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抱着何目的说这样子的话,娄烛南霜不知道,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担心将华筝引到巫族是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从萧墨寒身上发起的。
想了想,娄烛南霜犹豫了,开始轮到她怕了!
可是说出来的话,就像倒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所以华筝很快便被传入大殿。
华筝一身青色素衣,脸戴同色面纱,头上只插了一根简单的木制雕花发簪,除了手腕上戴着荣夫人颜如玉送给她的玲珑玉镯,每走一步都是标准的淑女小碎步,步矩都很均匀,面对众臣及大殿上首的安帝都未有一丝胆怯。
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是因何而笑,似对娄烛南霜的指控,又似对看戏的官员地不屑。
抬头挺胸地看着坐在上首的安帝,礼仪得体的行着标准地跪拜之礼。
可是这礼还未行完,萧墨寒则咳了一声,不紧不慢道:“先帝曾有言,本王不需向任何人行跪礼,你身为本王的未婚妻……”
萧墨寒的话未尽,安王便站了出来指正道:“皇叔,华筝只不过是您未过门的妻,可是您已经有王妃,既然如此,那华筝便不是皇叔的正妃,侧妃并非妻,根据我朝律法,妾无法享有正室的礼遇,此跪礼不可废。”
原本华筝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决定委屈自己行这跪礼,免得招人口舌。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乐意让她好过,而此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夫”,真的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半蹲着的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腰杆立得笔直,盈盈一笑看向安王,如丝竹管乐之声在大殿响了起来,“安王爷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待臣女向皇上行过礼之后再向安王行大礼,所谓君臣君臣,先君后臣,再论家庭辈份伦理,为表安王爷遵礼法之心,臣女一会便受了安王您这位‘妹夫’的礼了。”
“你……”安王没有想到华筝竟敢在大殿上说出这样子的话,若真如此,他哪还有面子可言?
如蛇阴森之眸狠视一扫,华景阳立即站了出来,替华筝请罪道:“请安王爷息怒,小女自幼未在京都,礼仪德法未受过正规的教育,冲撞了安王爷,请安王爷息怒。”
华筝完全不理会,而是带着清浅地笑容看向安帝,行着见礼而问道:“臣女华筝无礼,不知大安国没有父兄姐妹之礼法教养,实在是臣女之错,还请皇上恕罪。”
安帝哪敢说没啊?
安王也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立即站出列,双手成拱,低头认错道:“儿臣知罪,请父皇恕罪。”
“安王,此事确实是你的不对,华筝虽是摄政王未过门的妻子,但她是先帝亲赐的摄政王妃,即便抛开她是安王妃的长姐身份,理应你也该遵称她一声皇婶,如今公然在大殿上对其无礼,确实该罚。”
安帝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安王与萧墨寒的关系有多不好,他是知晓的,而且他也很清楚,华景阳一直试图替他招揽萧墨寒站到他的那一边,支持他成为太子。
只可惜萧墨寒的态度不冷不热,对待华筝真是没有想过有别的想法,哪怕华景阳数次向他暗示下旨完婚,却迟迟未得到回应。
也许因此,安王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拉拢萧墨寒的好时机。
只要萧墨寒还在意华筝的话,那他便有了下手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