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向不同,分道扬镳……”阿厌重复这两个词,旋即,她的眼眶里浮现更多的不解:“这跟辰瑛前辈不吃喜饼有什么关系?”
闻清辞用余光扫了一眼紧闭的门窗:“辰瑛前辈跟崇影分道扬镳的那一日,正好是两人举行婚礼的时候。”
阿厌:“?”
知道她好奇,闻清辞便将这件尘封多年的往事缓缓道出。
原来,由于辰瑛在修行一道的资质过于强悍,这种优秀,导致陪伴在辰瑛身边的崇影产生了强烈的自卑。
两人虽感情极佳,却年轻气盛,属于还不够稳固的阶段。
再加上一些背地里的闲言碎语,让崇影心性大受影响,并在修行一道变得激进极端。
为了跟辰瑛并肩,成为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道侣,崇影竟然背着同门,瞒着辰瑛在私底下研习歪门邪道。
最终,崇影丧心病狂,将魔爪伸向了天辰宗的弟子。
那段时间,天辰宗时常有弟子失踪。
之后,崇影为了转移天辰宗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决定跟辰瑛成亲。
可就在婚礼当晚,崇影事迹败露,遭到众人讨伐,并因此被废修为,赶出天辰宗。
一百年后,始终记恨着被天辰宗讨伐一事的崇影彻底入魔,变得愈发惨无人道,甚至连跟辰瑛在一起多年的过往都忘得七七八八。
性情大变后的崇影浑身杀意笼罩,卷土重来,带一众属下杀上天辰宗,制造了天辰宗三百年前的那场劫难。
那一战,打了整整半个月。
据说天辰宗的山脚下,躺着的都是鲜血残肢。
辰瑛正是凭借那一战,跃升成为云洲大陆唯一的女宗师。
也是她舍掉情爱,选择大义,亲手结束了崇影的性命。
事情过去三百年,迄今为止,知晓那一战的人少之又少。
有的,是从在那一战活下来的前辈嘴里听到的。
有的,则是从各门各派的记载中翻阅到的。
闻清辞知晓这些,便是因为他时常去天元宗的藏书阁借书翻阅。
可以说,辰瑛有今日的成就,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阿厌听完后,回想起辰瑛躺在树上假寐的侧颜,道:“前辈当时,应该是最难受的那一个吧。”
一方是昔日多年陪伴的道侣,一方是恩深似海的师门。
不管选择哪一方,都是极为痛苦的。
闻清辞端着一杯茶,说的却是:“前辈的选择是正确的。”
阿厌望着他,眉梢眼角间,染上笑意:“我也觉得。”
“她跟崇影或许是多年情分,难以舍弃,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崇影不管是在修行方面,还是在心性方面,都不是有资格站在辰瑛前辈身边的最佳人选。”闻清辞说罢,目光幽深地望着阿厌。
此生,他不会成为崇影,也不可能让阿厌面临两难的抉择。
阿厌觉得辰瑛独自在外面太过孤单,便让闻清辞先去榻上安置,然后从盘子里拿过还未吃完的一块喜饼捏在手里,快步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