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成勋的第一眼,宋澈的直观感受也跟朱邪类似。
这个泰信集团的老皇帝,体态特征明明是一个糟老头子,但身体里似乎潜藏着一股澎湃的能量,或者说是狠劲!
犹如一头猛兽,随时要扑上去将猎物撕咬成碎块!
这是一种攻击性很强的人格!
但不知为何,宋澈又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这糟老头子表现出这股特质,隐约让人有种违和的感觉……
容不得深思,金成勋率着人就走到了跟前。
而崔助理等人都早已把腰身弓成了标准的九十度,甚至是把头垂到了膝盖,极为尊崇卑微的行礼问候。
金成勋只是略微瞥了眼崔助理,就把汹汹目光锁定住了宋澈三人,片刻,很简短干脆的道:“坐!”
宋澈三人满以为是要坐在沙发区谈话,结果金成勋径直走到了沙发区对面的屏风处。
同时,刚刚前台的西装男就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摆在了金成勋的旁边。
金成勋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这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太师椅上,也就是屏风前的位置。
在那一头上山虎的背景衬托下,金成勋的气息更显彪悍威严。
宋澈心想这老皇帝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派头搞得十足。
“宋医生,你坐这。”
金成勋板着脸,指着前面的沙发位,很强势的说道,活像别人欠了他几个亿。
宋澈笑道:“金会长,我不是你的下属。”
“我只是想更直观的跟你说话。”金成勋道。
至于朱邪和王药师,直接被他给省略了,还被西装男跟班请到了沙发区的侧面落座。
在主人家做客,通常都有些讲究。
金成勋单独坐在太师椅上,面朝着沙发区,两侧分别坐这朱邪和王药师,表明他根本无意跟这两人有什么交流。
而他独独要求宋澈坐在对面,这显然是带着审视审问的意味。
在古时候,这相当于主人召见质询下属的仪式。
虽然不感冒,但客随主便,宋澈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暂且配合顺应着。
接着,金成勋从西装上衣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递向宋澈:“报酬。”
宋澈刚坐下来,如果要接支票,就得走到金成勋的面前,但这未免太丢份了。
就好像一个人拿着肉骨头,冲着狗狗挥,示意狗狗得摇着尾巴屁颠颠上来讨吃的。
咱们的宋大圣,面对那么多的大佬都不曾低过头,怎么可能遭受这棒子的辱没呢?!
“金会长,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下属。”宋澈岿然不动,面色渐沉。
“那你可以不要。”金成勋依旧高高在上的姿态。
眼看他要收回去,朱邪立刻腾地站起来,陪着笑道:“别啊,我拿我拿。”
但是,当朱邪刚迈开步子,金成勋就很不客气的道:“这是宋医生的酬金。”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什么贡献都没的闲杂人没资格!
闻言,朱邪顿时讪讪的杵在那,眼中闪现怒意寒芒。
而王药师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眼观鼻鼻观心。
他若是也凑上去,指不定人家金成勋还反过来跟他讨要赔偿金呢。
但金成勋却压根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仰着头,倨傲道:“宋医生,你真的不要了吗?”
宋澈已经看出了金成勋是要给自己一个“下虎威”,或者他习惯了接受他人的卑微臣服,因此也要让自己折服。
他就跟屏风里的上山虎那样,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建立绝对的权威,自己不过一个外来的鸟雀,他自然就先在声势上唬住自己!
“不要就算了。”
“要是肯定要的。”
宋澈忽然灿烂一笑。
金成勋随意的弹了一下支票,道:“那你就来拿。”
“不,我等着金会长亲手递到我手里。”宋澈又很认真很严肃的道。
金成勋的眉头一挑,也很认真很严肃的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我是医生,也不会开玩笑。”宋澈冷笑道:“金会长,从你办公室的布局,以及你还算流利的国语,可以看出你应该对华夏文化挺有钻研的吧?”
“不,这是太阳神文化。”金成勋郑重的道。
“……”
靠,敢情这也是一位以宇宙第一自居的思密达精神主义者。
太阳神文化,是韩国乃至朝鲜半岛标榜的文化传承。
韩国人经常自诩为太阳神的后裔。
这个所谓的太阳神,叫恒因。
接着,恒因的儿子恒雄降临人间,以太白山为据点,建国圈地。
传说有一熊一虎找到恒雄,想要恒雄帮它们变成人类。
恒雄让熊和老虎躲在山洞中,不能见阳光,让它们吃艾草和大蒜,告诉它们就在山洞里待一百天,就能变成人。
期间老虎不堪忍受,跑了出去,没有变成人类,而熊坚持了二十一天就变成了一位美女。
因为是熊变成的美女,所以不好找对象,熊女就祈求恒雄给解决婚配问题,恒雄一看,干脆我娶你吧,于是跟熊女结婚,生了一个孩子叫檀君王俭,檀君后来在平壤建国,教化人类艺术、医学、农业等知识,是为韩国的开国祖先,治国一千五百年。
因此,韩国人就以太阳神的后裔自居。
这可以看到这跟华夏的神农黄帝等神话是差不多的。
毕竟客观的说,我们常说自己是炎黄子孙,炎黄基石历史人物,也是神话人物,是古人对祖先的神化处理,一代一代传承,谱系非常清楚,不仅是神话那么简单。
但韩国思密达的造神文化,就着实有些离谱了。
按韩国的说法,从檀君公元前2333年出生,治国一千五百年间,建立了横跨欧亚大陆,包含现在的俄罗斯、华夏大部分、和中亚一些地区的庞大帝国。
因此,在某些“太阳神后裔”的精神世界里,华夏文化,也是传承自太阳神文化。
“宋医生,如果你想接受我的酬劳,你就必须先认同我们的文化。”金成勋又蹬鼻子上脸,提出了更无礼更嚣张的要求。
见过狂的,但还是头一次见识到狂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宋澈可不会惯这思密达的臭尿性,道:“先不说金会长崇尚的文化到底叫什么,单说这里的布局,金会长应该就专门请教过风水方面的高人,比如那位祁大师吧?”
看到金成勋不置可否的态度,宋澈玩味一笑:“那么祁大师有没有告诉过金会长,你背后的屏风,那只上山虎,其实是一只已经病入膏肓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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