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元婴、四金丹,全在石楼,都小心呢!”
杨念低喝着提醒着其他人,率先迎上正疾速朝着他们赶来黑袍修士,看其身上那恐怖气势,正是刚刚发现杨念之人。
来人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小坑,看上去恐怖至极,双眼却莹莹闪着凶残绿光,仿佛要择人而噬,看着冲过来的杨念露出残酷冷笑。
杨念脸上没有半分惧怕之色,只是见到他那张丑陋脸庞,眉头稍微皱了皱,自怀里取出断魂枪法符,甩手就丢了出去。
他又不傻,金丹去和元婴拼!
玉符凭空而立,得了其气机支持,好似瞬间化作了一头饕餮凶兽,附近气机被它一口吞下。
黑袍修士一见玉符,内心警兆横生、脸色骤变,身形猛得停住不动,死死盯着半空中的玉符。
杨念可没有时间与他在这对峙,今日他既然祭出玉符,便已下定决心,哪怕用去这杀手锏,也要灭了魅影楼。
他神识一动,玉符爆出一团白光,一道黑黑的细线自白光中跃了出来,迎风就长,呼吸间一柄大夏军中最常见的长枪出现在众人眼前。
枪身横跨了整片云层,还在迅速拉长。
暗黑色的点点斑迹布满了枪身,血红雾气渐渐自枪身上弥漫而出。
好似被困得太久了,长枪稍微有些兴奋,摇头摆尾似一条黑龙般在云层中来回穿刺,枪刃周围的空间被割裂的出现道道细小的缝隙。
它就像个好奇的孩子般,枪尖缓缓环转,好像在打量着所有人。
而无意中被枪尖所指住,不管是谁,都不由的浑身打颤,犹如自己独身一人,赤身裸体置身于血腥杀场一般。
那充盈天地间的冷厉杀机,将场上所有人全都震慑得不敢动弹分毫,好半响之后,它才好似玩累了般,缩小成九尺来长如游鱼般绕着杨念周身打转。
杨念轻轻拍了拍正通体颤抖,像个孩子般表示不满的两念刀。
他伸手一握,抓住枪尾,冷笑着看向刚才还一脸残酷之色,此刻却是满脸惊骇的黑袍修士。
蓦地,一股十荡十决、杀戮天下的气势自他身上冲天而起,划破天上那层层叠叠的云层。
他双眼通红的望向前方,暴喝一声,长枪化作一条黑龙,伸头探爪的径直刺向那正一动不动的黑袍修士。
黑袍修士脸上瞬间变得纸白,嘴里厉嚎发出“嗬、嗬”怪声,竭尽全力终于将自己从气机压制中抽身。
他身形一闪,立即朝着后方疾退,由于速度太快,带出无数残影。
断魂枪一枪刺空,发出声不满的尖啸声。
黑袍修士在三丈开外重新显露出身影,随手一召,一道硕大的风刃出现手中,狠狠朝着又疾速刺来的长枪劈过去。
而且还没完,伸手在袖内一掏,手中便出现一方坑坑洼洼,烂得如同他脸一般难看的蒙皮小盾,法力催动间放出万丈黄色毫光。
断魂枪见到快要及身的风刃,只是枪尖一个简单突刺,风刃便如那水中气泡般烟消云散。
杨念脸上略微有些惊讶,他几乎快要把握不住正作势欲扑的断魂枪,就觉着手中不是握住一杆长枪,而是擒住一条疯狂扭曲咆哮的恶龙般。
他眼神一厉,浑身法力尽数灌入长枪之中,索性松开手掌,断魂枪发出声欢快厉啸,如长鲸吸水般吞吐了方圆数里的气机,却重新化作一道黑线,如电光般直扑那黑袍修士。
黑袍修士大惊之下,法力疯狂涌入小盾之中。
那小盾上蒙皮不知是何物,吸收了法力之后,皮上柔软细毛如钢针般根根竖起,边缘竟自发从盾上延伸出来,将他整个人尽数包裹在内,远远看去,就如一个黄色毛茸巨兽正在毛发皆张。
哧的一声轻响,断魂枪刺在毛球上,如击朽木般,自另一端径直穿出,毛球上无数钢针般的细毛纷纷折断,就如一个被扎了个洞的气球般,慢慢塌了下去,露出里面惊魂未定、一脸惨白的黑袍修士。
而那已经恢复原样的皮盾却似被刚才那一枪击破了命窍般,渐渐变得枯黄发干,最后竟然枯萎、缩小得像一块风干了无数年的老桔子皮。
黑袍修士看着又张牙舞爪朝着自己扑来的断魂枪,只觉得嘴里渐渐发苦。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不仅锋利无匹、威力绝伦,而且每一击都好像带着无尽的血煞之气,连主人所赐的宝物都不能挡其一击!
看着已疾扑至面门的长枪,他蓦地“嗬嗬”怪叫,现出原身,竟是一头半人半妖的怪物。
它手指上尺来长的利爪一把将疾刺而来的断魂枪握住,可遂即就听见一声惨嚎,那握住长枪的地方就如被火烤了般。
散发着森冷寒芒的尖爪上发出阵阵青烟、恶臭。
就在这刹那,断魂枪枪尖竟骤然间急速伸长,自他胸前如入无物般一没而入,枪刃带着淌落的血滴在后背咆哮着。
黑袍怪物嘴巴大张,嗬嗬惨吼响彻天地。
枪尖自他背后探头后,竟猛然回首,化作恶龙头颅,身后影影绰绰显出无数幻象,隐隐约约好像有无数黑甲军士齐声咆哮。
“当诛!”
恶龙一口将黑袍修士全数吞下,刚开始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嗬嗬”怪叫,渐渐再无声息。
断魂枪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般,又重新化作了块玉符,可是上面却是空白一片,再无枪影。
原地只留下了黑袍修士那干枯尸体。
尸体蜷缩在一起,黑袍显得空荡荡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将身体里所有的气血全部吸收一空了般!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几息时间。
此时,那从石楼正往这边赶的魅影楼几名丹境,齐齐顿在原地,被骇得目瞪口呆,这黑袍老怪虽然从不开口,可也是元婴真人呀!
就这么没了?
直到见到那断魂枪无声无息的消失,几人心里才暗暗松口气。
杨念看着消失的断魂枪符文,虽早已知道这结果,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再看着那刚赶来的几人面色便格外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