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夜半三更,好摸人

房间明亮,香氛非常,男子一对蓝眼珠子,迷离地看着金儿。金儿被他按在靠窗的墙上,大气不敢出。男子抬手到她脸上,扯了蒙面巾,呆了一瞬,而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金儿眨了下眼,吞了口口水。男子迅猛地将她拉走,大踏步在房里走了挺远,将她仍在一张香氛的床上,而后弓在她身上,将她头发扯散搭在床沿上,还拉过一张绸缎面的毯子将两人包裹起来。

“咚咚!咚咚!”门外敲门声传来。

男子不理会随即开始做出十分猥琐的前后蠕动的假动作,嘴里还十分猥琐的“啊咦,啊咦咦”的喊叫。

门被撞开,一群打手进来,大声叽里咕噜,“#*!\\u0026\\u0026##?”

男子停下所有猥琐作为,将头探出去,“#\\u0026#!!!!\\u0026\\u0026##!!! \\u0026#!!!”。也许他的意思是,没见老子在忙正事吗,还不快滚!

“....#*?”那群人强行在房里打探一阵,然后嘀嘀咕咕出去了。

男子随即起身,过去“嘭!”的一下将门关上。金儿忙从床上跳下来,害怕他又做什么猥琐的动作。男子“嘿嘿。”笑了笑,然后朝她招手,意思可能是“来来来”。

金儿跟他过去到了一张白木桌子旁,男子“呵呵”笑了笑,铺了一张浅黄的纸,而后拿出一根羽毛笔,蘸了墨水,开始作画,画了一会给金儿看。金儿一瞧,唉哟,这画工惊为天人,跟含映的水平相当,所以也很好理解。

他画了一栋大房子,三条线分为四层,还有一栋小房子就是一个框代替,在大房子二层画了一个小人。小人就是一个大圈代表肚子,连着一个小圈代表脑袋,四根短线分别代表四肢,脑袋上还画了一条飘柔的线,大约是长头发。

金儿指了指小人,又指了指自己“?”

“嗯嗯。”男子点头,好像很开心。然后他又提笔,从小人头顶画了一个箭头到小房子,顺带做了做手势。

金儿懂了,他是让她回去。不行,不能无功而返,金儿夺了他手里的笔,也蘸了墨水,在旁边画了差不多的两个小人,一个头顶两跟叉,代表羽毛,另一个画了根长头发,而且在肚子上点了一个点,代表肚脐眼,顺带瞄了几笔虚线,表示肚脐眼在发光。

男子皱眉思索一会,忽然眼睛一亮,好像看懂了。他又拿笔画了个圈将两个小人圈起来,拉了条线到三楼。“啊!”金儿向他竖起大拇指!

但是男子立刻摇头,又拿笔在一楼画了个带两撇胡子的小人,后面还画了很多个小圈圈,老头手上画个长十字,大约是剑。然后他将剑拉了两个箭头到羽毛小人和他画的长发小人身上。而后做出很凶恶的表情,双手抹抹脖子“咔咔咔!”

男子很郑重地又指了指小房子,大概是让她十万火急地回去。金儿懂了,那老头儿在一楼还有许多打手,她若不回去被发现了,就会杀了千庭叶和自己。

两人画聊了半天,金儿觉得真麻烦,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都怪自己不会外语!男子拉了拉她,到房间侧墙,竟然开了一扇门,门外墙上锭着一排往下的钢钉,大约可以攀着下去。“啊啊啊!”男子往那小门外推她。

金儿犹豫再三,“唉!”叹了口气,而后“梆!”的一拳将他打晕!这人好像还不错,着实有点对不住人家。她赶紧扒了他那件金光闪闪的长大衣自己套上,还脱了他的皮靴子自己穿上,挽了头发,抓了他头上的裹巾包住脑袋。走前还看了看他,别说,怪好看的嘞。她想,要是千庭叶下辈子投胎成这模样,她也能接受。

她小心开门出去,走廊中间有楼梯,前面还有两个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端着什么东西,往西头去了。很好,背对着她。她连忙几个轻快步法溜到楼梯口,瞧了瞧,又听得寂静无声才上去。还好三楼走廊没人,可是一长排房间,到底哪一间也不知道。见没人她大摇大摆往西走了一趟,有两个房间有动静,一间有人说话,听声音年纪不轻,还有一间很亢奋的男女欢愉之声,她侧耳仔细辨认,男人嗓子很粗,绝对不是千庭叶。于是返回再往东,有三间透着光,有一间还有那么点热气儿冒出,带着香氛气息,依照直觉,多半是这间!

她试着转动门把手,嘿,没锁,真好。她觉得自己做贼的天分逐渐苏醒,一切都熟练起来。大着胆子扭了门,没听到异常反应,立刻从门缝钻进去,再带上门。唉哟,这房间布置得真是情调十足,挨着墙一层纱帘,房中有屏风,屏风后头还有珠帘,灯光一照,亮闪闪。而且房间似乎所有东西都是香的,也许每天都用香料熏着呢。

她躲在纱帘后头横着挪动,铺了地毯,挺好,不怕有动静。她绕到屏风处蹲下,再往珠帘里面瞧,一个长发美人在沐浴。看来她夫君并不在这里,还是到别处找吧。她正准备出去,忽然门开了,哇,她连忙倒地打了几个滚,躲到浴缸那一头,团了又团,将大衣服都收了起来。

进来的应该是个女人,轻轻盈盈走到浴缸前头,也没说话,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那女人又出去了。她想趁此机会快走吧。忽然,“哗啦”水声起,同时后背一紧,她被提起来了。哎呀,她心道这美人力气还挺大。随后美人提着她转个面,就像拎着一只小狗转动狗头一样。“呀!”这美人是她光着身子的夫君!

她见他怒目,心头却“噗噗噗!”,唉,都老夫老妻了,看他身子还这么脸红心跳。千庭叶拎着她拖了一地,而后扔到了一张又高又大的床上,香喷喷的,完全盖住了她之前掉排水沟的那味道。

他将她死死压住,嘴抵着她脸颊,“你来干什么!”他语气很严厉,大半夜跑来叫人担心。

“我....我想你了....嗯想你了!”她竟有点怕他了。

想来她性子变了许多,不该再说重话,他立刻降低声调,“如何想的?”

“?”这问题好复杂,她紧张起来,“啊,那什么,这般说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为九月,夫君你离家已四十一日,三百....三百六十九月,一年为十二月,那可是三十年有余,我三十多年没见你了,可不想死你了嘛!”算了这笔账她忽然很得意,又不紧张了。

千庭叶什么也没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嗯?我....算错了?”她心头又默默算了一遍,“没错啊。”

千庭叶还是不说话,心道她这算数是不错。可是他失去她那两年,几百个日夜,应该是多少秋呢?又有哪一秋不思念,哪一秋不愁?想及种种,不禁眼眶有些红。

忽然门响了,千庭叶即刻抓起床尾的毯子拉过,翻身侧躺,将她撸在背后。幸得这床很高,她能完全躲在他身后。只不过,她觉得这藏人的方法和二楼那男子也太相似了吧....

一个女子的声音进来,和千庭叶叽里咕噜说话。听她声音忽远忽近,好似在屋里转悠。金儿急死了,这女人老不走,而且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两人还时不时笑得很开心,莫不是在打情骂俏,唉,不会外语又吃亏了。为了表达她的愤怒,她伸手开始摸他,摸呀摸,摸呀摸,摸得人家很不对劲....

可没想到啊,千庭叶竟然能保持纹丝不动,还继续和那女人谈笑风生。说下去竟又讲了一盏茶时间,她都找不到一片没摸过的地方了。而且她摸着摸着,再加他们一直念外语,她越来越困,竟睡着了。她梦见了漫山遍野的金豆子,连风中都是金豆子,伸左手满手金豆子,伸右手还是满手金豆子,无处不在的金豆子朝她扑面而来,“哎~~呀~”,金豆子忽然变得烫嘴,给她烫醒了,原是被他狠狠亲住了。

见她醒了,千庭叶没好气道:“怎么,三十多年没见,那么一会就睡着了?”

她躲在臂弯里瞧着他,委屈巴巴撒娇,“好久没挨着你睡啦,一挨就睡着啦。”

“噢,一挨就睡着,那你一套精湛的‘摸人大法’不是白使了么?”

“....摸人....大法?”她想起了那嫩滑的手感,顿时脸红,想再摸,他已经穿好衣服了....可惜啊!

“说,来做什么?”千庭叶稍微又加重语气。

她忙道:“我就是来问问你....问问你....问....”

“快点问!”

“我想问,我真的又矮又小,不会伺候男人,乱花钱....”

唉哟,她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来就是问这些,他忙捂住她的嘴,温和道:“别问啦,傻瓜,都是反话。真是的,前有交代,后又那么明显暗示,也不明白么。你什么都是最好的!别担心,永远别担心。”

“噢,那....我不问了。”她终于觉得自己担心过度。

他见她如此乖,揽过吻了一下,立刻心潮澎湃,悉悉索索将她衣服脱了个精光,她只觉浑身发烫。可随即,他又拿了一套衣服给她一点一点穿好,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快回家去,这儿不是你来的地方。”又略埋怨道:“都当娘了,还乱跑,映儿怎么办?”

她悻悻道:“阿敏在家的,映儿没事。”好不容易见到他又要被撵走,有点闷闷的。而且他给她穿了一套侍女的衣裙,不怎么好看。

他敲了敲她脑袋,“阿敏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

这时门开了,那个当天和千庭叶成亲的肚脐眼上有金豆子的美人儿进来了。她一边打量金儿,一边和千庭叶说话,好像还着急忙慌的。

千庭叶回头说:“金儿,你一会跟着这小姐走,假装她的侍女,待在她身后一点点就行,她会带你出去的。”随手将面纱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回去后,可别乱跑了。很快我就回来!”

金儿无奈点点头,看起来这两人并没有真的成亲吧?没有吧?没有吧?她跟在这小姐身后一直这么在心头问了一路,老是看她身体,他们没什么吧?没什么吧?没什么吧....走到一楼,挺多人走来走去,她只听脚步声,也不敢抬头看。待出了厅,她才发现外面已经大亮,原来她睡了那么久。非常后悔,果然“摸人大法”白使了,夫君在侧竟没用上,错失春宵。春宵一刻值千金,算下来,错失了满山遍野的金豆子!

这小姐带她走到前院的大路上,而后上了一辆马车。这回的马车倒是有车厢的,不过也是白木头。金儿没多观察,跟着上就是了。进马车坐好后,小姐说了什么,车子动了,慢慢往大门口去。在院子里都能驾马车,足以说明这院子很大。

离大门还差两丈远时,马车忽然停住。金儿瞥得一眼,好家伙,外面围满了打手。小姐开车门和外面的人交涉了几句,好像不成功,无奈将她拉着一起下了马车。

金儿感到一群眼睛盯着自己,而且有狗往自己身上嗅。不管了,她抬头环顾。果然,好多打手,而且并不是空手,兵刃配齐。前面站着一个两撇胡子的老头儿。啊,就是昨晚那人画的那老头儿,听小姐叫他“巴巴”,那就是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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