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据说《幕府将军本纪》也不是李征洋写的?还与该作者战国小丑私下联系过。*言*情*首*发嘿,真逗,看来貌似是我太看好那个小孩子了。
另,欢迎喜欢我作品的读者们加我的信,贱宗首席弟子(jzsxdz)。
“冀州军的廖立么?”
在博陵关隘城头上远远打量了半响,严开摸着下巴回忆着记忆中的那员冀州军将领。
因为廖立曾经当过谢安的侍卫统领,因此,严开对这位年轻的冀州军将领颇有印象,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有些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城下将杨凌六万北疆大军视若无物的猛将,竟是一位年纪尚不及三十的年轻人。
[后生可畏啊……]
严开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地回忆起当年自家姑爷“始乱终弃”,小姐命令自己四人前往“抓拿”的趣事。当年自己四人像抓小鸡那样抓回东公府“问罪”的小家伙,如今已成为朝中权柄赫赫的刑部尚书,就连他的部下,论气势与武艺也已凌驾于东军四将之上。
“这世间的事,还真是不好说啊……”严开带着几分微笑自嘲道。廖立的出色表现让他意识到,冀州军的崛起无可避免,或许再过不久,冀州军便会取代东军成为大周军方的旗标。
“杀进入了,那两千骑兵杀进去了……”从旁,严开麾下的部将瞪大眼睛仔细瞅着廖立在城下的个人表现,一脸震惊,连声说道,“严将军,那位将军究竟何许人物?竟……竟比陈纲将军还要厉害……”
严开用带着几分落寞的表情微微一笑,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题说道,“通告全军,有友军来援救我军了!姑爷麾下的冀州军,来替我军解围了!”
“姑爷?”附近的东军兵将面面相觑。他们实在很难将关下那位如入无人之境的猛将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姑爷谢安联系在一起。他们有些想不通,文文弱弱的自家姑爷。竟能招揽到如此勇武的猛将?
“就这么通告全军!速去!”严开不容置疑地说道。
他知道,因为被老将杨凌围着打压了数月,他东军的士卒在**与精神上皆受到了严重的双重打击,眼下只有借友军来救援的喜讯来激励全军士卒的斗志。而这样一来。这场仗还有的打。
“得令!”
“将军,那支友军已杀至北疆军腹地!”
严开下意识地转头过来,仔细地审视着战况,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诡异笑容。
“那杨凌竟然按兵不动,只叫前军阻挡廖立?有机会!速速传令下去,全军整装,烧关出战!”
烧关出战……
仅四个字便足以表明严开那破釜沉舟的决议。这便是身为大将的觉悟以及眼力。
“呜呜——!呜呜——!呜呜——!”
三阵军号吹响,这惊动了正在奋力突围的梁丘舞,她惊诧地望了一眼传来冲锋军号之响的博陵,旋即。她愕然地发现,博陵关内火光大作。
[怎么回事?难道北疆军已攻入关内?]
梁丘舞的心中猛然跃出一个念头,但是旋即便被她打消。
[不可能是陷落的!既然严大哥说能死守十日,那么必定能守十日,换而言之……]
美眸闪过一丝光彩,梁丘舞勒马顿足,在深深望了一眼北疆军的帅旗所在后,忽然娇声喝道,“三百儿郎听命,改目标为敌军本阵!”
“将军?”麾下的东军士卒大惊失色,要知道他们此番的目的就是助主帅梁丘舞脱困,为此,陈纲将军甚至率领七百骑对北疆军展开了自杀性的冲锋,无论如何,岂能也不能在此功败垂成?
这不,梁丘舞方一下令,两名东军伯长便死死拉住了她的马缰,死活不让梁丘舞再杀回去,因为在他们看来,梁丘舞若是再杀回去,十有**就回不来了,这让他们如何向陈纲将军以及众多为此牺牲的东军兵将交代解释?
“请将军速速突围!”
“请将军速速突围!”
一帮忠心耿耿的东军儿郎一脸急切地恳求道,气地梁丘舞俏脸涨红,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强硬地喝道,“这是军令!”
没想到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东军士卒硬着头皮回绝道,“严、陈两位将军已下令卸下将军职务,眼下将军只要跟着我等突围便好,其余皆不必理会!”
梁丘舞那个气啊,明明直觉告诉她眼下正有一个绝佳的扭转战局的机会,但她却被那些忠心耿耿的士卒给拖累了。*言*情*首*发不过话虽这么说,梁丘舞并不怪罪那些士卒,毕竟那些士卒都是为了她,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语,表露的都是浓浓的敬爱与关切之色,这让梁丘舞有心呵斥却又于心不忍。
这两股截然相反的意念,让梁丘舞心下格外地焦躁,毕竟战场上的机会一闪即逝,岂容她有多费口舌解释的时间?
而就在她打算不顾一切冲出去时,夫君谢安当初劝她的话忽然浮现于她的心田。
[……舞儿,表情冷漠可并不算是冷静,或许别人不知,但为夫却清楚地很,你那冷淡表情下那火热、冲动的性子,这便是你屡屡被湘雨所耍的关键……冷静!
身为一名将领,你的人格魅力无可厚非,哪怕是明知步向末路,为夫以为恐怕也有许许多多的兵将跟随……身先士卒还不够,有些时候,就必须要用你的言语去鼓舞他们,这是你所不如湘雨的……
相信自己,而后相信你麾下的英勇兵将!]
“相信麾下的兵将……鼓舞他们……”喃喃自语了一句,梁丘舞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旋即手指北疆军帅旗所在,沉声说道,“在那里,陈纲将军与我东军七百同泽正在浴血奋战。难道我等当真要弃其不顾,顾自逃离么?”
此言一出,附近的东军兵将纷纷低下了头,而就在这时。却听梁丘舞话音一转。沉声说道,“我感觉到。有一支友军正在冲击北疆军的本阵……”
“友军?”
“正在冲击北疆大军?”
众东军兵将们吃了一惊,既欢喜又有些怀疑。
而这时,只见梁丘舞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声说道。“我感觉到,扭转此战我军不利、被动的绝佳机会就在眼前,东军的儿郎们,你们……信任我么?若是信任,便随我一同杀将进去!”
附近的兵将面面相觑、迟疑不决,期间,却有一名伯长深深打量了一眼梁丘舞。一咬牙狠声喝道,“鄙小……愿随将军左右!”
此言一出,其余东军士卒纷纷附和,也是。作为东军神武营的士卒,岂有贪生怕死之理,若不是严开与陈纲二将严令众人护着梁丘舞杀出重围而去,他们又岂会抛下同泽不顾?
而如今梁丘舞这么一鼓舞,他们心中的斗志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亮出番号!用我等手中的兵刃叫北疆军明白,我等乃是何人!”
“我等……乃是东军神武营!居天下之首的精锐铁骑!”
“喔喔——!!”
三百东军精骑嘶声力竭地大吼着,在梁丘舞的率领下,竟折道杀了回去。
而追赶在他们身后的北疆士卒哪里会想到梁丘舞竟然去而复返,依旧傻傻地追赶过去,结果却被梁丘舞手执狼斩宝刀杀死。
北疆军的阵型,断层了。
严正以待、等待着梁丘舞杀过来的北疆士卒们,终究没有等到这位大周朝廷的第一战力,然而追赶梁丘舞的那些北疆军队,却被梁丘舞杀了个七零八落。更糟糕的是,除了梁丘舞之外,还有廖立这位比起东军之陈纲更加勇武的猛将突击着北疆大军的阵型,这使得杨凌这支兵力多达六万的大军,尽管军队实力未见多少衰减,但是士卒的阵型却是大乱,甚至于,有些混乱之地,北疆士卒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被梁丘舞与廖立来回冲杀,硬是无法抵挡。
“车悬——!!”
一刀将一名北疆将领斩落马下,梁丘舞虎目一扫战场,厉声喝道。
“喔喔——!!”
所谓的车悬,是骑兵一种杀伤力极为恐怖的战术,以上空鸟瞰观察,便是叫骑兵驾驭着战马呈车轮、即圆形奔袭,这能够有效地利用战场上的空间,使得骑兵始终处于冲锋的势头,而不至于冲过头,还未杀多少敌军便已冲出了作战范围,是一种很普遍的战术,但是要求也极为苛刻,需要麾下的骑兵精通马术,能够在领兵武将下令的第一时间改变方向。
这不,在梁丘舞亲自作为刀尖的东军车悬阵面前,北疆军那多达六万人的人数根本起不到应有的效果,几乎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防线便被梁丘舞所突破。
期间,有几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北疆将领妄想着出马阻挡梁丘舞,结果却被后者一刀一个,连带着兵器、铠甲一起斩断,甚至于,有几个倒霉的家伙竟人连人带马被斩成两截。
“东军!”大喝一声,梁丘舞的周身亦仿佛燃烧起熊熊烈火,此时时刻的她,才是北戎狼骑口中所传的炎虎姬,才是沙场上人人丧胆的女武神。
“神武!”迎合着梁丘舞的口号,她麾下东军士卒不时地竭力呐喊着。
很不可思议地,跟着这位强大的将军,东军兵将仿佛感觉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正是这种不可思议的错觉,支持着他们越战越勇。
“小姐?怎么会……”
远处的陈纲哪里会听不到梁丘舞曲部那震耳欲聋的吼喊,表情微微一愣。要知道按照计划,梁丘舞应该早已突围脱困而出才对。
“将军,怎么办?”一名伯长奋力杀上前来,询问陈纲道。
陈纲皱眉望了一眼远方的混乱,一咬牙沉声说道,“改变战术!我等也来……车悬!”
“喔喔——!!”仅存的五百余东军士卒大吼一声,跟随着陈纲这柄利刃,开始分割、凿穿北疆大军的阵型。
而与此同时,廖立却也注意到了梁丘舞以及陈纲那边的变故。嘴角上泛起几分笑意。
“果然,东军才没有那么窝囊啊……我等也配合一下吧,车悬!”
“得令!”
将令下达,廖立麾下的两千冀州军骑兵不再突击北疆大军的本阵。而是配合着梁丘舞与陈纲。在北疆大军的腹地,展开车悬兵法。
三重车悬!
而此后不久。博陵关内严开亦率领守关的骑兵弃关杀出,加入了战局。
四重车悬!
“怎么可能……”
老将杨凌波澜不惊的面上隐约露出了几许惊诧,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麾下的大军阵型逐渐被那四支骑兵所分割,明明是坚固的防线。却被对方轻易凿穿。
“报!我军左侧遭到袭击,疑是东军的项青!”
“报!我军左后方遭到袭击,疑是东军的罗超!”
“……”杨凌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皱眉望着远方那两支突然而至的东军骑兵,亦用车悬战术分割着己方的军队。
“六重车悬……”在远方观战的枯羊面色为之动容,原以为太平军的骑兵已算是精锐的他,哪里见识过这种激奋人心的恶战。
只见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杨凌那六万北疆大军有如一个大饼,而梁丘舞、陈纲、廖立、严开、项青、罗超等六位猛将,便是六柄锋利的利刃,从各个方向撕开了北疆军队的防线。将北疆军整个阵型搅地犹如一盘散沙。
可惜的是,老将杨凌终归占据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在一番指挥下来,尽管梁丘舞与廖立依靠着本人出色的直觉避开了陷阱,但是其余几支骑兵军队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尤其是陈纲,因为兵少的原因陷入了被包围的穷迫之境。
见此,审视着战况的刘晴微微皱了皱眉后,低声询问成央道,“东军的棋语了解多少?”
成央愣了愣,抱拳回道,“这个……廖立将军曾与东军一同演习,知道一些,末将从他口中了解过……堪堪涉及!”
“足够了,我来指挥,你代我传递指令!”
[刘军师打算在此指挥那六支骑兵?]
成央惊诧地望了一眼刘晴,抱拳领命。
“得令!”
不多时,土坡上的高处便占满了一排士卒,手中执旗,朝着战场方向奋力摇旗。
“唔?”直觉与洞察力爆棚的梁丘舞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接管我军指挥?冀州军……难道是小晴?”
“将军?”
“听从远方土坡的指令!”
“是!”
此后便是廖立,在注意到远方那源于东军的旗语后,嘴角泛起几分笑意。
“掩护一下东军么?嘿!”
轻笑一声,廖立突然折道,在其前方北疆军士卒目瞪口呆之余,扬蹄而去,转而解救被被围困的陈纲与严开部。
“将军,远方土坡上亮起我军的旗语!”
在厮杀之时,部下吃惊地将这件事告诉主将严开。
“竟要我等听从指挥?”
看懂了旗语的严开吃了一惊,在沉思后重重点了点头,沉思下令道,“传令下去,从时下起,遵从远方旗语的指挥,按令行事!”
“是!”
项青、罗超二将,亦在不久后看到了刘晴的旗语……
“有意思,胆敢来指挥我军?是长孙那个婆娘么?不太像呢!”摸着下巴,项青一脸痞样地坏笑着。
“那怎么办,将军?”
“听呗!”项青坏笑了两声,神秘兮兮地说道,“冀州军亦是咱姑爷麾下的兵马啊,与我军也算是弟兄军,就按令行事吧!”
“是!”
另一方,罗超倒没有那般废话,在瞥了一眼刘晴的旗语后,从始至终也只说了一句话。
“按令行事!”
“得令!”
由于有着刘晴这位军师的指挥,陈纲、严开、罗超、项青等人的处境立马改善了许多,在刘晴的指挥下,屡屡避开杨凌设下的诱敌之计陷阱,转而攻打北疆大军真正防守力不足之处,气地老将杨凌胡须直颤,百思不得其解。
而真正让杨凌感到震惊的是,东军以及廖立那支骑兵对战场情况的应对,何止比方才快了许多,甚至于,有些时候他杨凌下达的指令还未传到各军指挥将领那里,东军方面便已经做出了应对,简直是未卜先知一般,神乎其神。
[糟糕,难道东军中还有一位军师奇才?]
老将杨凌的脑门上渗出了层层汗水,因为显而易见,东军的那位幕后军师,可不止比他厉害一星半点。无论他杨凌针对战场上的局势做出何等改变,对方始终能提先算到,并且迅速做出对应。
开玩笑!
明明是应对的一方,反应却快得叫占据主动的一方都来不及改变?
“在那里!”
部将田凯的一声疾呼惊动了杨凌,后者转头一瞧,这才注意到远处的土坡上,有一整排的冀州军骑兵正不停地打出旗号。
[指挥所竟然在援军那边?]
纵然是戎马一生的杨凌,此番也万万想不到这种事。谁能想得到呢,指挥东军作战的厉害军师,竟然会在东军的援军冀州兵当中。
“去!”抬手一指刘晴所在的位置,杨凌沉着脸喝道,“将那支兵马驱除!”
“得令!”
平心而论,老将杨凌想得不错,但很可惜的,这道指令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在刘晴心满意足地在成央、枯羊二将的护送下,被北疆军将领田凯所率领的骑兵队赶离土坡之际,梁丘舞、廖立、陈纲、严开、项青、罗超等人已将那六万北疆大军这块大饼划得四分五裂。
见此,明知事不可违的老将杨凌也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主动权……已不再我军手中了!到此为止吧,传令下去,鸣金收兵!三军向冀京方向进军,与西军汇合!”
说着,老将杨凌率先驾驭战马朝前行了几步,没走几步,他不由又转过头来望了一眼战场,长长叹了口气。
“猛虎,已然出笼,再想困住她,可就难咯!唉……”[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