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心中微微一懔,立即一马当先,主动朝着白柯沙冲过去。
双锏斜斜虚指地面,眼神死死盯着他的双肩。
这种局面下,谁都不敢使用法术,反而是更多看重肉身的比拼,比这方面,大力还真没有虚过谁。
他绝对有资格大吼一声:“我不是说哪一个,而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而军阵之上的血色猛虎,亦是无声咆哮,主动朝着体型跟它悬殊不成比例的巨狼冲了过去。
巨狼吸收了下方狼骑们的精气,如同桌案大小的巨爪已经宛若实质。
轰得一声朝着血虎盖下。
可血虎双眼中闪过一丝拟人的嘲弄之色,速度猛得激增一倍以上,瞬间出现在巨狼胸腹之前。
大嘴一张,便撕下一块呈血雾状的血肉,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
巨狼发出一声惨嚎,浑身剧烈颤抖着,身体都有几分不稳。
它双爪骤然往中间一合,可血虎灵活的一跃,闪着寒芒的利爪在巨狼脖颈间一挥而过。
巨狼半个喉咙被直接掏出个血洞,血虎将爪间的血雾又是一口吞下,身形若不可察的状大了一分。
巨狼朝着下方又是一吸,正在拼死抵挡先锋营的狼骑们齐齐一顿,面色又白了几分,隐约露出几分青色。
可就这么一停顿,至少有几十名狼骑,瞬息间便死在对面的先锋营手中。
若是狼骑们能够张嘴骂娘,估计巨狼这一刻不知会多出多少个爹!
吸收了一波精气后,巨狼的速度陡然快了三分,将措不及防的血虎一爪拍飞。
血虎身形蓦地消散,然后在先锋营军阵上重新凝结而出,又再次扑来。
可是受此一击,它看向巨狼的眼神终于慎重起来,扑咬谨慎了不少。
两头巨兽便就此僵持起来。
白柯沙看着直愣愣撞过来的傻大个,面上冷冷一笑。
神念法术不能使用,可并不代表所有尊者就是弱鸡呀!
年青人,你就没有听过我白狼族闻名天下的附体之术么?
他身体上那图腾仿佛化作水流般,慢慢渗入体内。
热流直冲识海,白柯沙脑海中逐渐变得迷蒙,一股沛然巨力自血液中迅速弥漫全身。
白柯沙舒爽得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可是一张嘴,两根锋利的尖牙便露出唇外,闪着寒光。
双锏如旋风般自上方斩下,呼啸而来的气机割得人面皮生疼。
可是白柯沙却是理都不理,变得通红的双眼泛起凶光,直接双手往上一举,竟然准备赤手挡住大锏。
轰隆一声巨响,大锏砍在一支长满白毛、锋利尖爪的手掌之上。
气浪形成肉眼可见的一圈波纹,向着四周胡乱溅射。
两人身周的一些兵士,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掀翻在地。
大力脸色变都未变,翻身跃下有些脚软的龙马,深深吸了口气。
白光在其身周如电光般肆虐纵横,然后他身子一拔,整个人好像突兀长高了几分,手中激弹而回的双锏再次砸下。
白柯沙在图腾附体状态,好似脑子都有些不太清醒。
刚才那一锏虽然被挡了回去,可是那支变异的手臂上,也被切开一个深可见骨的大豁口。
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若无其事。
更加诡异的是,鲜血刚刚流出来,就全部被那些诡异白毛吸收得一干二净。
可哪怕再没脑子,见着那闪着寒芒落下来的大锏,也知道不能用肉体去接。
他在后腰一摸,一柄白色骨棒模样的古怪兵刃,顿时出现在手中。
可他却并没有看即将斩下的大锏,反而冲着大力一阵狞笑,一手继续往上横挡,另外一支手上,四尺来长的骨棒狠狠砸向大力腰部。
呯的一声闷响,双锏再次砍在主动迎上的手臂同样的地方,深深嵌入到骨头里。
大力一愣,看着那一直都面不改色的白柯沙,感觉一阵牙酸。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怪物呀!
他这一分神,骨棒崩得砸在腰间,溅起一溜火星,然后一层看仿疲软、实刚坚韧的光膜突兀出现。
光膜在与骨棒接触的刹那间,突然抖出无数次波纹,一下子将那股力道化解了十之八九。
可是,大力还是觉得一股巨力狠狠撞了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横飞出去。
可还在空中时,他便狂吼一声,身上白光蜂涌而出。
血气在体内奔流如铅贡,发出轰隆巨响,大力身体如同一块巨石般,直接砸到地上。
双腿为了御力,深深扎进土里,泥土直接没过了大力小腿肚腹。
可还未待白柯沙反应过来,大力已如猛兽出笼般,狠狠一跺脚,地面生出了如同蛛网般的龟裂。
他人已借势扑到白柯沙身前,双锏又轰隆砸下。
白柯沙看着丝毫没有受伤的大力,泛着血色的双眼不禁一抽。
可此时图腾中的凶戾之气上涌,他下意识长嚎出声,毫不犹豫的将骨棒凶悍的挥了上去。
崩得再次震天炸响,大力连着倒退几步。
可遂即粗壮的双腿肌肉急速鼓胀,死死定在原地,下身衣物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在地面上一蹬,坚硬的沙砾地上直接炸开一个大坑,身形再次扑近,双锏轰得砸下。
双脚深深陷入土中的白柯沙,不甘示弱的双手握住骨棒挡下。
可这次大力却并没有再退,一直怒气冲冲的眼神里冒出一丝狡黠,脸上青筋暴起,整个人足足高了半个头,血红色气血犹如狼烟般冲天而起。
他嘿嘿笑道:“我要开始使劲了,你可要挡好啰!”
话音未落,他就如化身成一头史前暴龙般。
双锏成了他的巨爪,他也不用其他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就这么砸下去。
瞬息间,轰隆巨响连成一片。
音浪自两人交战之处向四周扩散,离着最近的两名狼骑直接被震荡的五官迸血,就这么直挺挺倒下去后。
不论是敌是友,再没有人敢靠近这两个疯子身边。
片刻后,一声惨嚎突兀响起,可遂即就如一支被拧住了脖子的鸡仔般,倏然而止。
犹如打桩机打桩的声音终于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