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晗神秘兮兮地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绝对是大好事。”
她们坐着的马车停在了一条街上,萧彦晗挑开车帘,车窗对着的正是苏清辞。
萧彦宁立刻定睛看去,只见他拿着一张画像,逢人就问,可否见过那个姑娘。
萧彦晗看着她笑道:“宁儿你看看,那个画像上的姑娘是谁?”
离得太远,萧彦宁看不太清楚,但瞧见那发髻时,她心中隐隐觉得,那似乎是自己曾经在边关时梳的发髻。
“傻姐姐。”萧彦晗握着她的手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张画像上就是你,他之所以参加科考,也是因为做官找你方便。”
萧彦宁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彦晗:“你莫要骗我。”
萧彦晗已经下了马车,向苏清辞走过去,趁他不备,拿过他手里的画像。
苏清辞转头瞧见是她,不悦地皱眉:“还请公主将画像还给我。”
他不敢硬抢,只能怒视着这个一点礼貌也没有的公主。
萧彦晗挑眉一笑,看着画像道:“本公主告诉你,得罪我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苏清辞伸出手来:“还请公主归还画像。”
萧彦晗却将画像直接背在身后:“画像是不会还你了,还你个人如何?”
苏清辞的怒气值已经到达了顶点:“公主!”
萧彦晗眨了眨眼:“没错,还你的的确是一个公主,可惜不是我这个公主。”
说完,她转头示意紫叶,紫叶将马车上的萧彦宁扶下来。
在看到萧彦宁的一瞬间,苏清辞几乎不敢认了,他没想到她竟然是公主。
“你……”苏清辞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面色有些泛红,“我还以为,以为你只是个布庄老板,到上元城来做生意。”
萧彦宁轻笑:“所以,苏大人找我做什么?”
苏清辞被她这句问话闹了个大红脸,他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终究认命似的低头道,“其实我在边关时,已经关注姑娘好久了,好容易瞅准机会相识,姑娘却走了,我……”
他无意识地抬起头,当他看到她温润的目光时,后面的话又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觉得自己说这些话,不知道会不会被萧彦宁当做轻浮。
萧彦宁忍着笑,说道:“我妹妹淘气,之前同你开玩笑,你别介意。”
意识到她说的妹妹就是之前抢他画像之人,他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不远处的萧彦晗瞧见他们两人说上话了,眨眼一笑,便转身没入了行人之中。
萧彦宁轻声道:“之前你救过我,既然你到了上元城,又中了状元郎,于情于理,都该请你吃饭,你挑地方吧。”
苏清辞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若是公主不介意,让我来请,就去那边一个清幽的小酒馆,如何?”
萧彦宁微微颔首:“好。”
两人肩并肩地在街上走着,很快就在小酒馆的雅间坐定,苏清辞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瞧着她在自己面前这样拘谨,萧彦宁想起他在大殿上那对答如流,自信满满的样子。
她道:“苏大人不必这么拘谨。”
苏清辞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怎么能不拘谨?
他尴尬地笑了笑,由着萧彦宁点了几个小菜,两人就面对面坐着,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萧彦宁才道:“苏大人打算辞官?”
苏清辞这才想起了还有这件事,既然找到了萧彦宁,她还是公主,那他说什么也不能辞官。
只见他躬身一揖,转身慌慌张张地下了楼,告诉自己的小厮,让他去将官服也辞官的信追回来。
小厮飞快地跑走了。
他便又跑了回来,道:“公主恕罪,我方才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萧彦宁倒了杯水给他:“坐下慢慢说,别跟我这么客气。”
苏清辞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坐在窗前,喝着茶,吃着点心,谈天说地,一直到黄昏时分。
萧彦晗突然出现,敲了敲门:“宁儿,该回去了,不然母后要派人来抓你回去。”
萧彦宁轻笑,对苏清辞解释道:“之前我任性,自己一个人跑去边关,如今母后担心我,我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的一瞬间,苏清辞也跟着起身,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在她打开门走出的瞬间,问道:“我,我以后还能见到公主吗?”
萧彦宁转身看着他,笑着颔首:“这个自然,告辞。”
苏清辞一直将她们二人送到马车上,看着马车离开,直到看不家了,才转身回所住的地方。
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无论萧彦宁是什么身份,布庄老板娘也好,贵为公主也好,只要是她,他就开心了。
萧彦晗回到皇宫,与萧彦宁晚上住在一起,让她将边关的事情全都讲给自己听。
听到苏清辞救她时,萧彦晗说道:“原来他这是蓄谋已久啊,看在他家世背景干净的份儿上,原谅他了。”
苏清辞是书香世家,他的祖父是之前大祁的翰林院编撰,在萧靖跃谋反之后便辞官回了老家。
如今苏清辞再度来上元城赶考,目标也是祖父曾经的那个官位。
“翰林院。”萧彦晗笑声念到,“书香世家,也不知道规矩大不大,若是你嫁给他,他们家里的规矩太大,父皇鞭长莫及,怕你吃亏啊。”
萧彦宁嗔道:“说什么呢,夭夭,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再说了,你姐姐我,看起来就那么蠢,长着一张被人欺负的脸?”
萧彦晗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担心,宁儿是这世上最聪明的。”
萧彦宁与她相视一笑,她又道:“如今距离九月还早,看来我们倒是可以一起成婚了。”
萧彦宁这次不说话了,苏清辞的容颜在她眼前闪现,她觉得,或许一个人的缘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她问道:“夭夭,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萧彦晗迷迷糊糊间,说道:“这个要你自己慢慢去体会,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