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妖族、南海龙宫则只能是猜测有,却从来没有得到对方承认过,不过大概率是有得,
不然它们族中那些老不死的能猫到哪儿去?
也就是说,这洞天福地便是一方大势力崛起之基!
道门除了昆仑外,没有任何哪家宗门能拥有福地,仅有的几家地仙要么也窝在昆仑洞天,要么就是在自家秘境内苟延残喘。
要知一旦境界达到仙境,肉体就已经彻底向最纯粹的灵体转化,若是仙体大成,便就意味着有资格去往那不可知之地。
而凡俗间自有修行人以来,这群世间最大蝗虫团体,消耗的资源、灵物,天材地宝,几如恒河之沙、不可计数!
简单来说,这方世间的灵机浓度,是一天不如一天!
仅剩的这点灵机对于地仙境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来维持自身本体消耗都达不到要求,更别说修炼!
而唯有那些还未被发现的天地碎片,也就是洞天福地,里面灵机才能满足地仙境修行,这也是仙境很少出现在世俗间的重要原因。
这就好比将一个正常人扔进臭水沟里,还让你潜下去,如果实在憋不住了,还得喝几口,又有几人能受得了?
“此言当真!”
这话一说出口,守炼真人自己也不由得自嘲出声,自己还是失态了。
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不论是正是邪、是好是坏、性情如何,修行已经到了只修一个‘真’字,不会、也不屑去撒谎欺骗!
守炼真人惊喜过后仔细回想,脸色却愈发难看起来,猛得察觉出问题所在。
他忍不住问道:“大人刚才说是大夏皇室最先发现这处福地?也就是说,这几十年前天机阁山门选于此地,也只不过是皇室放在明面上的幌子,遮人耳目之用?”
逆水流心知瞒不过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后,守炼冷笑道:“既然皇室如此隐瞒着道门,可是觉得我昆仑会做什么不利之举,这崇文帝倒是心思缜密得紧!”
“先弄出个天机阁占了先机,再将大人倾王朝之力推入地仙境,以防有人狗急跳墙,再弄出个水陆大会,将有名有姓的势力尽数召来,以防昆仑铤而走险!”
他想通此事,不禁怒极反笑:“啧啧,这一环扣一环,当真是……”
“事到如今,这福地出世总归也是件大好事,增强了我大夏的实力底气,道长又何必咄咄逼人?”
“以贫道看来,应该是增强了皇室的实力吧!大人现在来找我昆仑,不也还是担心昆仑山不同意吗?呵呵,这事情太过重大,请恕贫道无法做主,须得由掌教、门中长辈共同商议才能答复,不过嘛!”
说到这里,他满脸嘲笑的看着逆水流道:“依贫道所知掌教性情来看,大概率是会不闻不问、漠不关心,更加不会像你们担心那样,下作到上门强抢,你大可放心好了!”
“尔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未免太小瞧我昆仑山呢!”
逆水流受尽他嘲讽,却也不生气,这事情本就是皇室小家子气。
他拱手以示谢过,强笑道:“那便请真人传信回山门吧!陛下有意将此次水陆大会放在福地诞生之地,让诸多道友观看那天地於生之秘、参悟阴阳相生之道。”
“而且大会这一月期间,不论何人在福地中收获何物、有何机缘,皇室皆不取分毫,若是昆仑山弟子有想来观摩一二、试试机缘,还请尽快赶来,以免错过这百年难得一见的良机!”
守炼听闻此话,眼角一缩,这崇文帝所思当真是滴水不露,如此气魄,只怕所有人都小看了他!
难怪今年的水陆大会,就连周边所有的异族都被白玉京邀请而来。
如此一来,不管是谁,想要阻碍福地出世,都只会是被天下修行界群起攻之,连昆仑要如此行事,都得忌惮三分!
可事已至此,人家这道已经划出来了,昆仑也得接下来呀!
明知这福地若是落到皇室手中,其实力定会大涨,只怕更加要与道门离心离德!可此刻他却也无法可想,只能让掌教师兄去头疼呢!
逆水流轻轻吹了口气,那让他头疼不已的白雾便如山间云气般烟消云散,露出边上一脸苦笑的洗心真人。
这会儿他也不装什么面瘫呢!
守炼冷冷看他一眼,什么话都不想与这等人讲,身为道门弟子,竟然出卖自家人,这事情可没完,昆仑弟子是那般好算计的么?
问清楚自家弟子所居何处,身形疾飞而去。
洗心真人见他离开时神情,明白这回天机阁只怕是得罪道门至死了,若是陛下的福地未能成功出世,只怕天机阁也得烟消云散,趁早解散拉倒。
当守炼真人满脸阴沉得来到听轩斋,所有弟子皆能察出不妙,不知出了何事,导致一向老好人作态的师叔如此肝火大怒,人人尽皆默然。
连杨念都老老实实的不敢出声,呆在静室里默默修行,直到守炼的金剑传书化作冲天流光,自静室里腾空而起,朝着昆仑山方向飞去。
恰好此时赶到天机峰的百草山众人,也发觉了这道流光,栖石面露疑惑之色,这分明是昆仑弟子用来紧急传书的金剑。
这是发生了什么紧急大事?
可遂即天机阁迎接之人已经满面含笑上前,他只能暂时将疑惑放之脑后,两人寒喧起来。
一直到了晚间,除了被杨念吓回去的白狼族,所有受邀之人已尽数到齐,天机阁派遣弟子一一将各大势力主事人请到议事大厅。
栖石道人孤身一人来到之后才发现,这回竟连自己的老对手龙族三宫主敖青青也来了,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眼神中好似有刀光剑影交织般火花四溅。
南断妖族也来了个浓眉大眼、面相憨厚的青年,此时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厅中众人,见谁都是含笑点头未意。
他身后坐着位尖嘴猴腮,毛发浓密的瘦小老头,一坐到案前,便如饿死鬼投胎一般,旁若无人的伏案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