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最尊重自己爱女意愿的白行天,也在表现隐隐反对的态度。
站在心思单纯的狼原角度来看,感情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若是有人来阻拦的话,嗯,他大概率的做法,就是抽出刀子直接将人砍了再说。
可是白莹莹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混到白狼山圣女的地位,自然明白这世间的事情,要全是这么简单那就好啰!
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世间,自然就会有各种牵绊、爱憎……
有无数种条条框框,自人的心灵最深处,束缚着所有人,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为了这次神祭日,她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能量,来帮助狼原。
眼见到事情快要成功,以她的心性,也忍不住当众掉下了眼泪。
狼原有些手足无束,在他的记忆里,还是第一回见到白莹莹掉眼泪。
以前无论多困难的局面,好像她都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笑容满面。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冒出一句话。
“要不,我去把其他的那些祭祀者全杀呢?”
正在发泄情绪的白莹莹,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
抬起挂满泪滴的俏脸,玉手直接在他胸前狠狠捶了几下,娇嗔道。
“说得什么傻话呢?你是想我俩举世皆敌么?”
可是狼原却没来得及回答她。
这一刻的白莹莹,就如那清晨之际,挂满的露珠的荷花一般。
这从未出现过的娇柔作态,直接狠狠撞到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自从知道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一直懵懵懂懂的狼原。
在这一刻,仿佛明白了自己这辈子生存的意义。
如果说,以前他对白莹莹就是单纯的爱慕、尊崇,甘愿做一个站在她身后的影子。
只要她快乐平安就好,他就会觉得开心幸福。
而从这一刻起,他真正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男人。
一个站在她前面,给她挡住这世间一切风霜雨露的男人。
他要护着这个女人一生一世,或者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白莹莹看着狼原眼神里,逐渐显露出的坚毅沉稳,和一丝隐藏着最深处的宠溺,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终于长大啦!
……
一处隐秘山谷里,正在演练着混罗戊土阵的几个人,也被神祭异象给惊动。
守元真人抬头,看见那些冲破云霄的红光气柱,眉头皱了皱。
他沉吟半响,又飞遁到高空之上,仔细观察起来。
他总觉得这些祭坛所设的方位,有些巧妙。
若是自高空上看下去,这种感觉更是微妙。
守元又仔细观察了会,可是那些祭坛除了红光愈发浓郁之外,再没有任何异象。
他失笑的摇摇头,心道,可能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研究这些天符阵,现在看什么都会往符阵上面想。
他朝着下面正担心看着自己的守念几人笑道:“可能是老道多心,总觉得这些祭坛不简单!”
他落回地上,又说道:“不管这些,咱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这混罗戊土阵威能当真不凡,咱们越是熟练一分,到时也能多一分机会。”
其他几人齐齐点头,又重新演练起阵法来.
守元虽然口里安慰着其他几人。
可是不知为何,那些诡异的祭坛,却不时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这让他不由得心生警惕,愈发肯定这些祭坛,绝对不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要等白狼山神喻下达,狼原才能启程前往神山拜见大祭师。
而且他已经确定,要带着杨念两人一同前往。
所以,这些天,狼原找来了好些刀谱秘法教给杨念,希望能将他的战力再提升一层。
杨念倒是来者不拒,就算不学,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能开拓自己的眼界。
这一段时间怕再什么妖娥子,他根本就没有出过门。
这也是他给自己打造的人设。
一个爱刀成狂的武痴,现如今他的地位,也跟以前明显不一样。
虽然那支临时队伍解散了,但是他的凶悍战力,还是给明沙庄园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至少,没有人不长眼的来打扰他!
已经彻底下定决心抱住他大腿的狼石,自然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说起来,他那万金油、好打听的性子,还真起对杨念起了些作用。
至少,这段时间,大京城这一片发生过的大事情,他打听到后,都会一一告诉杨念。
这一日傍晚,狼石高大的身形,鬼鬼祟祟贴着墙角又钻进了杨念的石屋。
杨念看到他那副畏首畏尾,一副做贼的样子,不禁嘴角直抽抽。
教训过他好几回,可是这小子这作态,还是改不了。
哪怕他现在傍上杨念,至少奴隶中已经再没有人敢欺负他。
“哑哥,幸好咱们这回要跟着狼少爷去神山啰!
阴差阳错,也算是逃过一劫,
听说镇北城的杨老虎,恼怒他那孙子杨念失踪在北荒,已经派出了,几十万精锐奇袭黑水河北,
已经有好些个大部族,被这些人杀得干干净净,
大京城的贵人老爷们,又开始在奴隶之中招炮灰去填坑呢!”
几十万精锐?
杨念好悬差点没笑出来,整个北方三州能不能湊起,几十万军士都是个问题。
还精锐?
就算打阿爷骨头拆了,他也变不出这么多人呀!
再说了,要真有这么多大夏精锐,还有白狼族什么事?
这些夸大的数字,当然不能信!
不过,看这小子眼中的恐惧神色,有些部族被屠应该是真的。
那也就是说,阿爷那边可能真派了少许精兵,渡过了黑水河。
而且数量肯定比上次的要多,不然是绝不可能屠族的。
这难道是打算来接应自己?
那么,大力那个傻小子应该就是主将啰!
不过即使他有同气连枝秘技在身,这样闯进北荒,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难道这中间,还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让阿爷有把握,大力有能力接应到自己?
可是自黑水河一路到大京城,何止几千里,阿爷哪里来的把握?
杨念好久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本就丑陋的面容,犹如挂上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