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并未有责怪华筝之意,反而心里隐隐有着庆幸,若是没有这毒,恐怕他们二人真的就此错过了。
“为夫甘之若饴!”
再多的话,都不及这一句,心甘情愿被捆绑,若非真爱了,又如何会这般呢?
华筝哭累了,直接睡在了萧墨寒的怀里。
抱着人,未有放下,直接用他亲手猎来的虎皮盖到了华筝的身上,坐在了案桌前,冷冷地看着跪在自己下首的阎十道:“确定柳诚真的没疯?”
单膝跪地的阎十,双手成拱,低着头,恭毕地回道:“回主子,真的没疯,属下亲眼所见,柳忠替他安排了不少女子在西郊的暖庄里,里头还有不少京都高官子弟,这当中安国公世子严修然与其玩得最欢,那情形,比在城里的青楼更加纸醉金迷。”
“这柳忠的胆子还真不小,竟敢在京都范围内公然开设妓院,若是此事传入圣上耳中,安王这一派,定会元气大伤。”
案桌为挡,虎皮相遮,在案桌前之人根本就看不到萧墨寒的膝上,还躺着人。
只是有些好奇,今日为何向来喜欢议事时指敲案桌之人,竟然不敲。
于是白玉子在说出自己的看清之后,寻找着今日身上还盖着虎皮之人的可疑之处,“师兄,你今日身体不适吗?书房里的炭炉子不少,怎还盖着虎皮啊?可需师弟给你开个治风寒的方子?”
白玉子一说,叶慕白也好奇接了话,“是啊,现今可是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倒了,没了你,这事儿难成啊。”
确实,没了萧墨寒,这事难成。
不管是谁向安帝提出柳忠秘开妓院一事,都不及萧墨寒在安帝跟前提一句,因此,事情有进展了,所需的东风,可不能缺席了。
萧墨寒垂眸垂看了一眼睡得就像小猫一样的温顺的人儿,心里满满地暖意,看向其他的,也跟着神情缓和了一些,生怕惊扰到怀中之人。
“本王没事,若有事,本王还有筝儿在,无需担忧,”萧墨寒的神情,已经足够让众人吃惊了,更别提继续议事了。
可偏偏,他的好心情,让他的头脑更加的清醒,“礼部尚书之子柳诚、安国公世子严修然、户部尚书之子孟雪松、宗仁府兵统庄永元、应天府师爷贾亮、京都富商之子肖明旺、粮食大户上官家养子上官烨熠……”
手中的名单,萧墨寒点了其中几个,而这几个,足以将京都官场和商行的关系都紧密地连接在一块。
由此可见,柳忠替安王做了不少事情。
叶慕白听了也不由得咬牙切齿道:“这些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做着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怎还有脸站在金銮大殿上装着大仁大义啊?当初郑州需要捐粮捐银之时,怎就不见他们少吃点肉,少喝两杯花酒啊?”
白玉子也十分气愤,恨不得将这些朝廷的害群之马都除了。
可是他们还需要忍,因为这只不过是他们收集情报中的一部分,放长线钓大鱼,那条大鱼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
“不急,上官家掌控着大安国十分之一的粮食产量,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说有人故意让我们把这些人引入,误导我们,那大安国将会元气大伤,即便真的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需慎行,切不可伤了大安国的根本。”
萧墨寒想的是以大局为重,相比眼前的一切,那都不足以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