昔时听了弟弟付原河给她说的自己总结的,因为公告上长篇大论听不懂。
付原河过来说,也是想让大姐家去参赛,他说道:“参加也没啥损失,万一撞大运得奖了哪?不得奖也没损失,反而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大姐的铺子。所以去参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付昔时虽然定下用拉面去参加,还是想问问兄弟的意见。
“原河,你说我们拿什么去参赛?”
付原河道:“用拉面呀?难道大姐想用别的?”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说说为何用拉面不用别的?我做的豆腐豆腐皮那可是独一家。”
“大姐,豆腐为代表,多少有点难登大雅之堂,还有,铺子是拉面馆,不是豆腐作坊。这次比赛要现场做菜,有时间规定,豆腐恐怕不行,谁有功夫看从磨豆腐开始?大姐不是推出拉面套餐吗?一碗拉面配四个小菜,那就用豆腐做,烧素鸡、卤豆腐,再加两个,这样才是拉面馆特色。”
付昔时佩服,和她想的一样。
“原河和我想一块去了,我让你姐夫参赛,我们的拉面不仅仅是味道,还有技术,还有表演。这个得看你姐夫练的水平了。”
付原河看向豆渣,豆渣有点不好意思,又期盼的看向他,怕这个小舅子说出不好听的话。
“姐夫能行,比赛那天我去给姐夫捧场。”
豆渣笑了,有了信心,不知道都哄着他去哪。
豆渣不在时,付原河给付昔时说道:“虽然大姐的手艺更好,但得让姐夫去,外甥们又不是没爹,当爹的给儿子拼一把应该的。”
付昔时……
“那你以前怎么想着给人当上门女婿,啥也不干只想躺着。”
“所以我才说找个有钱的人家当女婿,养得起我。姐夫想躺着不干活等吃,应该给知府当上门女婿,别娶大姐呀。”
给知府当上门女婿???
豆渣有那个艳福吗?
付昔时问道:“知府家有没出嫁的小姐?”
“没,叶公子说他有两个姐姐都出嫁了,一个在祖宅,一个在外省。”
“那你怎么说让你姐夫给知府家当女婿?”
付原河道:“我不是比喻吗?凤阳府就知府官最大,给他家当女婿不用干活。”
付昔时呵呵笑道:“你都说了人家官最大,找女婿能找你姐夫这样的?肯定得从官家里找,就是上门女婿,多的是人家愿意,轮也轮不到你姐夫。”
不可能的事姐弟俩说笑起来,一会豆渣进来了,他们收声。
付原河最近在适应书院读书生活,豆伯父说得对,书院里的先生是比他强,强多了,可以说是博览群书,教学时说到哪能扯出一大堆,不用看书本的。
有个先生长得黑脸,严肃,学子都怕他。不说话站那都吓人。
可付原河喜欢,先生姓周,周先生没有废话,教完课就走,教课也是讲过一边管你听懂没听懂,不懂就问,不问他当你听懂了。
有个性。
叶田卓上学纯属应付,能打瞌睡他就打瞌睡,不能打瞌睡就用一副啥也听不懂的眼神望着先生。
好在先生都知道这个是混读,没人管他。
柳智诚倒是规规矩矩上课,那个许亮和叶田卓一样,天天来混读。
叶田卓提了几次想把三胞胎带回家,付原河说如果再提这话朋友没得做。
不管他是啥理由,付原河也不想让外甥们像猴子一样被人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