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第一次听说军用直升机太慢了。
但这话是黎昭说的,好像又有点道理。
朱珞和戴海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了惊骇。
“刚才那个是破阵那个怪物吧?还真是她的小宠物啊?”
“老子怎么知道?他们玄门的事情归谢斯川管,你就别问了。走走,去抓几个宁家的卖国贼枪毙一下撒撒火气,妈的,这些脑子有屎的家伙,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他们现在都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
一想到宁家干的事情,就想把他们都给枪毙了。
朱珞也点点头,带着众人一起离开了秦岭大山。
云开雾散,光明已至。
雨后的森林郁郁葱葱,阳光落下树梢上,折射出一片涟漪波光。
黎昭骑着穷奇一路在大山中奔腾。
“那个老头呢?”
“不知道,扔下去了,碍事得很,要不是他说他懂怎么破阵,我才不带着他。”
黎昭:“……”
以江老爷子的水平,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她摸摸下巴,思忖起来。
“这老头的阵法水平确实不错,不过要当我徒弟还欠点。”
雨后清风吹拂而来,清爽舒适。
一股浩荡的气运也同样以势不可当的趋势笼罩在黎昭身上,星星点点的气运犹如温暖的日光,和煦轻柔地落下!
是秦岭的国运,给她带来的反馈和感激!
也是她做了天降大功德的好事,天道给她带来的气运馈赠,化成浩荡的能量,都给了黎昭。
连穷奇也分了不少。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祖宗,我一个凶兽,居然有朝一日还能获得天道的奖赏,不可思议啊。”
他作为四大凶兽之一,从上古时候开始就和人类是死敌,没事就抓几个人来吃吃。
别说天道会馈赠他了,天道不给他几下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他居然也获得了天道的奖赏!
这在凶兽的世界里都很少见!
穷奇兴奋了,激动了,撒开蹄子跑得更欢了。
黎昭带着穷奇一起在林子中寻找江宴和的痕迹。
“他应该不会离法阵中心太远,可能是被限制住了,去阵眼上找他。”
“好嘞!”
吃饱了的穷奇跳树稍,踏云破空朝着法阵中心奔腾。
黎明破晓,光线落入一道山涧,日光无限。
山崖下,气运娃娃正努力拉着江宴和的手,想把他往上面拉。
他们的脚下,是波涛怒吼的江水!
水流湍急,拍打在岩石上溅起数丈高的浪,狠狠地拍在江宴和身上,疼痛蚀骨。
气运娃娃挂在一道树枝上,小手奋力地拉拽着江宴和的手,不让他坠入山崖。
“呜呜,家主,你倒是醒醒啊,再睡下去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秦岭上又是爆破又是破阵的,龙气复苏,整个山脉都地动山摇,水流越发湍急。
江宴和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巨石砸了一下,滚落到了山崖下。
要不是气运娃娃跟着他,努力拉着他的手,现在他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江宴和对整个江家来说至关重要,不能死在这里。
气运娃娃记得都要哭了,他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不断冒出鲜血,对整片山脉上游荡的精怪孤魂来说都是绝佳的宝贝。
这样下去,江宴和不是掉下去淹死,就是被这些精怪游魂给瓜分了。
气运娃娃卯足了劲儿拉着江宴和。
他们头顶上是看不到尽头的山崖,脚下是万丈深渊和滚滚波涛。
“嘶嘶——”
阴森的蛇信吞吐声在他们不远处响起。
数十条花花绿绿的毒蛇正潜伏在他们周围!
不少蛇看着江宴和渗血的伤口,竖起的瞳孔中透着些许贪婪的寒光。
对着江宴和就扑了上去!
气运娃娃急得吱哇大叫。
他现在全力拉着江宴和,没法空出手去攻击这么多蛇啊!
一道紫火从天而降,将那些蛇瞬时间焚烧成了一堆粉末,落入下方的江水中。
黎昭坐在穷奇身上,白皙的手指毫无血色,一道明艳的紫火从指尖窜起。
“我的东西,你们这些小长虫,也敢觊觎?”
气运娃娃看到是她,松了一口气。
黎昭看着狼狈不堪,陷入昏迷的江宴和。
舔了舔嘴角。
江宴和浑身都是伤,俊朗的脸上都是红痕血迹,呼吸急促。
这方圆十里都能闻到的香味,这些精怪动物喜欢,她也喜欢啊!
要不是闻到了他的气味,她也不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黎昭把江宴和放在穷奇背上,慢悠悠地带着他往高处走。
“唇色发黑,脉相紊乱,这看着像是中毒了。”
一听说是中毒了,气运娃娃的小手挥舞个不停。
“吱哇!吱哇!”
黎昭嫌他烦人,屈指一弹把他弹飞了。
气运娃娃:“???”
穷奇挥舞翅膀,扇开山涧的清风,张嘴叼住了气运娃娃。
“你本体是气运金龙,淹不死。”
“吱哇!”
“知道你着急,放心吧,他不会死的。”
有黎昭在,江宴和就死不了。
黎昭的手搭在江宴和的手腕上,感受了一下他的脉搏和心跳。
这男人就算是身上都是伤口,脸上也被林间的荆棘划开了不少口子,也依然俊朗无边,狼狈却从容,浑身都是贵气疏朗,紧闭的眼睫毛微颤,远山一般的眉微微蹙起。
“穷奇,他气息不稳,找个山洞把我们放下去。”
“好嘞。”
要在秦岭上找一个山洞不是难事,穷奇站在山洞前一声吼,王者威压释放。
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不长眼的动物来干扰黎昭给江宴和疗伤。
十万大山之中都弥漫着一股雨后天明的气运。
蓬勃朝日。
穷奇带着气运娃娃一起,去吸收天地间的灵力了。
黎昭把江宴和放在洞穴内,掏出来几瓶子药粉。
这些药都是她闲暇的时候亲自炼制的,百毒可解。
药粉抖落,疼痛感袭来。
江宴和的眉头紧蹙,额头上透出一层细汗。
“忍着点,祖奶奶我的药,还不是谁都能用上的。”
黎昭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还是轻柔了很多。
给江宴和身上的伤口都上了药,药力渗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黎昭秉承着他也是因为她说的事情,去外面的阵法上忙活,才会受伤的。
玄门之人,都讲究因果循环。
江宴和身上的伤,是她自己早就的果,应该她来偿还。
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黎昭认真地给江宴和上药,却发现他的左手一直紧握成拳,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捏的死死的。
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一只小小的平安符躺在他手心里,已经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黎昭看着他手心中的符箓。
就好像这张符纸,是他在身陷囫囵的时候,也需要保护的东西一样。
嘴角也微微翘起,一片暖融的涟漪在她心头荡漾。
她随手放的东西,被他当成宝贝一样护着。
值得欢愉。
江宴和也神志回笼,幽幽转醒。
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明艳的脸凑在他面前,睡得正香。
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嘴边还残存着一抹血迹。
他的手腕上也有一个不深的咬痕,不疼,有些酥酥麻麻的。
江宴和的手一动,黎昭就醒了。
“你醒了?没事了吧?”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身上的外伤虽然好了,但气息依然有些紊乱。
“昭昭,你又救了我。”
黎昭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她走到山洞口,回头看了一眼江宴和。
阳光从外面倾斜而下,落在她身上,红裙似火,明艳妩媚,又诱人沉沦。
黎昭指了指手腕,勾起唇角一笑。
“救你一命,收点利息,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