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胸中也豪情渐生,“好小子,刀就该这般使,出刀即分生死,这话你可给我记住啰!”
他索性提起重盾又冲到杨念侧方,替他挡住一方的攻击,见着老爷子须发皆已在淌汗,杨念眼里闪过感动、尊重之色,却没有再劝了,因为那样就是对一个大夏军士最大的侮辱!
正要再冲前替六爷挡下,却见着一杆虎头枪如游龙般伸了出来,将前面凶兽刺个对穿,燕长生冷着脸冲到了前面,虎头枪在他手中犹如灵蛇吐信般,盘旋纵横,枪枪咬肉!
不过片刻间,就将前方的凶兽全部宰光了,气得六爷在他身后嘟哝:“混帐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
那妖兽好不容易将这处城墙弄塌,还没等到它们攻进来,可他们几个却反而凶悍无比的自此处杀得凸了出来,在这片战场上,看起来刺眼无比,凌通远与燕虎枪两人面面相觑,心里又欣慰又担心。
“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
城下朗历气得连连长啸,烈火也是脸色铁青,低吼道:“朗历,你的凶兽群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让开,让我的血奴过来攻!”
“放屁!你说谁不行?男人哪能不行!”
朗历嘴里胡搅蛮缠,眼神却冒着凶光死死瞪着身边的几头精怪,那意思显而易见,还不赶紧上,再不行就全部都去死吧!
就在朗历驱使着精怪攻了上来时,城墙上众人也开始动了,清河第一个就盯上了朗历,这已是第三回了,他倒要看看它是不是还有本事逃掉?
清洛也来至塌陷处,准备符阵支援杨念等人,流机不知在疾风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短短时间里就让它回复了原样,可见着他盯着烈火的眼神,直欲喷火,只怕这代价不小。
清洛甩出几张纸符准备用在杨念几人身上,增持护身状态,可其他人都顺顺利利,唯独到了杨念身上,那纸符闪烁一下,便自己熄灭了。
清河一愣,仔细观察,却发现原来是那两念刀在搞鬼,哑然失笑下,索性放弃了他,反正以这小子的本事,估计大伙都死光,最后活下来的也肯定是他!
朗历这货智商不行,可这斗战技巧却是每日愈增,它那雾化神通现在已不再局限于狼首,而是各种能力的凶兽能番出现,虽是处于下风,却也与清河的符木剑斗得不亦乐乎。
它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各种叫唤:“哟!这不是那啥道长吗?历爷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日了你家先人?你咋老盯着历爷不放呢?”
“看着边上那鸟人没,找他去呀,历爷可跟你说,那鸟翅膀要是用炭烤着,涂上油,再洒点盐巴那是拿什么都不换,最是劲道不过!”
……
清河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那竹木小剑去势更加凌厉了几分,刺得朗历哇哇大叫。
流机道人冷着脸大袖一挥,前面出现了一头机关傀儡,却是名虎头人身的甲士,不同的是手里却持着把诡异小弓。
疾风又重新飞上了天,盘旋在烈火上空,时刻准备发动攻击,烈火见着手下败将片刻间又恢复了战力,也是一愣,可遂即又狞笑起来,双翅在身后浮现,浑身白炎簇拥,正欲腾身再战。
可流机却冷冷一笑,“老虎不发威,你这畜生将贫道当小猫么?”
神念一动,身前那名虎头甲士一把扯开那不起眼的小弓,周边灵机疯狂涌向过去,片刻间竟凝聚出支灵机箭支,流机伸手一指,箭支迅如闪电般直扑那烈火,
烈火在那小弓指着它,身体就传来疯狂的警讯,它浑身寒毛直竖,就见着道五彩流光疾扑而至,转瞬已至面门!
它大吼一声,浑身白炎剧烈燃烧,爆发出噼啪之声,那流光扎入白炎中,速度慢了些,可依然还是坚定的刺进其身体,并且嘭地一声,流光炸了开来,烈火惨嚎出声,胸前被炸出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不要钱的往外直冒。
烈火用手在那伤口上一抹,烧成焦黑,总算将那血液止住了,它眼神阴冷得看着那张小弓,却也不敢再去驱赶那疾风,幸好这小弓每射一箭都要积蓄灵机,需隔一段时间。
流机嘿嘿笑道:“如何,道爷这五灵诛妖弓滋味怎样?”
见着那小弓又冒出白光,烈火吓了一跳,立即跳开,可只见到那道人在那捉狭大笑,方知上当,怒极大吼,忽得向后退入了那些蛮子中间,流机大笑嘎然而止,眉头又皱了起来。
东边城墙上在拼死厮杀,西墙外则只有零星的凶兽在晃荡,所以此处守兵也不多,仅能起个预警作用而已。
此刻,外面旧直道上好似有个模糊人影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守卫们正要仔细观察,突然一阵香风飘过,几个守卫眼里现出迷茫之色,一头白玉狐狸突兀出现在城门上,可他们却好似没有看见般。
那人影越来越近,渐渐清晰起来,正是采药那小妮子,可此时她满脸疑惑,正用力拍着自己脑袋,她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可却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让其很难受。
路过城门,她同样没看那白狐一眼,只是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去找柳妙儿,找到她你就会想起来所有的事情!”
这个声音让她从心底感到畏惧,甚至还有着厌恶,可身体却偏偏依言而行。
“妙儿、妙儿,这个名字好熟悉呀!”
采药嘴里喃喃着,径直进了后营集,此时西城凶兽已清理完,有些性子急的人已经在重新整理宅院、铺面。
其中有认识她得,见到了采药,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可今天的她却有些奇怪、冷漠的看着所有人,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睛认认真真的盯着每一张脸,好似在找什么人一般!
直到她走到长安街,她径直走到了五香面片汤的店铺前,看着眼前莫名熟悉的地方、招牌,她觉得脑袋一下子好疼,疼得双膝跪在地上,就好像一个人拿着钻子在脑子里翻江倒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