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出动封城,闹得华京城人人自危,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有这样闹哄哄过了。
在华京城就差掘地三尺,也没找到莺歌的下落,王奎只能带更多的人,往城外搜去。
等了三日,眼瞧着陆宇飞的婚礼就要到了,莺歌却还没有找到,白靖菀心里有些担心,怕有人会拿莺歌来要挟他们。
坐立不安地迎来了婚礼这一日,莺歌虽然还没找到,但婚礼得办。
西覃太子白靖贤带着一众官员前一日就抵达华京城,参加妹妹婚礼,就住在皇家客栈。
为了不让哥哥担心,白靖菀从未对他说出莺歌那件事,只是与他寒暄一番,便回到摄政王府。
她是摄政王的表妹,这里也就算是她的娘家,从这里出嫁,顺理成章。
陆春禾带着宫里的嬷嬷,天还不亮就开始为白靖菀准备礼服和妆容。
白靖菀有些心不在焉,她担心莺歌和孩子有什么万一,这件事会成为她和陆宇飞之间的一根刺。
陆春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安抚道:“别想那么多,今天是你的婚礼,一生一次的婚礼,要高高兴兴的,其他事情自有别人去操心。”
白靖菀笑着微微颔首,打起精神,让人给她上妆。
待收拾妥当,外面已经闹起来了,白靖贤带着西覃众人堵门,陆宇飞身边跟着沈之珩。
沈之珩像是个散财童子一般,见着西覃的人便给红包,还要陪着笑脸,他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陆宇飞也是陪着笑脸,给自己的大舅哥塞大红包,里面装着的都是银票。
白靖贤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小子挺有本事啊,隔那么远,愣是把我妹妹拐到手里,让她远嫁。”
陆宇飞陪着笑脸道:“这不是因为真心实意对靖菀,不然她也不肯跟我来不是?”
白靖贤冷哼一声:“若是你敢让我妹妹伤心,我一定带她回西覃,这辈子你都不要想再见她。”
陆宇飞躬身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为我流一滴眼泪。”
白靖贤依旧不笑,他本是个很温和的人,但是碰到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妹妹,他就会十分谨慎,看见陆宇飞,怎么看怎么想揍他!
离得这么远,居然就这么将靖菀拐走了!
陆宇飞绕了几次,才终于在大舅哥那阴沉的目光下,绕到了王府内。
听着外面的闹腾,陆春禾便出来瞧,怕有人太过为难二哥。
丫鬟婆子也都出去瞧热闹了,只有一个小婢女在陪着白靖菀。
白靖菀听着外面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这么久了,她不惜自己的名誉跟在陆宇飞身边,如今终于换来了好的结局。
突然,小婢女闷哼一声倒地。
白靖菀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去,却发现一封信蓦然出现在桌上。
她忙打开一瞧,上面竟然写着莺歌在他们手上,若是想要莺歌活着,就让她一个人来城外的十三里坡。
城外的十三里坡,白靖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华京城却无人不知,那是土匪出没的地方。
那些土匪神出鬼没,府衙剿匪去了几次,甚至城防部都去了几波,也没能清理干净。
此刻,白靖菀想的只是怎么才能让他们心头的这根刺消弭于无形, 她必须要将莺歌救回来。
她摸了摸腰间的一柄软剑,这是陆宇飞送给她防身用的。
她将头上的凤冠扔下,脱下长长的新娘外礼服,直接从窗户出了屋子。
陆宇飞终于绕过花厅到屋内时,才发现本该在里面的新娘不见了。
他大声喝问:“新娘呢?”
陆春禾忙跑进来,却只发现扔在地上的新娘礼服,她大吃一惊,心中懊悔,自己不该出去瞧热闹的。
她忙叫来冯岸:“去找,一定要将人平安带回来。”
陆宇飞直接大跨步地走到院子里,对王奎吩咐道:“将城门封了,立刻!”
见他这个样子,白靖贤慌了神,他走到屋内,发现妹妹不见了,着急不已,立刻带着西覃的人出去找,走之前还不忘冷冰冰地瞪了一眼陆宇飞。
陆宇飞的心蓦然凉了半截,如果白靖菀有什么事,他也不能独活。
这些日子整个华京城总是在找人,百姓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他们都关着门躲在屋里,从门缝或者窗缝往外看。
瞧着这次的阵仗要比前几日大得多,这次找的人必定比上次的身份要贵重许多。
百姓家里,开始议论纷纷,到底是谁在找谁。
就在华京城人仰马翻之时,白靖菀已经先一步出了城,直接往十三里坡而去。
她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速度很快,时不时地摸一摸自己腰间的那柄剑,才觉得心安一些。
她在心里暗道,宇飞哥哥,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将莺歌和孩子带回来。
她不认得路,骑着马在官道上跑了很久,又绕进了山林里,那里面到处都是岔路,她一时迷路了。
出城之前,她还向城内人打听了十三里坡的地方,犹记得那人讳莫如深的样子。
那人只告诉她,十三里坡在一片山林里,路途遥远,且山路难走,奉劝她一个姑娘家别去。
白靖菀哪里听得进去后面的话,她直奔这片山林而来,却迷失在里面,直到傍晚时分,也没能找到出去的路。
人困马乏,她便下了马,坐在一旁,靠在树干上休息片刻。
就在她刚闭上眼睛时,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是两个男人,她吃了一惊,忙上马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一路误打误撞,她竟然真的到了十三里坡的山寨门口。
她将马藏在寨门的一边,想着自己待会儿带着莺歌出来,直接骑马就逃。
她握住手中的一枚火雷弹,这是西覃独有的东西,产量很低,也是这次大哥来才给她带了两个。
她握紧了武器,觉得自己算无遗漏,这才出现在寨子门口,道:“你们不是让本公主一个人来?本公主来了,莺歌人呢?”
山寨门口的两个守卫看见她,刚流露出猥琐的表情,听她这么说,立刻收了目光,一人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