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补这事吧，只要肯花心思钻研，一定会找到方法的。
明月清楚，秦少言更清楚。
让中国动画出海，然后国家给予补贴目前只有他这一家。
但是如果利润足够大，肯定会有效仿者出现。
而这些效仿者基本上不会是靠质量出海的，而是靠别的方法。
只不过是提高了骗补的门槛而已，筛选掉了低端玩家。
低端玩家靠关系在各省市电视台的舒适圈里也能活的很好，出海这个玩法也影响不到他们。
除非国家取消补贴，不然这些蛀虫会一直存在。
秦少言忽然脑子里冒充一个念头，要不要搞个骗补流水线操作？
让tnb公司的名义替youtube采购动画片，低价购买国内动画片，然后事先和动画公司谈好。
采购费到手后再以别的名义如数奉还，拿到国家的补贴后三七分成。
当然tnb公司要拿七成，毕竟他们掌握着唯一的渠道。
不过秦少言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方法钱少麻烦多，属实是鸭子睁眼——大可不必。
他又不缺赚钱的路子，没必要搞这种黑活。
而且他把动画卖出去，主要是炒作ip，又不是为了骗补。
不过市里主动给补贴也是一件好事啊，让“maga”动画公司又多了一笔收入。
精简过后的动画公司一个月支出成本有一百五十万左右，《我在火星种土豆》这一项目收入足够公司维持一年了。
而秦少言则获得了一个非常有潜力的ip，接下来他就该考虑如何把《我在火星种土豆》运作到好莱坞了。
想到这里秦少言拿出手机，准备找人脉打点一下。
……
熊潇歌正在和一个创业者聊天，聊的很投机的时候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起一看来电显示微微皱了下眉头。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熊潇歌起身来到窗边，顺手接通，“我是熊潇歌，什么事？”
“听说了吗？”对面的秦少言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熊潇歌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听说了？
“我最近写了一本小说叫《我在火星种土豆》，非常的火，已经提前预订明年的银河奖了。”秦少言得意的说道。
熊潇歌有些无语，你一个老板不务正业写什么小说啊，他又不好说什么批评的话，只能敷衍的说道：“恭喜啊。”
“同喜同喜啊。”秦少言喜气洋洋的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庆祝一下。”
熊潇歌忍耐不住了，“你写的小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秦少言反驳道，“咱们是合作伙伴啊，我的成功不就是你的成功吗？”
熊潇歌气笑了，“你写小说能分给我稿费吗？”
“那不能。”秦少言果断的回答，“那是我一个人写的，凭什么分给你。”
“那我成功什么了？”熊潇歌反问道，“这里边有什么逻辑？”
秦少言回答道：“我这部小说由于太火了，被快播网旗下的快播影视公司买下了影视改编权，将来会打造成科幻类的电影电视剧。”
“秦少言！”熊潇歌又惊又怒，“你这么玩有意思吗？你难道缺钱吗？”
快播网的创始人写了一本小说，然后让快播网买下他的小说版权，这不是纯套现吗？
“你这什么态度，快播影视公司只给了我两百万的版权费，我亏大了好吗？”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熊潇歌皱起眉头，觉得似乎哪里不对，秦少言也不像是缺这两百万的人，那搞这么一手是什么意思？
他也懒得猜了，直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部小说现在的ip价值起码一个亿，让快播网的估值再次向前迈进。”秦少言淡淡的问道，“你说这是不是巨大的成功？”
“一个亿？”熊潇歌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在梦里？”
什么小说能价值一个亿？
你拿金子写的也不值啊。
“这部小说已经由maga动画公司做动画版改编。”秦少言补充了一句，“youtube公司已经决定用200万美金购买海外版权。”
“两百万美元？”熊潇歌想了想，“这确实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但是怎么就值一个亿呢？”
“动画如果开发成功会有持续的收益，后续可以开发续集第二季，或者动画大电影。”秦少言回答道。
“动画片在国内的价值很低。”熊潇歌反驳道，“没有什么周边开发价值。”
“在美国可以。”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前提是这部动画能取得成功。”熊潇歌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没看出它有什么成功的潜质，改编成动画大电影在美国上映也很难取得成绩。”
“如果这部小说改编成真人电影呢？”秦少言反问道。
“嗯？”熊潇歌一怔。
“我和戴维斯商量过，准备将这部作品运作给好莱坞。”秦少言再次抛出一个诱饵。
“好莱坞？”熊潇歌一下被唬住了，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部小说真的能卖给好莱坞，那确实是一本万利，连带着小说出版，动画和周边确实价值不菲。
“如果是好莱坞的话，那确实还有些搞头。”熊潇歌想了想，“不过这事不太容易操作吧？”
秦少言信心满满的说道：“事在人为嘛。”
“只要肯用心，就有成功的机会。”
熊潇歌有些不解：“不过这对你最有利吧。”
秦少言笑了起来，“我可是把版权全都交给快播网运作了，后续的收入全都是快播网的。”
“哦？”熊潇歌有些惊讶，“秦总还真是大公无私啊。”
秦少言对熊潇歌的夸赞没有任何情绪，而是认真的问道：“这么运作下来，你觉得这个ip值不值一个亿？”
“值。”熊潇歌给出了专业的判断，“而且还不值一个亿。”
秦少言哈哈一笑，“一个ip一个亿，那么十个呢？一百个呢？”
“什么意思？”熊潇歌有些疑惑。
“如果我有批量制造ip的能力，那么你说这是不是一笔大生意？”秦少言继续问道。
“这不可能！”熊潇歌下意识的反驳，“ip这东西又不是工业品，可以流水线制造。”
秦少言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你可以看看我写的那本小说，然后再做结论。”
挂断电话后，熊潇歌沉思了片刻，撇下会客室里的创业者直接找到助理，“你给我查一下《我在火星种土豆》这部小说，还有包括这本小说的所有资料。”
助理愣了一下，随后马上答应。
熊总什么时候喜欢看小说了？
很快，两本《科幻世界》杂志和相关的新闻全部堆在了熊潇歌的办公桌上。
熊潇歌看见厚厚一沓资料也呆住了，等他翻看完相关的资料和新闻后，忽然嗅出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这部小说确实不错，但还没到能火爆出圈的程度。
背后明显有炒作推手，全互联网上那么多推广软文，显然就是花钱布置的。
但这都是小问题，作家圈子里类似的套路也不是什么新闻。
接下来的操作才是重头戏，秦少言通过动画公司这个跳板，把改编动画运作给了youtube。
金钱收益倒是其次，对小说的名气起到了巨大推动作用，这一举措彻底引爆了小说的热潮。
说实话这种操作并没有什么新意，熊潇歌见多识广类似的东西也见过。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秦少言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商业运作手法就如此纯熟。
而且秦少言既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家庭背景的教育，更没有专业范围的熏陶，却能举重若轻的搞出来。
莫非他真的商业天才？
不过秦少言的话让他很心动，如果能批量制造ip，那蕴含的价值就太大了。
秦少言这本小说的运作，就是为了告诉他，ip可以流水线制造。
熊潇歌想到这里立刻给秦少言打去电话，“秦总手段厉害，一本小说都能让你玩出花来了，我很佩服。”
“雕虫小技罢了。”秦少言谦虚的表示，“你说这样有没有搞头？”
“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熊潇歌承认搞ip确实是一条新路。
“如果快播网手上掌握一大批ip，是不是对估值有很大帮助？”秦少言反问道。
“前提是这些ip都能像种土豆一样。”熊潇歌回答道。
“事在人为嘛。”秦少言笑呵呵的说着，“只要成功了一次，那么资本市场就会相信你成功第二次。”
“不说其他的，快播网手上掌握这一个ip，就足够把估值提升10%的了。”
“快播网预计要在2007年上市，这是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
熊潇歌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秦少言又给他画了一张大饼，这张大饼和其他的不同。
它努努力就可以吃到。
熊潇歌冷静的说道：“前提是这个运作必须成功。”
“我们是合作伙伴。”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我的成功就是你的成功，idg也是快播网的股东。”
熊潇歌马上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想让我做什么？”
“嫂子是好莱坞的制片人，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让她把这本小说的电影版权买下吧。”秦少言兴致勃勃的建议道。
“……”熊潇歌差点破防了，他好容易忍住了自己骂人的冲动。
后来转念一想，罗燕的确是好莱坞制片人，把小说的电影改编版权买过去也算是卖给了好莱坞。
一个事情就看从什么角度解释了。
小说的真人版电影能不能拍出来不影响现在拉升快播网的估值。
秦少言继续说道：“可以让嫂子注册一个小公司，然后把版权买走，咱们在国内可以炒作一番。”
“至于嫂子在好莱坞那边怎么运营我也不插手，能卖出去固然好，卖不出去也不亏。”
熊潇歌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提前算计好的？”
“绝没有！”秦少言矢口否认，“你把我想的也太阴险了，我是真心实意的为我们的利益殚精竭虑啊。”
熊潇歌冷笑了数声，没有说什么。
不过他确实有些心动，觉得确实可以炒作一把，只不过和自己预想的最好结果不太一样。
熊潇歌盘算了一阵，发现怎么都不会亏，于是回家之后把此事和老婆罗燕提了一句。
没想到罗燕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她马上让助理订了机票，要赶回国内，亲自和秦少言谈谈再说。
……
两天后。
秦少言在办公室里伏笔疾书，忽然听见外边一阵嘈杂的声音，顿时心生不悦。
“小陈，外边干什么呢？”秦少言严厉的说道，“怎么那么吵？”
秘书小陈连忙推门进来，“秦总，idg的熊总来了。”
“咦，这么快就来了。”秦少言大喜，“快请进来啊。”
“呃，熊总带来好多人呢。”小陈有些为难，“您的办公室装不下。”
“那就去会议室。”秦少言收起没写好的手稿，起身走出办公室。
秦少言刚迈出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见idg的众人和校园网的高管们谈笑风生。
这些人好几个月没过来，让校园网的高管们都有些想念了，此时见面免不了寒暄。
秦少言也热情的招呼，“都去会客室，在外边站着干什么，徐雷让人准备咖啡和点心啊，还愣着干什么，你把周总招待好。”
熊潇歌的副手周道也不见外，“秦总你忙你的去，我们自己来就好，熊总在会议室等你呢。”
秦少言走进会议室里发现熊潇歌的老婆罗燕也在，顿时有些惊喜，“大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的飞机。”罗燕微笑的说道，“我可是专门为了你的那本小说回来的。”
秦少言隐蔽的朝熊潇歌竖了一个大拇指，嘴上却说道：“大姐这话让我受宠若惊啊。”
罗燕没有看熊潇歌的反应，调侃道：“没看出来，小秦你还是个大作家啊。”
“小说我在飞机上读了一遍，确实写的不错。”
“而且，我觉得很有改编成电影的价值。”罗燕很快进入了状态，“场景基本都是在火星上，大部分视角也都是在主角一个人身上。”
“我觉得可以拍成一部低成本的科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