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开骂,华筝便只能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他把发泄完之后再开口说些好话,好让他骂完之后便不再揪着萧墨寒不放。
可是萧墨寒在安帝骂得没劲之后,方缓缓开口道:“义皇兄,你应该没有忘记义父皇驾崩之时,臣弟是如此说的吧?”
回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安帝顿了顿,迟疑地问道:“墨寒,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朕并不在乎你是否能将三族给收服的事情,更不可能会同意让你辞官归隐之事,此事从今往后不许再提了。”
华筝错愕地看着萧墨寒,求证道:“你是说真的啊?你是早就想过要辞官,当个普通的老百姓吗?”
萧墨寒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回道:“早在义父皇驾崩之前,本王便已向义父皇说过辞官之事,可是义父皇没有同意,最后义父皇留了遗诏,封本王为摄政王,为了让义父皇安心,本王曾在他床前发过誓,三族一日不除,本王一日不离朝堂。”
此话萧墨寒一直遵守着,直至华筝的出现,他决定将收服三族的计划提前,甚至还想过哪怕动用自己的私兵也要将三族给收服了,好让他与华筝可以过上普通的夫妻生活,不必担心受到他人的谋害和猜忌。
前些日关于罂粟的事情,他觉得归根到底还是大安国对三族太过宽容了,若继续下去,哪怕安帝未受到威胁,光是内乱也足以让大安国走向灭亡,更别提将三族给收服了。
于是昨夜他向安帝提出了要攻打三族的想法,而第一个目标原本是定在夷族的。
毕竟夷族的二王子宗政赤渊在京都过着跟他们大安国驸马一样待遇的日子,这睁眼看得见的现由,不好好利用上还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只是没想到的是娄烛南霜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了上来,而且冲撞之人还是华筝,因此第一个目标便落到了巫族了。
面对萧墨寒的坚持,安帝也变得不安了,一本正经地问道:“墨寒,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如此不愿担着大安国摄政王之名?难道你是在怪朕未能让你出兵巫族负气而为?”
深情地眸光落到华筝的身上,一切都在不言中。
“义皇兄,臣弟当年是在战场上取得这摄政王爷的身份,若是臣弟真的不能领兵打仗,你觉得臣弟这个摄政王当得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臣弟离去,好替大安国省下些俸禄,更好的用在百姓身上。”
萧墨寒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对于安帝而言,这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十年都过去了,摄政王也当了得心应手了,偏偏在这个该兑现萧墨寒在先帝临时前所说之话时的时候,他竟然提出要辞官,这不明着威胁安帝吗?
要么给他领兵出京,要么就让他辞官离京!
华筝没有想到,萧墨寒是真的说真的,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以退为进,好逼安帝下这个决心。
没想到,他想要的竟是跟她当一对普通的农家夫妇。
愧疚的目光带悲伤,觉得是她的不好,若非因为她,萧墨寒可以过得更好的。
面对这夫妻二人的眼神交流,安帝便知晓一切皆因华筝而起。
故叹了口气,劝道:“墨寒,你的想法朕又何尝不知呢?可当初你是如何劝朕的,你说过有得必有失,朕得到了一国之君之位,却失去了心中所爱,而你呢?难道你就不能言行一致吗?”