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视线中看到杨念,柳妙儿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在她小小的心思里,始终认为。
只要阿哥在,哪怕天塌下来,阿哥也会将她捧在手心里,根本不需要她来操心!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小八,迈着大长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它点头哈腰的道:“妙儿姑娘,还有八爷…”
“嗯?”
这话刚说出口,杨念便冷哼出声,似笑非笑看了过来.
他自然早就认出,这头两年前有过一番交集的白鹤。
给他记忆最深得,便是小八那张絮絮叨叨、认人恨不得缝上的长嘴。
小八头低得更低了,讨好的笑道:“小八、小八……
这位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大哥,叫我小八就好!”
说完,还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直瞟柳妙儿。
那意思就是,小姑奶奶,怎么着,这两年,八爷也算是有些苦劳吧!
你也不给我说两句好话?
柳妙儿被它这作态,逗得忍俊不禁,在杨念怀里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
半响后,她才趴在杨念耳边,轻轻说起小八的来历。
这两年,也幸亏这头多嘴白鹤陪伴,给柳妙儿带来了很多乐趣。
她倒是狠狠夸了它几句。
杨念这才朝它笑笑,想了想,自袖中取出一枚杏黄果抛了过去。
“给,小爷可是说话算话,这东西想来,你也是认识得,这份报酬应该对得起,你这两年付出呢?”
小八惊喜的尖啸出声,双翅一扇便飞到半空,一口接住杏黄果。
兴奋之余,它如同一只哈巴狗般,在杨念两人身边旋转飞跃。
也就是它那尾巴根本摇不起来,不然,嘿嘿……
杨念没好气的训斥道:“麻溜得给小爷滚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么?”
小八眼珠滴溜溜一转,立即露出男人都懂的神色,双翅一扇,立即飞得远远的。
杨念抱着柳妙儿,走到那火堆前,闻着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不由得食指大动,惊喜问道。
“这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这般个香法?”
柳妙儿这才想起来,冰鳞鱼已经差不多快要好了,立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她先将那石锅端下来,然后变戏法般,自袖中取出碗筷,献宝似的给杨念乘了碗鱼汤。
“这可是洞天里最难捕捉的冰鳞鱼,定心塔里那些师兄们,可是一个个趋之若鹜呀!
味道最是鲜美不过,阿哥你快尝尝!”
柳妙儿大大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杨念。
杨念虽然有些好奇,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他好奇的打量着手里鱼汤。
却只见到整个碗里,没见着一丝鱼的影子,就跟一碗普通的白开水一般。
可偏偏,又散发着诱惑至极的香味。
他终于起了几分兴趣,好奇的尝了一口。
刹那间,只觉得一股鲜味,自舌、尖味蕾上爆炸开来。
一股温暖气机,迅速流转全身经脉,然后汇入识海。
全身毛孔在这一刻,都仿佛重新打开了般,无比通透。
他忍不住将一碗鱼汤一口喝下。
同样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整个人都有了微微醺然感。
杨念闭上眼睛,脸上情不自禁露出陶醉神情。
柳妙儿见到他这副模样,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儿,竟似比杨念还要舒坦几分。
半响后,杨念睁开眼睛,脱口说道:“好口福,名不虚传!”
柳妙儿一脸得意的给他又装了一碗。
两人就坐在青石旁,将一锅鱼汤喝得干干净净。
杨念将这两年在杏黄树经历,给柳妙儿说了一遍。
可当他带着一丝炫耀神情,看向柳妙儿时,却愕然发现。
不光是自己在进步,柳妙儿这小丫头,短短两年时间,竟然直接自金丹初期,进阶到了后期!
这是什么神天赋?
杨念直接傻在那里,呆呆看着柳妙儿,不知说什么好!
柳妙儿被他的直愣愣的眼神,看得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安慰道。
“其实,我也没想着进阶这么快的呀!
我都已经很努力的和小八一块,到处游山玩水、寻找美食花在修行上时间已是少之少。
要怪,就只能怪这洞天实在是太适合修行了!”
杨念苦笑一声。
傻丫头,你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
可千万别给那些死赖在洞天,苦苦寻求突破之机的师兄们听去,那就是犯众怒呀!
虽然你家男人很是悍勇,一个打十个不怕,可也难以一敌百呀!
柳妙儿这时也想起杨念的境界,疑惑问道。
“阿哥,你两年前便就是丹破婴生的样子,可是在灵机更加充沛的洞天中心处呆了两年,反而一点契机都没有找到么?
不是说,有恒心真仙亲手教导么?”
说起这件事,杨念其实心里也隐隐有着几分猜测。
估计是自己自修行以来,进展实在是太快。
那几个老家伙只怕已经都看不过眼。
趁着这个机会,教自己一门神通大法,又可以好好压一下。
说来说去,摆他一道,这还是为他好!
杨念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只是可怜他俩早就订好的成亲大计!
“妙儿,你说恒心师叔祖,最后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叫我想清楚了,便就是突破之刻?
难道我要是想不通,这辈子就突破不了么?”
想到这个,杨念也不禁苦恼起来。
这些大人物说话,就是喜欢云山雾里,说一半留一半。
美其名曰,打磨后辈道心!
“就是最后那些什么道在于精、更在于博之类的话语?”
柳妙儿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以为自己今天见到了个假阿哥。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纠结什么?
她脱口说道:“什么精呀、博的,我不知道!
可是阿哥,你自六岁起,便与两念刀朝夕相处,几乎从未分开过。
它依你生灵、你仗它入道,你还分得开么?
又为什么要分开?难道,之前你的修行不顺利么?”
一声声反问,让杨念一下子愣在那里。
他下意识得脱口道:“当然分不开!”
可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最先懵住了。
是呀!分不开呀,那自己在纠结什么?
别人修法,那只是别人的道,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