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有尽,梦短无穷。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雀啼血无限恨。
幽界·孕生圣境。
无限归返道:“快,救小妹。”
九婴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无限叙述道:“我们寻找鬼麒主之时遭遇启示国度遗民刺杀,小妹的神迹之眼被剜。”
九婴叹道:“唉,莫非这是天意。”
无限问道:“圣母可有救治小妹的方法?”
九婴回答道:“带衣儿随母后到混沌九穹吧,我有一个方法或可一试。”
朱雀衣阻拦道:“等一下,我小时候曾在圣树下面埋了东西,许愿长大之后要再来取回。”
无限取出锦盒道:“果然还在,是祈愿之子?”
朱雀衣告知道:“上面写得是衣儿最大的愿望,希望母后永远健康。”
九婴内心挣扎道:“你……唉,事不宜迟,走吧。”
……
幽界·混沌九穹。
六识未复的魔君冷坐王位,看似毫无生气,周身却在无须中散发凛冽无匹的王霸之威。
无限问道:“此地可有医治小妹的方法?”
九婴珍视道:“衣儿,完成母后的愿望吧。”
刹那间,珍视的眼,母女连心,朱雀衣内心浮起了今生最大的恐惧。
朱雀衣惊恐道:“母后……”
九婴无奈道:“衣儿,只要成为魔君身体的一部分,伤自然就不痛了。”
九婴发动圣族灵身共鸣,朱雀衣、无限两人顿时动弹不得。
九婴将朱雀衣推向原始魔君道:“我说过,为了完成生命的延续,要在逼不得已的时候做下痛苦的决定。”
残忍一刻,怵目变局,朱雀衣竟全数被魔君吸噬殆尽。
朱雀衣挣扎道:“臭无限、臭随遇,救我,呃啊……”
无限惨嚎道:“小妹啊!”
九婴狠厉道:“圣族的天命便是牺牲。”
“玄地见证·恒古邪源·听吾令·化!”
九婴恢复盛装道:“苏醒吧,原始魔君。”
变变变,混沌九穹惊天变,圣母无情牺牲朱雀衣,地茧心痛欲裂。
无限呕红道:“你怎能如此牺牲妹妹?”
九婴张狂道:“牺牲?错了,你们会永远与魔君同在,见证幽界的千秋万世。”
无限挣脱共鸣束缚道:“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啊。”
“狂魔炼狱·罪罚之章!”
只见无限气凝全身,怒现魔君惊天三绝。
九婴凝元道:“放弃吧,你已不是我的对手。”
“狂魔炼狱·天谴之章!”
极招相会,元力悬殊,地茧断臂,再无抵抗之力,受魔君掌盖天灵,吸噬血肉。
九婴无情道:“重伤之下你只能使出第一式,认命献祭吧。”
地茧万念俱灰之际,忽见地上遗物。
无限悲愤交加道:“妹妹,啊……我怎么能够这样就死,怎么可以这样就死!”
悲极,愤极,无限怒然开眼,竟引爆越限魔力,冲击四野。
九婴出掌道:“怎么会?休走!”
九婴挡关一掌,倏现四杀魂挡杀,随即救走地茧,连同手臂、魔琴、遗物一并带走。
九婴斟酌道:“让他们脱逃了,想不到无限竟有反抗之力,虽然少了无限会让魔君身上的缺陷依旧存在,但朱雀衣的纯种魔血入体,魔君的苏醒已无虞,还是先稳定魔君的状况要紧。”
茫然的视线,悲苦的痛心,地茧苦撑重创躯体,内心只有一个意念。
无限虚弱道:“我不能死,妹妹含冤而死,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能死在这里。”
不断流出的鲜血象征体力的透支,但不屈的意志燃起惊人的求生意志。
无限不甘道:“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啊,为了朱雀衣,我绝不能这样就死。”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现身道:“地茧·无限。”
月下荒郊,地茧绝路逢生,注视着眼前的同样魔类,蓦然,双魔四眼一照,竟是同声冷笑。
……
狩宇族地·末日眼。
风声萧萧,落叶瑟瑟,似琵琶凄凄切切,绵绵了了无期。
(弄琵琶:爹,娘呢?娘,我要娘,呜呜呜……)
(弄琵琶:啊!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不要,不要啊……)
回忆是痛,回忆是伤,刀刀刻划是故园残破,历尽沧桑的凌辱。
弄琵琶激动道:“夸幻之父竟然死了,绿谷山廊受屠戮之仇报了,哈哈哈哈……”
角宿儿走来道:“弄琵琶姑娘,你找我?”
弄琵琶问道:“辰子大人,夸幻之父可是您亲手所杀?”
角宿儿回答道:“没错,我杀死夸幻之父后尸体已被森狱之人带走。”
弄琵琶跪下道:“多谢辰子大人,辰子大人为我全家以及绿谷山廊的居民报仇,弄琵琶感恩不尽。”
角宿儿疑惑道:“姑娘你这是?”
弄琵琶叙述道:“小女子命苦,只因居住在绿谷山廊便全家被夸幻之父所杀,详情听说……”
哀号与冷笑,交杂捆绑在内心最深处,何苦回溯血泪,叙述哀泣。
角宿儿怜惜道:“不想姑娘身世竟如此苦痛,一戟封喉真是太便宜夸幻之父了。”
弄琵琶请求道:“辰子大人手刃夸幻,这般大恩我无以为报,弄琵琶今后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侍奉在辰子大人身边,请您成全。”
角宿儿为难道:“这……”
昴宿儿走来道:“收下她吧,这里的战俘朝不保夕,她如能跟在你身边侍奉也算是不错选择。”
角宿儿妥协道:“好吧,你就先留在我身边好了。”
昴宿儿满意道:“很好,我要去约见两个人,你留下来保护小月姑娘,尤其是看着点咱们的旸司大人。”
角宿儿点头道:“是。”
……
狩宇族地·曦和顶。
逆神旸问道:“你们怎会来此?”
蝶小月回答道:“这可要问牠了。”
逆神旸宠溺道:“苗儿倒是越来越爱乱走了。”
蝶小月问道:“旸神孤身在此是有心事吗?”
逆神旸回答道:“没有,只是在思考狩宇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蝶小月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知道你对天地环境,自然万物皆十分珍视,但为何对人族如此深恶痛绝,甚至不惜灭之呢?”
逆神旸回答道:“如你所说,这两件事未必有所冲突,正因为珍视万物所以必须消灭残害自然的人族。”
蝶小月辩驳道:“但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不是吗?”
逆神旸反驳道:“瘟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蝶小月问道:“为求生存虫禽鱼兽相食,自古皆然,为何你独将人族视做瘟疫?”
逆神旸指责道:“虫禽鱼兽相食皆以维生为度,但人族贪婪自私却是毫无止尽,为利你们不惜残害同胞,背亲叛义,对自然万物更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自私的你们从来不会将这片天地的延续放在心上。”
蝶小月叹道:“唉,这种悲剧确实所在多有。”
逆神旸告知道:“你可知苗儿其实并非普通的猫儿,牠是骄貚,乃上古灵兽,生长于昔日高止群峰岳一带,成年之后强悍更胜虎豹,深具灵性,群居习性,对同类和人族都很亲近,懂得体会人族的情感,甚至会帮助人族受伤者,还会出现类似吊祭的行为,因为牠们懂得尊重并体会人族的情感,但后来人族发现骄貚的血是治伤灵药后开始对其种族进行大猎杀取血,种族几近灭绝,骄貚看着父母被残忍的屠杀,放血至死,这是何等的苦楚,仇恨在牠们心中萌芽,加上没了父母的教导,骄貚也逐渐变得凶暴,开始反击,骄貚虽凶猛,又怎赢得了人族的刀剑与武学,牠们虽聪明,又怎胜得过人族的狡诈,无害的种族就这样被改变了心性,由原本的纯真变得疯狂,也面临了灭族之祸。”
蝶小月问道:“那苗儿又是从何而来,牠又为何能变成巨兽?”
逆神旸回答道:“苗儿乃月怜无意所救,当时牠失血甚多奄奄一息,后来我以句龙之菁救牠一命,也让牠得了化龙之能。”
蝶小月怜惜道:“想不到牠看起来无忧无虑,却有如此的身世。”
逆神旸气愤道:“这一切皆是你们人族所为,你们的丑陋与卑劣我已看得太多,你们与天生喜爱破坏与血腥的魔族一样,皆是必须被灭亡的族类。”
蝶小月叹道:“唉,看来要改变他的想法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皇旸耿日走来道:“旸神,这张卡片须请你过目。”
逆神旸接过卡片道:“精灵天下,永夜剧作家,送来这张卡片的人呢?”
皇旸耿日禀报道:“此乃凭空而现,不知何人所发。”
逆神旸吩咐道:“以精灵天下破题,这出戏倒是引起我的兴趣了,既敢相邀,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演的是怎样的一出戏,随我前往恶魔眼泪。”
……
黑海森狱·随遇殿。
无限苏醒道:“小妹啊,这里是?”
随遇介绍道:“黑海森狱,随遇城堡。”
无限冲动道:“讨伐幽界,只要你能助我复仇,无限不计代价,终生任你差遣。”
随遇安抚道:“冷静,你虽觉醒返祖之象,双眼化现了上古纯魔才有的魔始之瞳,但伤势过重,我以请非非想大人为你疗伤,并以无缝天丝为你接回手臂,待你伤势痊愈再计议复活朱雀衣之事吧。”
无限激动道:“你说什么!小妹还能复活?”
随遇拿出祈愿之子道:“十二伯母已用秘法将衣儿的魂魄寄宿在此,只要准备的肉身成功融入神迹真力,复活朱雀衣并非不可能。”
无限恍然道:“神迹之眼竟是你们所取。”
随遇解释道:“没错,衣儿的双眼拥有神迹真力,只要以此融入肉身便可将衣儿的灵魂复活。”
无限问道:“那你可备有肉身?”
随遇回答道:“森狱王脉可以自身血元制造一具血元备体,我的血元备体已与衣儿的双眼凝聚为寄生灵丹,为夸幻之父所食,夸幻之父身死之后将会被灵丹所吸噬,凝成巨茧,待衣儿天命所至,方可复活。”
无限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蓄谋已久了?”
随遇解释道:“根据左先知所卜,你与衣儿将有命劫,我若出手干涉只会使天劫加剧,又怕衣儿自己无法渡劫,故而有所准备,只是未曾料想谋害你们兄妹者竟是幽界圣母与原始魔君。”
(无限:合着未能渡劫的人是我,你就不管了是吧?)
(随遇:正是如此。)
(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