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羽郎疑惑道:「怎么了雪儿?你要去哪儿?」
白依又往外跑了两步,回头看他。
庄羽郎似懂非懂地跟上去,白依就带着他往城外跑,一直跑到郊外的一个小山洞。她趁庄羽郎没进去,用障眼法将一块石头变成了一只火狐。
庄羽郎一进山洞就看见火狐了,开心道:「红儿?原来你没丢!你们没事太好了,你们随我一起回家吧。家中新开了一位善良的姑娘,你们一定会喜欢她的,她也一定会喜欢你们,走,咱们快回去。」
白依没动,控制火狐抬了下头又趴回去睡觉。然后白依在山洞里跑了一圈,显示她很喜欢这里。
庄羽郎恍然大悟,「你们不喜欢在家中,喜欢住在山洞?也对,你们本就生活在野外,如何能将你们困在那方寸大的院子中呢?」
白依又将黑暗的角落中一堆石子变成了鸡骨头,庄羽郎在山洞里转悠的时候看见了,感嘆道:「如此也好,你们还能自己捕猎,吃到野鸡。若在家中,母亲定然是不许你们吃的。」
他坐下抱起白依,不舍道:「你们的伤都好了,是要离开了吗?我家中穷苦,也养不好你们,我娘她还……唉。」
庄羽郎想到那个鼠夹,沉沉地嘆了口气,也不再说让她们回去的话了。
他在山洞里和白依玩了很久,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去。白依不喜欢看他烦恼的样子,一直在逗他,最后庄羽郎是带着笑容回去的。
白依先他一步回去,他一到家就开心地和白依分享,「白姑娘,我找到我的狐狸了,它们没事,也没有乱跑。原来它们只是不习惯这里,跑去郊外了。」
白依笑道:「是吗?恭喜你呀!那以后你想见它们就可以去城外见了。」
「对!它们真的很惹人喜爱,下次我带你去见它们。」
「啊?」白依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啊,我听你说了那么多它们的事,早就想见了。」
用障眼法变出两只狐狸很简单,白依很快淡定下来。
两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地准备晚饭,庄刘氏趴在屋内窗边,悄悄地偷听。
白依发现她偷听了,但不明白她为什么偷听。白依也不关心她在干什么,没有理会。
第二天庄羽郎带白依去郊外,对庄刘氏说的是他们要出城抓鱼。庄刘氏没什么反应,叮嘱他们小心别落水了,心里却很不舒服,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她的儿子居然骗她。
本来她对于卖掉儿子好不容易找到的狐狸还有点心虚,现在她一点都不心虚了,甚至觉得就该把那两只狐狸卖了。
要不是那两个小畜生,她听话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又怎么会被鼠夹夹伤?反正那两只狐狸本就是她儿子捡的,卖一百二十两就当那俩狐狸报恩了。
庄刘氏拿了套绳和笼子,还拿了一壶下了蒙汗药的水,悄悄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城。
白依早早发现庄刘氏跟着,还闻到了不好闻的药味儿,一想就知道这该死的妇人又要祸害她们!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庄羽郎先一步进山洞抱起白狐,「白姑娘,你快看,这就是雪儿!那边趴着不爱动的是红儿。」
白依笑道:「果真很惹人喜欢,好看得很。」
庄刘氏犹豫了一下,没进山洞,在旁边树丛里躲了起来。
白依往那边瞥了一眼,故意和庄羽郎还有小狐狸玩了一整天,快天黑才提出去捉鱼,硬是让庄刘氏在树丛里蹲了一天,蹲得全身都快麻了,还被蚊子叮了一身包。
白依和庄羽郎走后,庄刘氏颤巍巍地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咒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净勾着我儿玩物丧志,还说什么捉鱼,呸!」
白依藉口摘果子和庄羽郎分开了,一回来就听见庄刘氏的骂声,冷下脸来。她就是狐狸精,可这妇人的语气怎么好像在骂她?
她藏在暗处,想看庄刘氏要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就见庄刘氏拿了个块有凹槽的树皮,倒上水进了山洞,假笑着说:「雪儿、红儿,渴了吧?快来喝点水,山泉水,甜得很。」
白依轻哼一声,挥挥手,石头变的两只狐狸就走到庄刘氏面前喝起水来,然后晃晃悠悠地昏迷倒地。
庄刘氏大喜,急忙将两只狐狸装进笼子里。
「诶呦,怎么这么重?」庄刘氏被狐狸的重量吓了一跳,冷哼道,「指不定偷吃了多少只鸡才长这么肥,如今还有大家小姐买你们,真是走了什么运?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是沾了我儿的光,要不是那小姐想报答我儿,哪会买你们这两个小畜生?!」
庄刘氏絮絮叨叨地把江姑娘买狐狸的事说了出来,白依这才知道庄刘氏为何非要捉她们,脸色难看得厉害。
那女人冒充她,她都大度的不计较了,那女人居然还敢来找她麻烦?!哼,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庄刘氏是恩公的娘不能动,那女人可什么都不是!
白依所有的不满都转移到了江姑娘身上,她看向那两只假狐狸,眼睛一亮,两只假狐狸就又灵动了几分,只不过还在昏睡中,暂且不显。
白依随手摘了一捧果子,敢去河边帮庄羽郎捉了两条鱼,两人开开心心回家做饭。
庄羽郎在家里没找到庄刘氏,纳闷道:「娘去哪儿了?她身体还没好,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白依背对着他处理鱼鳞,意有所指地说:「我看庄大娘身子骨很好,晚上起夜动作利索得很,都不用人扶,胃口也很好,兴许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