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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床上那个人的消失,房间里的诡异气氛似乎淡了下来。

沈亦始终觉得整个故事好像缺了一环:「所以是安锦芙掳走于嫣,是为了复仇吗?」

「如果是复仇,那我们三个人呢?是不是也是她的复仇对象?」

偌大的葬礼现场最终只留下他们四位宾客,绝对不止是让他们破破案子这么简单。

或许他们的身份……才是这个谜团的最后底牌。

「沈家和段家交好,我是代替父亲来参加段望生的葬礼的。」沈亦率先老实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当然,我本人肯定也和段望生存在某些狐朋狗友的关系,毕竟大家都属于纨绔子弟。」

鲁秋山跟着说:「我和段望生也是朋友关系。」

「这就完了?没别的?」

「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别的系统也没交代啊!」鲁秋山一脸为难。

行吧。

沈亦又看向江衍,后者顿了顿开口道:「我是曲元楼唱戏的,段望生经常来听戏,跟我还算熟识。」

「还有吗?」

江衍抬起眼,视线坦坦荡荡:「段望生追求过我。」

沈亦:???

怎么感觉头顶有点绿?

不仅是沈亦,鲁秋山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跟你表白?」

「对。」江衍漫不经心道,「不过我拒绝了他,还揍了他一顿,告诉他我对男人没兴趣。」

沈亦:……

估计是注意到了沈亦皱成苦瓜的表情,江衍居然意外地解释了一句:「你除外。」

虽然这句解释让沈亦觉得怪怪的,不过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多余的心情思考这些。

如果江衍所说属实,那就证明……段望生不但出-轨花心,还是个男女通吃的混蛋。

最重要的是……都被人惦记上自己男朋友了,他这个沈少爷居然全然不知情!

还傻乎乎地邀请他参加了两人的恋爱庆祝宴!

带入角色的沈亦突然觉得有点咬牙切齿了。

「所以根据现在的线索和信息,大概有一点是肯定的。」鲁秋山分析道,「不论谁是丁香,不论是谁杀了段望生,我们四个会留在段家都是那个安锦芙刻意所为。」

「遭到丈夫背叛的她在丈夫死后仍然仇恨未消,想要惩治一切或直接或间接造成她婚姻悲剧的人。」

「比如于嫣,这个段望生的情-人;江衍,她很有可能知道了段望生甘愿喜欢一个男戏子也不喜欢她;至于我们俩……」鲁秋山想了想,「估计她把我们都归类到教坏段望生的狐朋狗友那一栏了。」

「但我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找到那个丁香姑娘,以丁香之血告慰亡魂。」

沈亦发现江衍一直望着安锦芙的床边出神,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这才看到安锦芙那双淡紫色的绣花鞋仍静静地放在那里。

所以安锦芙离开的时候没有穿鞋?

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穿鞋!

沈亦连忙环顾四周,在鲁秋山点起来的烛光之下,房间光线昏黄闪烁,并不像之前那样模糊。

江衍跟沈亦交换了一个眼神,沖鲁秋山打了个安静的手势,缓缓靠近那张古朴的红木床。

既然没有穿鞋,那就证明……安锦芙很有可能还在这间房子里。

地板的吱嘎声在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吸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突兀。

江衍尽可能放轻脚步,他抬手掀起床上的棉被,床上无人,不过……

床板下面是空的。

「是不是藏在这个下面?!」鲁秋山压低声音,和沈亦一同上前。

江衍徒手掰开褥子下面拼接的木板,露出一条缝隙的床底看上去黑漆漆一片,阵阵阴风自下而上森然钻出。

就在江衍准备把其他几条木板一一破开时,房间里的烛光突然一起熄灭了。

原本被模糊照亮的房间瞬间又重归黑暗。

江衍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转身往身后左侧沈亦所在的地方摸去。

空无一人。

「沈亦!」江衍连忙喊他的名字,摸着黑在周围寻找。

鲁秋山匆忙将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然后就看到江衍冷若寒冰的脸。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沈亦……也不见了?」

江衍抿着唇,没说话,只是在房间里不停地翻找着。

衣柜、窗帘、床幔、五斗柜……所有能藏-人的角落江衍都翻遍了。

没有看到安锦芙和于嫣,更没有看到沈亦的影子。

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人,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鲁秋山嘆了口气,打开门往外走:「我出去找找,说不定他趁乱跑到院子里了……」

江衍视线落在漆黑的床板之下:「不必了。」

他三两下踹碎了床板,可惜的是,床底并无异样。

与屋里其他地板相同的青黑色石砖,一块块码的整整齐齐严丝合缝。

「这里没有密道?」鲁秋山也凑过来,伸手在石板上摸了摸。

「等等!」他突然惊道,「这里好像有个缝!缝里面在往外钻风!」

江衍沉默地看向那块石板,然后转身去旁边的五斗柜里取了个榔头出来。

有风往外钻,就证明地下肯定有密道。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密道的入口,鲁秋山觉得江衍一副要拆了地板的样子实在太冲动了:「衍神,没必要,咱们可以再找找,肯定有入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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