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平拿人的手软,被汪太这一点,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赶紧叫道:“江老师,还不快再联系一下阮小笠的家长!”
“不用了。”
叶湘宜叫停了江老师的动作,带着阮小笠往沙发上一坐,“小笠的母亲工作忙碌,这点小事,就不用惊动她了。今天这事儿,由我代劳。”
“你代劳?你一个外人代哪门子劳?”
汪太白了叶湘宜一眼,“一个女人,能有多忙啊?自家小孩闯祸都不管,忙着给她家儿子找野爹呢吧?”
阮小笠这个名字,她听自家儿子提过。
就是个没爹的野种罢了,长相好又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嘚瑟个什么劲儿?
正想着,一个巴掌则扎实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
叶湘宜这一巴掌扇得很是用力,将汪太的头都给打偏。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难得看到叶湘宜这么彪悍的一面,阮小笠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自己的干妈,也太勇了吧?
汪太被打眼冒金星,蒙圈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你居然敢打我!”
汪东见老婆挨了打,连忙上前搀住太太,对叶湘宜指责道:“你这女人,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
叶湘宜不甘示弱,“怎么?打你还要提前算一卦,择个良辰吉日吗?”
而后,又怒极反笑:“呵呵,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嘴贱,不是教养,而是遗传呢。”
“你……你……”
夫妇二人怒火中烧,你个半天都没能找到话来叱叶湘宜。
憋了半天,汪东向梁安平道:“院长,你瞧瞧!这小的打人,连长辈也打人!你们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学校里招啊?”
“跟你说,就这种家庭的孩子啊,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潜在的杀人犯!”
杀人犯?
叶湘宜觉得这个说法非常可笑。
她点了点头,“嗯,说得好。”
“你们家的宝贝儿子是没有什么犯法潜质,毕竟肥胖嘛,打不动,也跑不远。不过以他的这个性格,倒是很容易让别人犯法。”
叶湘宜的话绕来绕去,险些将汪氏夫妇绕晕。
“别担心,你家孩子这个体格,抗揍着呢!”
她讥诮勾唇,嘲讽之意浓厚。
“你!”
汪太怒火焚身,捂住红肿的脸颊,“哼,我懒得跟你说!”
“你,姓阮的是吧?”汪太直冲到阮小笠跟前,把手机支到他面前:“给你妈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我今天要让你们母子,向我儿子赔礼道歉!”
“把你的脏手拿开!”
叶湘宜拍下汪太的手,“逼迫一个孩子,不太像话吧?”
“你闭嘴!这野种打了我儿子,就该付出代价!”
汪太现在就像一只发狠的刺猬,“不止如此,他妈还得赔偿我儿子的医药费跟精神损失呢!”
她说着,胸有成竹的望向梁安平,“我说得对吧,院长?”
收到暗示,梁安平咳嗽了一声,正色但:“没错,汪施鹏同学骂人是不对,但这并不是打人的理由!阮小笠的家长应该对此事负责!”
叶湘宜看出了院长跟汪家人的关系。
大概揣测到,梁安平已经被人给收买,再争论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院长为自己说话,汪氏夫妇得意洋洋,甚至都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一个幼儿园居然还搞得这么官僚,这回我是长见识了。”
叶湘宜冷笑,将梁安平跟一直沉默的盛母扫了一眼,“这么个破学校,老娘还看不上呢!”
“老太太,小笠今早上还替你捡了钱包呢,真是不识好人心!”
说完,叶湘宜拉起阮小笠:“小笠,我们走!”
阮小笠倔强的不肯移动脚步,眼泪汪汪的看向盛母,“奶奶……我真的没有故意伤人。”
奶奶二字,刺中了盛母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楞了良久,上前摸了一把阮小笠的小脸,温柔笑道:“嗯。奶奶知道。”
梁安平都看愣了。
盛母常年都是不苟言笑,对人态度冷漠,手段阴狠。
因为有一层亲戚关系,因此对她处理学校的时候,稍有所偏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怎么……
不等她看清楚形式,盛母坐下,淡淡道:“梁安平,原来我让你当这个院长,你就是这么处事的?”
“这个,我……”
梁安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身为院长,不去调查清楚因果,妄下定论偏袒过错方,还知错犯错,你罪加一等!”
“把学校管理成这样,院长这个位置你也不必做了!去财务领下工资,回老家去吧!”
盛母言辞犀利,三两句话就把梁安平给开除了。
梁安平顿时慌了神,连忙跪了下去,口无遮拦的喊道:“三姑母,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开除我,你知道的,我家就指望着我了,我不能没有工作啊!”
“那是你的事!”
看到梁安平把她二人是亲戚的关系摊了牌,盛母毫不留情道:“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我可不想被人诟病,说我任人唯亲!”
“出去!”
盛母冰冷丢下逐客令。
“三姑母……”
“滚出去!”
盛母声色俱厉,连语调也森冷了几分。
梁安平自知盛母如今是动了真怒,她不敢再求情,灰溜溜的离开。
“江老师。”
听到盛母叫自己的名字,江老师浑身一颤,“是。”
“去,带汪施鹏的家长去查监控。如果证实真是汪施鹏骂人在先,就让他们立刻向阮小笠赔礼道歉!”
“好的!”
江老师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汪家夫妇就不依了。
怎么这好端端的,道歉这活儿反倒落自己头上了?
不行,他们可咽不下这口气。
“不去,监控有什么好看的?”
汪太怒气未消,“我们凭啥给这个野种道歉!刚才梁院长都说了,打人就是不对,你这老太太可不要本末倒置!”
“我本末倒置?”
盛母冷笑,一方面又觉得这家人的胆子忒大,连本市市长都得给她三分面子,而这女人,居然敢向她这般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