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簌簌花飘落,渔歌连碧叶满天。
李相夷生龙活虎的耍完一套剑法之后,许肆适时为他递上了帕子。
“如何?”他接过水红软帕简单擦拭了一番脸上的汗渍。身上热气随着他的动作萦散开来,许肆凑的更近,胸膛几乎要蹭了上去。
“很厉害,相夷剑法又精进了。”
话音刚落,许肆便将这人完全纳入怀中,低头轻轻枕在他肩颈上贴了贴。
李相夷无奈的挑了挑眉,似是对阿肆的过分黏人有些许的嫌弃,但身体却很诚实的融了进去。
李相夷一面虚假的嫌弃着,一面自如的靠在阿肆怀里擦拭。
面带桃腮,轻扫过来的眉眼迤逦,日光照耀下显得琥珀色的瞳仁盈着一汪翦水,许肆粘人的紧,抱着人不肯撒手,越搂越紧。
“行了行了。”李相夷手肘向后一怼将人推开,“不嫌腻歪?”他反问,没好气的将帕子塞回对方手中。
不嫌,许肆在心里回答的很快。被推开也不恼,他期期艾艾的伸出指尖一点一点攀上只白玉的手,勾缠起来。
另一只手则是将软帕别在腰间。
态度不言自明,李相夷蜷了蜷指尖,放任了这人的举动。
算了算了,谁让阿肆太过喜欢他了,真是一刻都离不得,李相夷翘起了嘴角,笑的有些小得意。
许肆轻晃了晃交握的手,拇指指腹不住的在相夷虎口处滑动,这里有长年累月握剑后留下的厚茧。
跟旁边的皮肉比起来,有点硬,但手感也还行。
他用指盖刮了刮那处厚茧,一下轻一下重,玩的不亦乐乎。
许肆是高兴了,李相夷可就手痒心里痒,耳根都悄悄爬上了脂色,虎口处轻乎的摩挲连带着整只手都泛起了酥麻,而且这种痒意还在顺着手臂向上蔓延。
转动手腕想把手抽出,许肆却反手用力握的更紧,如此几次之后,李相夷泄气,也懒得与他闹腾。指腹用力的向下压了压,而后食指掠上配合着拇指,掐起那块皮肉揉捏。
“斯——”许肆轻呼了声,相夷一点都不手软啊。他微微扯动唇角,五指迅速插入指缝,好叫相夷指节被禁锢,搞不了那些小动作。
手被制住了,可阿肆也不能再撩拨他。目的达成,李相夷心情很好的动了动指尖。
许肆牵着李相夷准备回屋用早膳。
晨起李相夷已经吃过一次了,但练剑消耗大,现下早就饿了。
家里每个人早上用膳时点不一样,阿谯习惯辰时过半(八点)用餐,李家主夫妻二人习惯卯时末(七点),李相显随意,漆木山夫妻则还要早些。
此外,每个人的早膳习惯也不相同。年纪大的喜欢清淡的的素粥,年纪小的喜欢顶饿有点油水的。
如此一来,小厨房会根据每个人的习惯按时送至各自卧房。
不过中晚餐还是在一起吃的。
李相夷美滋滋的回去吃第二餐,可还没走到多少便遇上下人来禀。
也不算是来禀,那下人步伐匆匆,一心急切往里走,许肆认出他是门仆,于是便出声叫住了他,好奇道:
“什么事值得这样慌张?”
下人急刹车,低头回:“外面,外面来了两位来客。”
李相夷眼珠微转,扬声问:“什么样的来客?”值得吓成这样。
他不觉得有他这个天下第一在家里坐镇还有人敢挑衅上门。
是的,李相夷以为门外的来人是上门挑衅来着,不然平时训练有素的下人怎会如此失态,差点撞上他们。
莫不是,笛飞声找上门?
也不对,他们早就约定好下一次比试的时间,笛飞声不会出尔反尔。
而且笛飞声就算来也是一个人。
李相夷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什么人会让下人如此震惊,又如此行色匆匆。
许是李相夷淡定的声线很好的安抚住了他,那仆人虽然头依旧垂的死死的,声音却不复之前那样急喘。
他快速答道:“外面那两位客人瞧着就不一般,其中一位与三少爷(许肆)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位长得则与大少爷二少爷(李相显李相夷)有几分相似。
说是上门来拜访的,却拿不出拜帖。”
那仆人猜测那位李莲花是老爷在外留的风流债,另一位不吭声的,长得又跟三少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相像。
总之,仆人被吓了一跳。
李宅近日闭门不见来客,仆人本该直接拒绝他们的。可面对如此情况他实在不敢擅作主张,于是便急急忙忙往内院里去,预备去寻大少爷。
但二少爷三少爷也能拿主意,仆人于是据实禀明。
少爷问,他回答就是了。
仆人老实答道:“小人不知道该不该放他们进来?
那两人,看起来就不一般。”话落,他抬眼期待的看了下两位少爷。
给个话呗!
门仆每日迎来送往,不知见过了多少江湖豪杰,人中龙凤,而自家的二少爷三少爷在武学一道上更是天骄中的天骄。
李宅下人谁不引以为荣,仆人在他们身上嗅到了同属强者的味道,哪敢不郑重,直接拒绝他们。
跟我长得一样,许肆起了兴致,他倒想看看想到何种地步。
“相夷,我们去瞧瞧。”许肆转头看向李相夷,眼里流露出的意味很是明显。
“好。”李相夷痛快答应,他也对门仆说的那两人好奇,阿肆名声不弱于他。若有与他宛若双胎之人出现,江湖上事先不可能什么风声都未曾听闻。
所以,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相夷完全没往那人或许与阿肆有血缘关系这边想,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来者不善,阴谋暗藏。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二人一定是带着目的来的。
李相夷对门仆招了招手,“你现在去把这条消息告诉兄长,旁的不用管。”
门仆点头应下,李相夷和许肆往大门方向走,打算好好瞧一瞧,所谓相似,所谓一样。
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