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有点酸,这味道简直是能把人送走。
姜蔻抬眼看着顾涣手边的酥肉,抿了下唇,问道:“都是同一家店买的吗?”
“应该是吧。”顾涣似是而非地应道。
眼里的期待一下子就散了,姜蔻突然就对那盘金灿灿的酥肉失去了兴趣。
转眼看顾涣吃得还挺香,就很佩服,不愧是要增肥的人,这都吃得下去。
姜蔻久久没有出声,顾涣有些诧异,抬眼看她。
余光能瞥到她的手机屏幕是亮的,而姜蔻眉眼低垂着,有些过分安静了。
姜蔻指尖轻敲着桌面。
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打过来?
无非就是今天晚上和广总的约会吹了,季家的人来兴师问罪了。
虽然姜蔻嘴角依旧是上扬的弧度,但顾涣瞥了她敲桌的指尖一眼,不敢惹她。
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份没开封的外卖,掀开盖子还冒着热气,这才是给姜蔻准备的晚饭,他把外卖推过去,“吃吗?”有点想转移她注意力的意思。
姜蔻确实饿了,她在外面只喝了几杯橙汁,没吃多少可以垫肚子的东西,所以她把外卖拉到自己面前,再把手机反扣到桌子上。
眼不见心为静。
她吃了几口,突然想起来一件姑且算是重要的事,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抬头,“结婚证领回来了吗?”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也有点敏感。
顾涣抽了一张纸擦嘴,再抬头时已经是最好的状态。
他眉眼精致,在餐厅的暖光下柔化了以往聚光灯下的凌厉感,留下几分诱.惑,剩下的都是美色。
顾涣含糊地“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仿佛能让人溺死在其中。
姜蔻毫不动容,只是笑着,“给我看一下。”
顾涣不动,“吃完饭再说。”
他撕下一小块面包放在嘴里嚼,姜蔻就这样看着他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面包半分钟都没咽下去。
姜蔻道:“我拍一张照,用不了多长时间。”
顾涣抬头,“拍照?”
“嗯。”
顾涣似乎是呆愣了一瞬间,然后轻扯了下嘴角,站起来往房间走,“稍等。”
姜蔻重新拿起手机。
果然还是要给季家的人发一张照片过去,至少让他们都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以后少用这些理由给她牵红线。
刚才吃饭的五分钟就有七个未接电话,五个都是季母发过来的,剩下两个是苏迎洄。
可能是发现电话打不通,苏迎洄又发了微信。
她刚从聚会上回来,该说的话都说了,苏迎洄能还有什么事找她?
姜蔻点开,入目就是两张照片。
一张熟悉而略带稚嫩的脸上涨着红晕,她眉头紧锁,紧闭双眼,似乎是昏睡过去了。
是贺以招!
照片下面还有苏迎洄发过来的消息:“姜姐,这是你们班的学生?”
“现在情况不太好,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过来一趟。”
姜蔻猛地站起来,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她一边回拨电话,一边迅速从衣架上拽过风衣,甩门出去。
顾涣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姜蔻摔门出去的背影,站在门口,隐隐还能听到她逐渐远去的声音,“你们在哪儿?”
顾涣低头看着手里的结婚证,舔了下唇,转身取了车钥匙冲出门去。
这么晚了还把她叫出去。
他倒要看看,哪只不长眼的东西敢这样挑衅他!
……
张罗满脸怒火,“你胆子不小啊,在我新开的酒吧里闹事,这是存心给我找不痛快呢。”
姜蔻走后他们几个就来张罗的酒吧里找乐子。
张罗眼尖,刚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角落里一对二十岁左右的男女抱在一起,那个女孩还昏睡过去了。
平常大家都玩得开,加上这种事很难说是不是自愿的,所以他们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多管闲事。
但这个女孩有点眼熟,张罗用两秒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交过这么小的女朋友。
但是在哪儿见过来着?
苏迎洄看了好几眼认出了她,“这不是姜姐班里的人吗?”
他翻出朋友圈,里面果然有一张姜蔻和全班同学的合照,中间的姜蔻笑得温婉又明丽,她的背后有一个女孩非常显眼。
她的胳膊环住姜蔻的腰身,下巴还抵在姜蔻的肩膀上,眼里有光,笑得张扬又肆意。
因为和姜蔻离得太近,所以苏迎洄对她印象特别深刻。
“什么情况?”
“别管什么情况了,姜姐的人要是在你这酒吧里出事,你这这酒吧就别想开下去了。”
就算姜姐最近脾气好了不少,但这都是因为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如果真的有人不长眼往枪口上撞,姜姐一定会炸的。
张罗急了。
他爸管钱管得很严,这是他唯一一处产业,要是真开不下去他就没钱去浪了!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那个男人已经打算把贺以招抱上楼去了。
张罗立即冲了上去,“你,就是你,站住!”
男生不明所以,抱着怀里的贺以招有点心虚,但还不忘虚张声势地冷着脸,“你们干什么,想找事?”
“我看是你想找事吧。”张罗挽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态,“把人放下!”
现在正是高峰期,酒吧里人不少,看到这里的动静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
男生突然笑道:“怎么,你也看上她了?”
张罗险些吐血,“我没有,我不是,你别污蔑我!”
“那你管什么闲事?”男生翻了个白眼,抬腿就要越过张罗上楼。
眼见张罗就要招架不住了,苏迎洄又上来挡住男生的路,笑得乖戾,“上吊的绳子有几十种花样,唢呐也有上百种吹法,你选两个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歪头在张罗耳边低声道:“你怎么这么菜?连个人都拦不住。我已经通知姜姐了,等她来吧。”
男生见张罗这边有两个人就有点怂了,他把贺以招放下来,嘴上还强硬道“有病啊。”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
苏迎洄从背后拉住他的衣领,“让你走了吗?”
“小子,你惹到不该惹人了,就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