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规划,暗夜乐章,沉迷的剧作家弹奏永昼之琴,准备谱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恶魔眼泪。
地冥鬼谛停曲道:“完美的剧本既有起点,就有终点,最终章,毁灭与救赎。”
八龙开道,圣光天曜,梵天神威再现神掌。
“笑尽英雄!”
“血暗冥掌!”
极招冲突,鬼哭神惊,毁天灭地,邪不胜正。
一页书降临道:“脱下压抑威能的伪装,现出你的真身吧。”
地冥鬼谛恢复容貌道:“早该是你,百世经纶·一页书。”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末日,无神论!”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夜冷冷,风寂寂,正与邪,圣与魔,势不两立,眼对峙,扫剑锋,身不移,立顶峰,伺机而动。
人中之龙,冥冥之神,最强悍的对手,最宿命的对决,两人起手运招,皆是天下绝式。
“大梵圣掌!”
“厉冥滔天!”
圣掌会魔滔,正气斗邪氛,瞬间天地为之碎裂,宇宙为之动荡。
激荡一爆,两人瞬间同陷地穴,利掌再摧,互不相让。
“一气动山河!”
“夜魔凄八荒!”
无匹浩力,源源不绝,一页书斗志狂燃,无神论杀意高涨,战胜对手才是唯一的结束。
甫出地层,又是狂风暴雨之势,神兵交会,锋芒迸闪。
地冥鬼谛意外道:“想不到这口剑在你的手中竟然可以发挥到如此程度,眩者看轻冷飘渺的牺牲了。”
一页书坚定道:“这是死在你手下的无辜所寄望的未来,你践踏了太多无辜,梵天今日决杀不赦。”
只见一页书怒气上身,坚定的眼神一凛,再现旷世剑招。
“不着生死·一剑留禅!”
“混沌初开·地煞王令!”
剑光交会,天地动容,一页书三恒曌世在手,引动冷飘渺雪藏之能爆发,压制血暗之力,胜负,一招判定!
地冥鬼谛断臂道:“如此程度便想替苍生博取希望?”
一页书剑指地冥鬼谛道:“强弩之末,接受制裁吧。”
地冥鬼谛口诵异咒道:“经验殉道之眼带来真正的毁灭,一页书,纳命来。”
“问鬼借命·地狱为凭·殉道之行·末日启程!”
只闻地冥开启禁令,地狱酆都如同再现眼前,殉道之眼开启末日之行,身处无间炼狱之中,梵天依旧毫无惧色。
地冥鬼谛问道:“感受到何谓地狱了吗?”
一页书坚定道:“对梵天而言,天堂与地狱毫无分别,救世之道,身陷囹圄本是无间之行,就算要与你地冥同葬,我亦无悔。”
地冥鬼谛凝元道:“看来你下了很大的决心,很好,见证神之盛怒吧。”
“末日武典最终式·地狱尽泣·万魂殉天!”
末日武典终判式,眼前如地狱鬼神再启末世轮回。
一页书凝元道:“入佛魔无间,步梵天心变,踏赎道之行,历万劫不复。”
“渡生唯禅如一剑·浩星尽破苍龙威!”
轰天掣地,旷古绝今,梵天首觉,尽毁无间,地冥鬼谛口呕朱红,重伤濒死。
君奉天现身道:“他明知功体受神凰剑克制,却依然选择正面迎击。”
神毓逍遥现身道:“你在借一页书之手寻死,为什么,为什么啊?”
地冥鬼谛濒死道:“末日十七,从你起始也应由你结束。玉逍遥,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该要谢你,还是恨你。你的血元,赐予我生命,却也捆绑我,受尽诅咒的一生,只能为任务行动,为任务而生。你是光,而我永远身处无明的世界。我其实是非常嫉妒你的,可你终究是无数苦难中,我唯一的救赎。”
神毓逍遥泪目道:“请你恨我,尽情恨吧!”
地冥鬼谛瞑目道:“多谢你,玉逍遥。呵……”
神毓逍遥悲痛道:“末日任务结束,你,自由了。”
最后的一缕笑容,淡了混沌一生,殉道者的漠漠长路,再无悲欢喜怒,地冥鬼谛渐行渐远。行步之间,过往层层脱胎、烟化,曾经的身分、任务,复归原位,远去的容颜,只若初时相见,日出之处匀去了色彩,恒星也已阖眼。从今日起,起始、终末,不再具备意义。离人远扬,一如没药之芳。
(地冥鬼谛:呵,我的任务结束了,必须离开了,你的任务还在肩上,这是你欠我的,不可欠债不还啊。)
……
寄萍山谷·定风居。
“斑斓火虎喝萧山,七煞骋地烈弓圆;掣风穿云随龙去,仙箭锁魂定天关。”
玄震现身道:“鬼斧神工·聂寒,森狱玄震久仰了。”
聂寒颔首道:“阁下火气不小,是想帮在下打铁吗?”
玄震表明来意道:“寒山不融铁应该已在你手中,不知聂寒先生打算何时铸造斩龙之剑?”
聂寒为难道:“知道的还真不少,就不和你浪费时间装疯卖傻,但当年那口剑断了,从此我便对自己失去了信心,难啊。”
玄震点破道:“我相信经过这么多年你一定能找出问题的所在,鬼斧神工·聂寒乃传说中四大铸匠之首。”
聂寒不解道:“坦白说,其实我的到现在还是非常的疑惑,当初我打造的那口神剑竟然落得应声而断的下场,虽斩断龙首却无法将其消灭,加以九天玄尊的修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所以我至今无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的神兵会败得如此彻底,那口剑对我而言是最完美的杰作,胜过神谕、正法、天可明鉴许多。”
玄震问道:“你发现世上有你无法超越的目标?”
聂寒回答道:“是啊,所以我从此以后借酒消愁。”
玄震观察道:“聂寒先生愁思多年,相信已有初步设想,若要着手铸剑,尚缺什么铸材尽管开口,而这炉中虽非凡火,可光华也已将尽,恐对铸剑有所影响。”
聂寒邀求道:“阁下观察入微,老朽钦佩,如果你真的有心助我,那就前往烈阳谷为我取来一物,此地十分凶险,算算时间也该是炽灵石结晶的时候了,六甲子方有一次取石的机会,此灵石如烈阳一般,散发旭日之能,能使百邪避易,妖魔难当,因此由古至今烈阳谷周遭圣气大盛,毫无邪氛。”
玄震许诺道:“此事容易,那铸火之事呢?”
聂寒叙述道:“炉中之火名曰不灭之火,乃阳渊火族所赐,详情听说……”
……
明月不归沉。
习烟儿献宝道:“觉君,我知道你最近心情郁结,我特意发明了一道洋葱料理,味香又美味。”
庭三帖责备道:“习烟儿,你真不会看人脸色,郁闷的人,你还准备他最讨厌的洋葱做料理,你这不是惹人嫌吗?”
习烟儿顶嘴道:“才不是这样呢,人家觉君现在早就什么都吃,不会挑食。”
庭三帖吐槽道:“什么!好友你竟然肯吃洋葱,天哪!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非常君吗?”
非常君低落道:“好友。”
庭三帖安慰道:“好啦,不开你玩笑,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逗逗你。”
非常君夜观星象道:“玄黄三乘友谊失情,如今命星陨落,说明地冥已经伏诛,非常君无限感慨。”
庭三帖叹道:“唉,地冥虽已伏诛,但想要你善罢是很难了。”
习烟儿气愤道:“云海仙门的人以后再来就没饭可吃了。”
非常君不甘道:“其实我也知道天迹与君奉天并无责任,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庭三帖表态道:“父母大仇,岂是轻易可以放下,云海仙门行径与魔道无异,我会在儒门内部倡导与仙门划清界限,好友你放心,庭老帖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非常君感动道:“好友……”
庭三帖玩笑道:“不用感动喔,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可以叫习烟儿做料理请我吃。”
习烟儿抗议道:“不要啊……”
非常君失笑道:“哈,多谢你们逗我开心,不说我了,听说庭老帖你与剑儒尊驾重归于好了?”
庭三帖叙述道:“这还归功于那几个小辈,尤其是那个叫邃无端的小子多方奔走,看他们一家都能如此和谐,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非常君:邃无端、剑咫尺、剑族……)
……
云海仙门·北冥有鱼。
(神毓逍遥:待我回过神来,你已不在我残喘的时空中,恩、怨、情、仇,没了,什么都没了。)
神毓逍遥拿出殉道之眼道:“地冥啊,是你在提醒我必须接下你未尽的责任吗?”
云徽子叹道:“唉,地冥已死,血闇灾祸结束了。”
君奉天提议道:“云尊,我想将地冥遗体安葬在玄尊陵寝内。”
云徽子为难道:“这……二师兄,你真要如此决定?”
君奉天坚持道:“地冥一生,皆为玄尊所令,如今逝者已矣,不应再执着于过往。”
云徽子反对道:“这……可是仙门声誉已经倍受打击,我们怎能……”
君奉天一意孤行道:“这是我的请求。”
云徽子妥协道:“唉,既然二师兄亲自开口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此决定吧。”
君奉天问道:“地冥既然停止了计画,那血闇之力究竟藏在何处?”
神毓逍遥告知道:“地冥给了我一个地点,碧罗江滨,原来是在当初逆神旸首次开启血暗结界的地层下面。从血闇灾图引发的第一灾开始,便不断利用死者之灵蓄积力量。”
君奉天决断道:“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待需要用于对抗八岐邪神时才能将地点告知人之最。”
神毓逍遥点头道:“我明白,唉。”
云徽子问道:“为何叹气?”
神毓逍遥搞怪道:“我要吃饭。”
云徽子捂额道:“又来了。”
神毓逍遥无耻道:“我饿了嘛,而且奉天也在,你忍心这样对待你的二师兄吗?”
云徽子气愤道:“你……”
……
寄萍山谷·定风居。
孤冷风中,稀微的凄凉,鬼斧神工静默,注视着棺椁,眼中平静无波,内心却是愁绪万千。
聂寒沉重道:“你们终于来了,他等你们很久了。”
沉重又迟疑的脚步,欲言又止的神情,透露出深沉无解的悲伤。
琥珀打开棺椁道:“父亲,你怎能弃我而去,将偌大的山海禁城丢给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父亲,你实在太可恶了。”
战神猊安慰道:“你还有我,还有神旸他们。”
琥珀致谢道:“多谢前辈为父亲所做的一切。”
聂寒叹道:“唉,这个谢,老朽不想收,另外他留下了遗言,请你原谅他,九泉之下他会不惜千山万水找到你的母亲,好好弥补她。”
琥珀泣泪道:“骗子,你都化作一页书的剑灵了,还要如何去找母亲,呜呜呜……”
战神猊建议道:“我们将岳父的遗体还有岳母的骨灰带回精灵天下安葬吧。”
逆神旸抬起棺椁道:“唉,琥珀,让我们帮你吧。”
夜深深,深不知人间几更时,路迢迢,踏不尽尘世断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