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笑了笑,反过来安慰道:“也没有怠慢不怠慢一说,其实一开始,本王妃也是先入为主了,也不怕你笑话,本王妃可小气了,当初因为龚勇说顾菲,便故意说三师兄会进太医院竞争太医首,院使一职。”
杜纯环视了一圈六名宫女,小声提醒道:“王妃,宫中人多口杂,慎言。”
六名宫女立即低头,求饶道:“奴婢什么都未听见,还请王妃饶命。”
“别紧张,这又不是见不得人之事,当时就在睿王府的大门前,人来人往的,即便本王妃不说,很快也会被人给刨出来说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华筝无谓所的神情,还有坦荡荡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惊乎!神乎啊!
哪有人像她如此明着针对他人,还摆出面上来的?
说好听,那是正人君子,不在背后搞小动作。
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嚣张。
对,就是嚣张!
且不说别的,光是萧墨寒相护,宠溺,也让华筝有了这嚣张的资本。
一路,冷风吹着,身旁宫女提着碳炉,也算暖和,说说笑笑,便真的去了御花园赏鱼。
“小纯子,看你年纪挺小的,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宫啊?家里还有人吗?”华筝刚问,脚下便听到咔的一声,不知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脚,再听这声音,应该是踏碎了什么东西。
后退一步,收回了脚,方见一颗小小的赤红玉石躺在地上,被华筝一脚给踩碎了。
华筝倒没什么,可是杜纯却瞬间脸色发青了,没错是发青,而非发白。
那可是比发白还要更加害怕,可说达到了恐惧的地步啊。
就连围着华筝的六名宫女也吓得提着碳炉的手都抖动不止。
不知发生何事的华筝,带着懵懂,问道:“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王……王妃……那是……那是贤妃娘……娘娘……”杜纯想要回答,许是真的太害怕了,根本连话都说不完整,光是称呼这“娘”字,都“娘”了好几个。
一直到一名面容着急,年纪稍长的宫女带着几名小宫女低着头,四处寻找东西至华筝跟前。
低头,弯腰,下蹲行礼,“奴婢永和宫大宫女绮红见……”
这礼还未行完,眸光看致,便是华筝脚前碎了的赤红玉石。
随即便绑不住,瘫倒在地上,眸光呆滞,愣是把华筝晾在那儿,未有再理会,口中呢喃着:“完了,完了……”
身后的小宫女原本跟着行礼的,见绮红异状,连忙随着其视线望去。
这一看,所有的宫女,连带着华筝身后,还有杜纯也跟着跪下了,个个都瑟瑟发抖,像发生了要掉脑袋的事儿般。
绮红呆滞过后,也立即整理好情绪,跪着向华筝磕了三个响头,请罪道:“奴婢愚昧,不知贵人是哪个宫的,今日冲撞了贵人,绮红好上门请罪。”
华筝不知,可杜纯心里可清楚了,贤妃上官盈身边的大宫女绮红姑姑可是个狠角色,在永和宫里,除了贤妃,就是绮红掌管着大小事务的。
皇宫里的人宫女太监都知晓,贤妃最爱红色,且所用之品皆是极品,除了皇后,在偌大的皇宫里,就贤妃胆敢明目张胆的显摆着这红色。
依着礼教,大红之色,也只有正室可用,妾室,哪怕大婚,也只能是用粉色。
因此贤妃如此偏好红色,也是为了给董皇后添堵,让人觉得,安帝默认她穿着大红之色,是对她地位和身份的认可,视其为正室,而非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