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狼牙道。
昔日圣雄护国战场,风声呼啸,仿佛沥血干戈从未止息,心怀觉悟,握刀在手,却不觉战栗,只因毕生仰慕、追寻的人变成眼前必杀的对手。
月文心拔出女圣弯刀道:“此地是你传说的开始,我要在此将之终结。”
恨吾峰自信道:“无法超越,方能成为传说。”
月文心提元道:“你太自信了。”
月文心下定决心,逼使自己功体突破极限,以命搏命。
敬意重,恨意重,刀势更重,月文心刀闪流星,全力猛攻。
“星辰一闪!”
但面对猛攻,恨吾峰一贯冷傲,寸步未移,强势力压。
月文心见状,锋现星月,寒芒冲霄,灾云凝刀,倾天而斩。
“高风凌月渡星汉!”
恨吾峰问道:“你听过夜的颤声吗?”
恨吾峰出刀三寸,冷芒刀光破空而出,漫天星月刀刃顷刻消弭,只闻风泣,狼哭,草木悲,随之万籁寂静,泠夜战栗。
月文心惊骇道:“你……呃!”
恨吾峰收刀道:“本应废武,但你势孤,废武与杀你无异,这一刀传你刀法,也启你界限。”
月文心问道:“为什么?怜悯,与侮辱无异。”
恨吾峰奉劝道:“非是怜悯,启示国度已灭,你已不再是苏妲了,回去,带着你仅存的族人隐退吧。”
月文心质问道:“再你舍弃国家,杀害族人之后,这样就想推责?”
恨吾峰坚定道:“选择至爱,我早已舍弃了被国度承认的资格,但守护的真义你又能明白多少?”
月文心离去道:“启示国度已无法回天,守护的真义?对,我还要守护月伴,离开。”
恨吾峰见月文心离去道:“唉,国已不存,何必执着呢?”
此时一阵狂风扫过,再闻深山万兽狂吼,如迎王者尊临。
“千古江山,王者无觅,壮志云高谁敌手。气吞磅礴浪,只手战天阙!”
战神猊率众现身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冷酷吗?”
恨吾峰致谢道:“刻意待人走远,多谢。”
战神猊愤恨道:“我可以放过那个小姑娘,但我今日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不杀你无以回报,来吧,就在你传说之地决一死战。”
恨吾峰迎战道:“能自变异中恢复巅峰修为,你的意志值得赞赏。”
狼牙道上冷月寒,宿怨之敌近在眼前,兽王难抑怒气,初会便是极招。
“兽皇击!”
凌厉再进,飒飒数手,深浅自知,兽王倾力而出,战殟爵、孤星泪紧随其后,三人鏖战孤辰刀者。
一方悍然决断,一方冷冽坚拒,连番肢接,顿陷僵持。兽王铮鏦声起,芒划一瞬,已是浩击千里,如辟天地。
“兽屠六戎!”
“骸之斩!”
“玉玺禁章·錻锽令!”
恨吾峰自语道:“我还要保护楚祎,不可吃力敌三,退。”
决意退却,冷然三道刀气,同时击溃狮灵,骨刃,枪令,恨吾峰趁机遁走,消失无踪。
战殟爵担忧道:“王上?”
战神猊不甘道:“本王没事,只是此人修为高深,暂时难杀了。”
战殟爵安慰道:“来日方长,总有办法杀他报仇,王,咱们回山海禁城,琥珀公主一定准备好了茶点在等王回家。”
战殟爵心下一暖道:“好,咱们回家。”
……
碧罗江滨。
江湖多滔滔,人间值一笑,偶开天眼觑红尘,世情多无聊,风雨任潇潇,平生自孤傲,我欲横刀向天啸,又恐震云霄……
一页书走来道:“你果然在此。”
楚天行放下酒壶道:“你去了好久,有何收获?”
一页书告知道:“四座晶塔是关键,但要摧毁必须先整合各方势力。”
楚天行问道:“简单来说,要先将人手找齐,再想如何破?”
一页书决策道:“秦假仙虽有方向,但需要时间斡旋,与其等待让苍生蒙祸,梵天选择先营救结界周遭百姓。”
楚天行同意道:“既然如此,那楚某奉陪,你看,在很远的前方就是你说的四座晶塔之一。”
一页书查看道:“那就是血闇结界源头之一,必须摧毁。”
楚天行难色道:“要毁谈何容易。”
一页书拔出三恒曌世道:“那就用三光之器一试吧。”
楚天行阻拦道:“等一下,你不是说单纯来疏散百姓的吗,确定不等风乘云驹之主的消息?”
一页书坚持道:“目标既在眼前,吾必须一试。”
“不着生死·一剑留禅!”
梵天无畏,沉声奔入杀人结界,纵空一斩,三光之器磅礴再现,三恒同曌,亮如白昼。
光披方圆,转瞬穿越数里,惊见一剑劈落,怵见晶塔剧动震撼,顿时映现一只庞然兽灵,惊动四野,凶悍护界。
楚天行惊讶道:“那是……”
一页书挥剑道:“祸世凶物,岂容稍存。”
兽灵张狂,百世经纶沉着若岳,佛言枷锁庄严自发,紧缠巨兽。
“莲华圣路开天光!”
神器悬空,照现波罗梵字,圣光点点,驾随三恒曌世齐向逞威恶兽,乍然,巨灵毁似山崩,晶塔结界如海市蜃楼,隐然若逝。
楚天行察觉道:“晶塔被毁了吗?不对!”
甫松懈,惊见不知何来灵元回注,晶塔再度成形。
楚天行退出结界范围道:“一页书,你看到了,血闇结界的晶塔巨能是毁之不灭,源源不绝的。”
一页书收剑道:“方才的情形是晶塔受到灵元回注,再度成形,那为何会有这股力量灌注便是晶塔存在的最大关键,而且经此一试也印证吾所得之信息,晶塔之灭是必须配合一定的顺序而行。”
楚天行问道:“喔,是你和风乘云驹之主那里所得的线索吗?”
一页书回答道:“没错。”
楚天行分析道:“经历这两回进入结界,相信你也能感受到,一旦进入结界任凭你有高深根基,仍不免耗损影响,更遑论要在其中摧毁晶塔,这就是逆神旸利用了血闇源头的巨大灵元,肇生的武林大祸。”
一页书不解道:“逆神旸为何与血闇源头有所牵连,这其中大有文章。”
楚天行分析道:“说不定狩宇一族的背后是有血闇源头在暗中支援,一个逆神旸就够伤脑筋的,何况还有血闇源头。”
一页书玩笑道:“有见多识广的楚天行帮忙,梵天此心稍安。”
楚天行警惕道:“哎?楚某怎么看不出这是称赞,反而好像挖洞让我跳。”
一页书含笑道:“适才适用嘛。”
楚天行分析道:“血闇源头绝不会就此罢休,咱们还有机会追查线索,对了,最近武林中成立了一个正义组织论侠行道,也许这会是咱们的助力。”
一页书点头道:“嗯,这我亦曾听闻,不失为一种办法,那咱们走吧。”
……
仙脚·望云仙台。
大漠苍鹰问道:“神毓逍遥,你怎么这么慢?”
神毓逍遥喘气道:“你看不出来吗,太久没运动啊,走起路来上气不接下气,加上下面的空气污染又很严重,差点没死在路边,先给我喝杯水,这样才会没事。”
大漠苍鹰拆穿道:“别装了,你应该先一招打死逆神旸,然后顺便把那四座污染源打破。”
神毓逍遥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吗?”
大漠苍鹰回答道:“不知道。”
神毓逍遥垂头丧气道:“因为我打不赢,而且又怕死,还有严重的高血压。”
大漠苍鹰捂额道:“再说下去你的先天格快见底了。”
神毓逍遥依赖道:“有雕兄在侧,我就是大侠。”
大漠苍鹰问道:“雕兄,叫谁?”
神毓逍遥反问道:“不然叫神雕兄?多个字给你,够面子了吧。”
大漠苍鹰纠正道:“我说过,我不是雕。”
神毓逍遥自恋道:“神雕耶,冠我的姓,多有面子。”
大漠苍鹰言归正传道:“神经病,说重点吧。”
神毓逍遥解释道:“呵!重点就是,我现在跟地冥等于是相互牵制,尚不宜入世。否则,一旦让地冥入世,我天迹个人生命安危事小,但新一波的灾祸如果瞬间联动,反而会成为神州末日。
大漠苍鹰问道:“言下之意,灾祸可能不止一波?”
神毓逍遥重视道:“地冥的手段,不可能这么简单。明的,暗的,他一定都会有所准备,让人防得了初一,防不过十五。
大漠苍鹰问道:“那你对晶塔也无可奈何了?”
神毓逍遥分析道:“哈,百世经纶·一页书,他毁掉晶塔并非徒劳,此举足以让我看清四座晶塔力量的奥秘。一子动,满盘皆动,突破血闇结界的契机出现了。师弟啊师弟,你还能置身事外多久呢?当前局势,四座血闇晶塔。看棋盘由东而始,串联四方,更有逆神旸坐镇全局。这难解的局,好友你认为该如何突破呢?”
大漠苍鹰点头道:“鹰属于机会主义者,只要看到合适的猎物就会出击。”
神毓逍遥判断道:“你不随便出击,但常人可不会这么想。可怜的受害者,恐会在短时间内集合所有人,攻打四座晶塔跟逆神旸。”
大漠苍鹰问道:“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神毓逍遥否定道:“当然没有。”
大漠苍鹰问道:“所以你看了那么久,看出什么端倪了?”
神毓逍遥差评道:“你看,显而易见的事情,也要由我来解说,神雕兄他这样真的不行。”
大漠苍鹰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神毓逍遥分析道:“别吵!我在跟看戏的朋友说话。咳!你看,这四座晶塔,相生互联,但万物相生,必有起源。在寄昙说与晶塔对战过程中,我发现在晶塔之间的循环,有其起源,任何一方有所损坏,总是由东面的碧罗江滨之塔进行能源补充。由这个方向推断,只要破坏东面之塔,根毁枝颓,其他三座结晶塔的力量,料会下降三层,如此便能有效的减少伤亡。”
大漠苍鹰问道:“这点逆神旸不会没有想到,你也尚不能出手,要毁此塔,岂是易事?”
神毓逍遥回答道:“我不能,不代表没有人选。”
大漠苍鹰吐槽道:“我想也是,拖别人下水是你的专长,这次又是谁要倒霉了?”
神毓逍遥无趣道:“切,别说得我满肚子坏水,我这是搭舞台让人发挥。这次,就看儒门不传之剑,天衣无缝的发挥了。”
大漠苍鹰问道:“当今儒门会管事的,除了君奉天,还有此等高手?”
神毓逍遥吩咐道:“有啊,不过有贵客来到仙脚之下,要请你先带人到苍崖云树。”
大漠苍鹰吐槽道:“真是麻烦,神毓逍遥果然是神经致郁加无聊!”
神毓逍遥大笑道:“哈哈,还是阿雕你最懂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