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天虽然故作老成,可是却也因此内心郁结,长久这般下去,只怕其都活不过四十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将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逼成这副模样?
一无所知的夏云天有些失态的悄悄背过身去,揉了揉眼睛,可在场的几人都假装没看到,可心底却都在暗叹,哎!其实他真就还只是个孩子呀!
经过刚才那番动作,几个年轻人好像都放开了心扉,谈笑间真挚无比。
杨念将两人直带到了后院,介绍大力给两人认识,果然,他那魁梧身形、天生神力又引来两人发自心底的赞叹。
见到大力也朝着两人憨笑,杨念也放下心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力在这方面的直觉精准的吓人,若是心怀恶意,他是决不会朝你露出半丝笑容的!
果然,聊到了投机处,夏云天好像卸下了自己的保护壳样,嘿嘿笑着郑重向凌海道了歉,在他愣神下,看到他疑惑不解的眼神。
深知这位大哥性情的夏云天,只能苦笑道:“这回是云天不对,刻意利用了凌大哥的身份,不然,这杨府,你来得,可我是绝进不来得!”
凌海沉思了下,恍然的满脸苦笑指着他,可他性子却是随他父亲,爽直重情,不悦的训斥道:“你这小子,连大哥都要瞒着,你想来,便直接说就是了!大哥难道还不帮你吗?”
只有杨念在旁一直含笑不语,直到夏云天连连求饶,答应下回吃酒由自己请,凌海才罢休!
最后,夏云天才道明了此次来意,他是想邀请杨念,参加大夏皇室每年冬季举行的冬狩之行。
冬狩是大夏皇室一项延续了几千年的习俗,这冬狩赛事主角便是各位皇子们,自行挑选随从、组建队伍、勘察地形、狩猎猛兽,最后由大夏天子与首相、道院共同评定结果!
大夏以武立国,虽说当今崇文帝向来推崇以忠孝治国、重文抑武,可这话却也不敢放在明面上讲。
这也是诸位皇子们向朝廷百官、天下百姓唯一能体现自己武事才能的地方,而前几年的优胜者,一直就在大皇子夏云齐与八皇子夏云海两人之间轮流当庄,也造成了在民间这两人继任皇位的呼声最高。
难怪夏云天这般重视,不惜利用好友,也要来这杨府走一趟!
杨念问了问赛事时间,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半个月时间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方寸步小成的境界,杨破蛮可是说过,不到小成是出不了杨府,以阿爷那出口成诺的性子,他相信这话绝不可能有假!
夏云天闻听了原委,也只能叹了口气,可要他去向杨破蛮求情,只怕是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面子!
见到他满脸只有失望之色,而没有半分怨恨,杨念瞧着正在一旁傻笑的大力,灵机一动,决定帮这小子一把。
笑着对他说:“你要想赢,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去不了,可不代表大力去不了呀!以我看,在这种山林狩猎中,只怕大力这人形凶兽,比我的作用还要大上几分吧!”
夏云天闻言,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这会儿,他才真正像个十来岁的少年,语无伦次的道:“这大力哥能跟我走、听我得吗?”
刚才他们也了解到大力的脑子因小时候大病,伤了神魂,不太灵光。
“不试试怎么知道?”
杨念没好气得道,他走过去将大力牵过来,他也想试试阿爷所说,大力的神魂在自己慢慢恢复,到底是真是假?
他指着满脸兴奋之色的夏云天,对大力一字一句说道:“咱们朋友,帮——他!”
夏云天恨不得将真诚两个大字写满脸上,眼巴巴得看着大力!
大力满脸疑惑得看着几人,最后还是看向杨念,嘴里念叨着:“帮他……帮他!”
杨念大喜,紧张得看着他,又说道:“朋友、咱们朋友,帮他!”
大力也跟着他念道:“朋友、帮他!帮他!”
杨念拉着他大手放在夏云天肩膀上轻轻搂了搂,大力挣扎了下,最后在他安抚下,还是没有拿下来!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看来可行呀!
大力并不排斥他俩,只需要再多来几次,混熟了后,这计划可行呀!其中最高兴得就是夏云天!他直接跳起来,在院子里翻起了跟头,最后狠狠挥舞了下小拳头!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好久没有这么发自内心得笑过了,前面十几年加起来,还没今天笑容多,可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真好……
送走了两人后,杨念脸色才正经起来,走到一直在边上守着他们玩闹的杨白云身边,疑惑问道:“阿爷到底如何想得,这夏云天虽然让人怜悯,可也确实是个大,麻烦!”
杨白云哈哈大笑道:“这是老爷的主意,你自去问他不就好了!”
无奈之下,杨念回到归楼,这些日子,他在三楼练功,杨破蛮便在二楼读书练字,悠闲不过,听到他的疑问,杨破蛮呵呵笑道:“你这小子,想那么多干嘛!哪有那么多的算计?”
见他还是不明白,才正色道:“你觉得阿爷藏在归楼几十年,是因为害怕吗?”
杨念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你会怕吗?”
杨念直接就摇头,开玩笑,在他心里,那崇文帝就是几十年前黑甲大败的罪魁祸首!
若是有机会,呵呵,自己都敢直接斩了他,怕?那他还对得起那帮老头子十几年的教导、照顾么?
杨破蛮看着他,呵呵笑道:“阿爷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活几年?阿爷什么都不为,就为了我孙子高兴,只要你想做,那便去做!哪怕是杀得血流成河、逆了这天下又如何?你觉得阿爷还在乎吗?谁想碰你,那就先来将我这老不死得放倒吧!”
杨念一愣,他委实没想到,结果就是如此简单,这可能就是一位愧疚的老人对他这个孙子的无限疼爱而已,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什么宏伟计划,就这么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