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白女山

可就这般恶劣环境,杨念眼中光芒闪动,却突然有了个想法,只见他缓缓将两念刀抽出,狂风将长刀吹得刀身颤动,发出低沉的鸣叫。

他缓缓闭上双眼,将心神沉入刀中。

无间刀技就在这暴风中,一招一式的舒展起来,劈、斩、切、提、削……

每一招都需要他调动全部心神、气力,才能让其不变形、不走样,一套刀技还未使完,浑身就好像从那水中涝出来一般。

杨念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浑身颤抖的肌肉,挤出经脉内剩余的内气,一板一眼的将无间刀技完成。

当最后一式完成时,内气早已挥霍一空,这门早已轻熟的刀技竟让他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他赶紧将两念刀深深插进地下,才能把持着自己不被风吹倒。

他缓缓闭上眼睛,就这般在那如刀割般的狂风、满耳诡异尖啸中,竟然入定调息起来。

狂风好似也被他这般举动给激怒了,蓦地尖啸声连成了一片。

此刻又正是他内气消耗一空的时候,只听到哧得轻响,他脸上、手上迸出无数细小的血口,鲜血刚流出来,就被风吹成一团血雾,可伤口转瞬又合拢。

这是体内青气闻声而动,又直接将细小伤口全部恢复了!

血雾吸入鼻腔,他竟从中闻出了一丝甜腥味,足足一柱香之后,他脸色回复了正常,双眼射出凌厉的光芒。

他忽得拔出了长刀,又开始练刀!

还是那些基础刀招,只是他又开始作死,竟异想天开得将方寸步也一块施展起来。

他缓缓提起一只脚,身形已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内气往下一坠,才勉强踩实站稳,立稳之后,又开始尝试……

终于,两个时辰后,杨念满脸血痂得出现在石洞门口。

此时,下方那峡谷中已没有了那狂风咆哮,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正常状态,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自袖囊里摸出那九玄丹塞进口中,缓缓吐纳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一跃而起,看着下方此时风平浪静的峡谷沉思起来。

好像自己这灵机一动想出来得方法值得尝试下,若是能在这般狂风干扰中,将身法、刀法运用如常,可想而知,将是多么赫人的事情?

甚至自己那斩缘刀意也可以尝试下嘛!

只不过得再看看,那算是杀手锏了,太耗心神,得看下那群白狼杂碎什么时候过来,得先杀上一两波人杀鸡儆猴才行!

修行、练刀、发呆……

每日重复着这种枯燥无味、紧张规律的生活,他却发现自己竟有些乐在其中的意味,转眼间,就将近一个月过去了!

杨念也慢慢摸清了狂风变幻的规律,每天深夜的两个时辰,狂风就会准时出现,以七天为一个周期,风速会从小变大再变小这般循环。

在风力最大的那天,他冒然去试了下,结果刚拔出刀就被狂风吹得紧贴在峡谷石壁上,后来便只能躲开这天练刀!

倒是那白狼族在这么多天里,竟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生疑惑!

据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好像不是这样呀!

不过不来最好,他正好趁机好好练刀,为了配合那狂风来袭时间,他现在人已整个成为了只夜猫子,每日里昼伏夜出!

这天清晨,杨念正盘膝坐在洞口,可耳朵里却传来了一声轻脆的玉盘敲击声,他双眉一皱,脸色冷肃起来,这是符阵在发出提醒,峡谷里来了生灵。

这鬼地方,生活在附近的动物们早就吃够了苦头,是绝不会跑过来得!他缓缓站起身,飞身跃下石洞。

来人是一队骑士,只不过坐骑却不是马匹,而是一种白色毛发的巨狼,绿瞳里闪着凶光,那肩高比起寻常马匹来也矮不了多少,可神情却凶悍多了,咧开的大嘴里尖牙外露,偶尔抬起的爪子锋利无比,闪着寒光。

狼背上的骑士个个彪悍至极,脸色冷酷,腰间系着杨念曾在镇海城见过一回的骨刃弯刀,他们祼露出来的肌肤上都刻印着白色图腾,看样子全都是狼形!

骑士们似乎根本没想过隐藏,就这么大大咧咧得停在入口处,看着杨念出现。

当先那人身材格外高大些,驱使着白狼向前走了几步,一口大夏官话吐字清晰。

“看样子又换人了,我乃白狼族五花部图腾士白枯水,道人,可敢报上名来!”

为了配合主人的逼问,座下那白狼还蓦地长嚎出声,凶态毕露。

杨念好笑得看着这一幕,只是听到他自报姓名时,内心一懔,在昆仑山将近一年光景,他早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而对于这昆仑宗的头等大敌,传承楼内资料更是如汗牛充栋、数不胜数!

白狼族的起名规矩很是简单,他们自称白狼子孙,以白狼为图腾,贵人皆已白为姓,姓名大多是三字,据说是受了大夏风俗影响。

而普通族人则已狼为姓,姓名大多只有两字,奴隶没有姓,只有名!

他们信奉得是赤裸裸的力量至上、弱肉强食原则,阶级规矩森严,比如贵族不可与平民通婚,贵族视所有奴隶为私人财产,享有所有权、初夜权等等,而想要成为贵族,很简单,努力修行吧!

你的境界、武力越高,那你的地位也就越高,没有什么血脉、身份一说,从某种意义看,他们将每一个人,包括奴隶都视为白狼的子孙!

甚至连夏人都是,只不过大夏不吃他这套而已。

他娘得,老子自家祖宗都拜不过来,还学你,认头畜生做祖宗,不是在搞笑吗!

杨念在意得不是他的图腾士境界,这只不过是相当于大夏的先天而已,在现在的自己手中,不过是一刀的货色。

而是他姓白,以他区区图腾士境界,是绝无可能统带一队白狼精骑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某位白狼贵人的嫡系手下!

哪怕是在北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骑乘白狼作战的。

这就表明这附近有支白狼贵族骑兵,而绝不止就是眼前的十来人,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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