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似乎有些紧张,特别是听到阎十三的话,还有小越的沉默,更让她感觉不安了。
握着李慧双手的华筝感受到她的心情,脸沉了沉,疑惑问道:“娘怎了?”
回过神来,李慧摇了摇头,没敢让自己的不安道出来,扯出一丝为难地笑容道:“没事,筝儿,一会送娘到村口便好,莫要进村了。”
越是如此,华筝越愧疚,当娘的,哪个不想儿女相伴左右的。
黄依的娘亲是为了她的安全,所以改名换姓,连女儿都不敢认,就连黄依想要唤她一声娘,也都要偷偷摸摸的。
如今,李慧亦是如此,为了华筝,也不敢大胆地告诉他人,这是她的女儿,更别提让华筝从她家出嫁了。
华筝轻泣,泪落,带着伤感和自责。
若是原主华筝,必定会如李慧所望这般。
因为她没有这样子的勇气和魄力去承受后面的一切。
可现今不一样了,华筝并非原主,她不软弱,她不需要依靠他人而活,她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着他人赊舍给她的日子。
“娘,筝儿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又可曾想,女儿为何会在此?”华筝悲伤的神情,牵动了李慧的心。
不再柔软低垂着头,骤然而起的着急,连华筝都被她吓了一跳,“筝儿,可是在京都受了委屈?是不是你爹他赶你出来了?”
华筝低眸,原本清澈无杂的眸子,不知何时渗杂了过多的哀伤和悲痛,“娘,父亲说,若是女儿被休,就让女儿来找您,永远不要回京都。”
相对于华筝激动的情绪,李慧反倒是松了口气,“可你又未被休啊,别多想,你爹只是希望你能多体谅女婿罢了。”
“你怎么知道女儿未被休啊?”这下子,华筝连敬畏都抛了,收起那伤痛的神情,双眸瞬间清明,如星辰闪烁,尤为耀眼。
李慧被她的变化和举动给逗乐了,摸着坐起来都要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华筝,替她顺了顺额前小碎发,温柔且富有母爱道:“筝儿,娘的宝啊,你忘了,小时候你也如此骗过娘,再说,十八棱紫金鞭,以圣上爱惜的程度,能求赐此物的,还能有何人?”
才女,果真是才女啊!
此等聪慧,心细之人,真是难以想象,为何还甘愿呆在这偏远的地方,受着流放之苦。
没错,女子本弱,可是为母则刚!
李慧为了华筝,放弃了太多了。
华筝扑到了她的怀里,抱着她,落下了无声的泪水。
她是真的哭了,发自内心的哭了。
如此心静明清的女子,为何过得如此苦,受这样子的罪?
“娘,筝儿接您回京可好?”良久,华筝吐出了心底之话,也打乱了自己先定的计划。
李慧摇头,不愿,抚着华筝的后背,舒心一笑,“筝儿,世间荣华如过雨云烟,为娘喜欢这样子的宁静,清贫劳苦,虽辛苦艰难,但为娘甘之若饴,勾心斗角的日子累的不止是身子,还有心!”
最后,李慧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出一句话,让华筝和小越都听进了心里。
“双眼所见,并非是事实的全部,我们要觉会用心去看,去聆听,也许……那才是真相!”
李慧看得很透彻,也许就才是才女称号得来的原因。
与柳敏茹相比,李慧的才智,才真的是大智慧!
此行,也就只有阎十三得偿所愿,小越似想通了什么,眸光突然变得坚定,底气十足地道:“请您收我为徒吧。”
从此,小越的人生,从他自己手里脱了轨,开启了另一遍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